回屋后,沈姝坐下休息,暗夏殷勤地上前给她倒水。
留春则盯着人给沈姝打水洗澡。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大房现在乱成了一锅粥。”暗夏满眼都是崇拜。
沈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倒是陷入了沉思中。
大房现在的局势确实是不好。
谢慧兰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风浪了,但还有一个沈娇。
发生这么多事情,都对沈娇都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沈娇最大的倚仗就是怀王。
但怀王和她接触为的是算计她,以此威胁得到父亲的兵权。
可现在换亲的计划失败,沈娇也失去利用价值了。
以她对沈娇的了解,她这人最的冷心冷情。
如果怀王对她冷淡,亦彻底冷落了她,那她肯定是不会对怀王留情。
而怀王此人功利心极重,满心算计的都是皇位,亦是冷心无情的人。
其实,和沈娇是一种人。
沈姝开始琢磨怎么对付沈娇了。
最好是她和怀王狗咬狗。
“小姐,热水备好了。”
沈姝捏着杯子,杯中水已经喝光了。
留春过来提醒她沐浴,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放下杯子后嗯了一声,跟着留春进了净房。
留春和暗夏伺候她脱去了外衣。
浴桶里热气腾腾,水面上洒满了花瓣,整个净房都溢满了花香。
沈姝舒服地靠在浴桶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心中大概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大房的一个个来,还有淮阳侯府,一个都别想好过。
......
“小姐?小姐?”
沈姝靠在浴桶上都睡着了。
留春过来唤醒了她。
沈姝这段时间也确实是有点累了。
暗夏心疼地说道:“小姐去床上睡吧!”
沈姝嗯了一声,任由她们伺候着换上了寝衣,上床就睡着了。
能睡着就好好睡一觉。
天亮之后,就又是无休止的算计。
翌日清早。
沈姝刚起床,留春便禀报道:“大小姐一早就去老夫人也院中请安了。”
沈姝微微挑眉,心中明了,大概就是为了谢慧兰的事情。
但现在老夫人已经做不了他们的主了。
相信二伯母也不会再任由老夫人摆布。
从大房算计沈妤开始,就已经触及了二伯母的逆鳞。
况且二房现在又不是没有优势。
她让沈渊拜师,除了因为二房本身就对她好,也是为了让二房能坚定地和她统一战线,对付大房,而这对二房也是有好处的。
“不管他们,我们去元家。”
现在大房自顾不暇,她正好去看看弟弟。
收拾妥当后,沈姝便带着暗夏和念秋出了门。
而此刻,延寿院。
沈老夫人微微拧眉坐在上首。
沈娇白瓷般的脸上挂着泪痕,正低声啜泣。
“祖母,我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府医说,若再发生什么状况,只怕....”
沈老夫人早就知晓谢慧兰的状况,她只是没想到谢慧兰会如此无用。
相比起沈姝。
她那时候收到噩耗,又被身边的人迁怒,陷入险境,她都能一步步走到现在。
当时她还几乎是什么优势都没有。
而谢慧兰这些打击和沈姝那时候所经历的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怜悯道:“你母亲现在身体垮了,大房只能是靠你了。”
沈娇心中清楚,想让二房再出银子是不可能的。
她这趟来找老夫人,不过是想试探老夫人的态度。
老夫人如此说,她便知道老夫人想说什么了。
下一瞬,果然听见老夫人说道:“这些年我和你母亲都手把手教导你如何掌家执掌中馈。
现在你母亲身体不好,大房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了。
府里其他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二房和三房也由着他们自己,祖母这边,你也不用管。”
沈老夫人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认同了杨清梨的意思。
三房都自己管自己,另外再每房出银子赡养她。
而她这都算是偏心大房了,毕竟她也没让大房出银子。
至于沈娇说的,谢慧兰重病无法管事,那大房就只能让沈娇暂时掌管了。
她是大房嫡长女,让她处理事务也很正常。
正好也借此看看沈娇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沈娇很是聪明地没再和老夫人哭诉,只是乖巧地垂眸应道:“是,孙女知道了。”
老夫人很是满意地点头,她喜欢沈娇就是喜欢这点。
她听明白你的意思后便不会再过多纠缠,也不会再哭唧唧的惹人厌烦。
与其将希望都寄托在旁人身上,还不如自己多想想办法。
但沈家除了东西南三院,也还有其他地方需要打理和管束,宫中也有不少资产,还有库房等。
所以,她还是让人将杨清梨给喊了过来。
杨清梨过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
老夫人向来宠爱沈娇,现在谢慧兰又病倒了,她在想,是不是沈娇和老夫人说了什么。
所以老夫人把她喊了过来,是又让想她管沈家支出,还是想让她掌家?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做?
杨清梨行礼后,老夫人便让她坐下,紧接着老夫人便问道:“你已经知道你大嫂重病的事情了吧?”
杨清梨冷着一张脸说道:“嗯,但这和我们二房没什么关系,从她算计小妤开始,她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无关,
亲缘关系已经耗尽,这些年我对大房也已经仁至义尽!”
她的态度很明确,并且表示大房的任何事情都和她无关,哪怕是表面上的和谐都维持不了。
沈娇垂眸一言不发,但轻轻颤抖的肩膀似的在哭泣,可实则低垂的双眸里满是冷光。
沈老夫人在乎的不是三房的和谐,而是谁更有价值。
虽说家和万事兴,但人性险恶,就算是亲兄弟,只要差距太大了,便会产生嫉妒和落差,和谐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皇室,亦是讲究成王败寇。
老夫人说道:“大房不用你管,但偌大一个沈家也不能没人打理,现在你大嫂又病倒了,所以这家你理应打理。
总不可能让我年纪这么大了还操劳这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