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亲王冷着脸问道:“你不是带麟安去拜师吗?怎么会好端端的去责罚两个孩子?还把人家打瘫痪了?”
齐亲王妃顿时黑脸,“下人怎么传话的?哪里打瘫痪了?真是胡说八道!”
齐亲王还是很生气,骂道:“那你也不能去处罚两个孩子啊!还是沈家和元家的孩子,你可真是愚蠢!”
这两日又有不少边关的消息传来,但皇上都压着没传出来。
虽然不知是什么消息。
但皇上这几日上朝心情都不错,边关战事紧张,能让皇上开心的肯定就是好消息。
这好消息无非就是战事,那肯定是和沈承权这个大将军有关。
这个节骨眼上齐亲王妃还伤了人家唯一的独子。
到时边关凯旋的消息传出,齐亲王府势必会处在风口浪尖。
尤其沈宴的母亲也立下过不少功劳,虽然她早亡。
他从来不敢奢望那个位置,但也不想没有活路。
沈家肯定会是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存在。
如果被沈家记恨上,齐亲王府将来还能有活路吗?
想到这些复杂的关系,齐亲王便越发生气。
齐亲王妃红着眼睛拉过玄麟安,哽咽地说道:“当时麟儿倒在地上,脸上都受伤了,那两个孩子还在一旁笑,臣妾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齐亲王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
听到伤了脸,心也咯噔了一下。
结果低眸一看,只是擦伤了点皮。
他顿时蹙眉,不悦地看向了齐亲王妃。
“平时你就是这样,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死要活的,他是个男孩子,你瞧被你娇惯的成什么样子?就这么点轻伤你就要了人家的命。
元将军为国尽忠暂且不说,沈将军还在边关出生入死,沈宴的母亲当年也是战功赫赫。
你这么做,简直是会让众将士心寒!”
齐亲王妃越发惴惴不安,哽咽地说道:“王爷,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太生气了,要不是元政武和柏静松不依不饶。
非要闹到父皇面前去,臣妾伤了两个孩子,稍后补偿一番就是了。
他们简直是完全没把齐王府放在眼里。
再说这件事情也不全是臣妾的错,麟儿受伤,本来就是他们造成的。
麟儿是什么身份?他们伤了麟儿,难道不该责罚吗?”
“啪”
夫妻多年,齐亲王还是很了解齐亲王妃的性格的,做事冲动,事后知错后又无法承担,就会推卸责任!
就像现在,她都还在推卸责任。
齐亲王实在是生气,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齐亲王妃捂着脸,此刻真是又气又怒。
玄麟安显然已经习惯了父母如此,所以他只是冷眼旁观。
齐亲王懒得搭理她,蹲在玄麟安面前,询问道:“告诉父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玄麟安生气地说道:“都怪他们才会害我受伤,都是他们的错。”
齐亲王妃听到儿子如此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齐亲王眉头紧锁,问道:“为什么,是他们推了你吗?”
玄麟安气呼呼地说道:“就是他们的错,要不是他们比我跑的快,我也不会摔跤。”
“你说什么?”齐亲王的眉头蹙的更紧了,音量提高,追问道:“告诉父王,到底怎么回事?”
玄麟安顿时吓一跳,嘴一瘪又要哭。
齐亲王看见他哭就烦躁。
好歹是个男孩子,整天就知道哭,张嘴就是哭。
“哭什么哭?本王问你话呢!”
“哇啊啊啊。”
齐亲王妃赶紧将儿子抱在怀里,心疼地说道:“王爷,麟儿本来就受委屈了,你为什么还吼他!”
齐亲王气的呼吸急促。
这么点伤算什么委屈?
他们小时候习武,常常浑身是伤,年纪也不比玄麟安现在大。
这点小磕小碰就差点要了人家的命。
他此刻真是恨死齐亲王妃了。
真是不知道当初怎么娶了个这么愚蠢的女人。
本来齐王府的处境就不好,他只怕是早晚会被这个蠢货害死。
他也懒得和她争辩,只冷声吩咐道:“备马,入宫!”
齐亲王妃见他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拉着玄麟安进屋。
又哄道:“你千万不能说那两人没推你,也别说你们比赛,你跑不过他们,你就说是他们害你摔倒的知道吗?
你要是不这么说,你父王会更生气,皇爷爷也会很生气!”
提到皇爷爷生气。
玄麟安顿时浑身一颤,显然是害怕了。
虽然大家都说皇爷爷最是疼爱他,但他还是特别害怕皇爷爷。
尤其是生气的皇爷爷。
齐亲王急匆匆入宫。
而松鹤学院这边。
太医简单处理了两人的伤后,便让人就近挪动,去附近的房间,暂时不要搬动颠簸太远。
具体有没有伤到颈椎骨或者椎髓细胞,还得等他们醒了之后才知道。
沈姝和元归礼就守在床边。
元归礼多么温润的人,此刻满脸煞气。
沈姝呆呆地坐着,像是失去了灵魂,不哭不闹,犹如提线木偶。
元归礼担忧地望着她,自是无比心疼。
为什么这两个孩子这么多灾多难呢?
不知守了多久,终于,元玉鸣率先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睛,就哇哇大哭了起来,嚷嚷道:“我没有欺负他,我没有,呜呜,不要打我...”
可见此番不止是身上受伤,心灵也影响很大。
元归礼和沈姝几乎是同时冲到了床边。
沈姝已经回神,她心疼地说道;“玉鸣,别怕。”
元玉鸣和她其实也没见几面,虽然是亲表姐,但其实不亲厚。
所以她被元玉鸣一把推开了。
他死死抓住了元归礼,哇哇大哭地说道;“三叔,我没有欺负他,呜呜呜,我没有欺负他。”
元归礼抱住他,安抚道:“三叔知道,别怕,三叔在。”
他现在也顾不上沈姝。
元玉鸣一直在哭。
“三叔,我好痛,我要回家,我不要上学了,呜呜,我要回家。”
沈姝坐在地上,跟着一起哭。
真的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没用。
她抹了抹泪,爬了起来,又坐回了沈宴的床边。
为什么弟弟还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