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玉阙琼楼。
包厢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的气息。苏云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有些涣散。王晴的死让他心情沉重,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富贵则坐在他对面,眉飞色舞,活像个刚捡到宝的财迷。
他一口闷掉杯中的酒,脸上泛着红光,兴奋地说道:“哥,我跟你讲,我这个消息绝对炸裂!你听了肯定得夸我!”
苏云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什么消息,这么炸裂?我让你查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王富贵一拍大腿,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哥,你知道吗,很多达官显贵都找过慧空大师求子,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苏云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后来那群人发现,他们老婆怀的不是自己的种,甚至有些还怀不上。”
王富贵愣住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神了!哥,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我花了好大价钱调查好久的!”
苏云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慧空这个老秃驴一直在卖假药,对外称是壮阳药,还用血绛兰当催孕药。这东西确实有增进‘幸福’的作用,但并没有催孕的作用。许多人并不知道,而且血绛兰几十年前就禁了,认识它的人很少,除非是一些药贩子。所以很明显,这个老秃驴就是用卖药当幌子,到处播种呢!”
王富贵听得目瞪口呆,咂巴着舌头,不停地夸道:“哥,你说的太对了!我查了这么久,还不如你一句话总结得透彻!”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手机给苏云发了个视频:“呐,我当时哭的有用,就决定把他们的话拍成视频,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曝光这个秃驴!”
苏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里面的视频,这让苏云喜出望外,连忙抱着王富贵的头猛亲几口。
苏云难得开心了一回:“死胖子,真有你的,啥时候男子这么好使了?”
王富贵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哥,别夸我了,嘿嘿,我还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青山寺的方丈,据说已经200多岁了!你说离谱不离谱?我一开始还不信,但好多人都这么说,连寺庙里的老和尚都承认了!”
苏云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他虽然对王富贵的话半信半疑,但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一个200多岁的方丈?看来这方丈不是普通人呀!
王富贵见苏云没说话,以为他不信,赶紧补充道:“哥,你别不信!我还查到,慧空大师早年有个儿子,放在了海城一家福利院,现在应该有17岁了。据说被海城一个权贵人家领养了,但领养的相关资料因为一场火灾遗失了,院长也葬身火海,没人知道这个孩子去了哪里。”
苏云听到这里,眼神突然一凝。他想起了苏玉——十二年前,苏玉被领养,领养后没几天,他所在的福利院就失火了。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苏玉……”苏云低声喃喃,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王富贵见苏云神色不对,赶紧问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苏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还查到什么?”
王富贵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我还查到,慧空大师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他儿子的下落。据说他儿子身上有个特殊的胎记,但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
苏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看向王富贵,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干得不错,这些线索很有用。”
王富贵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哥,你夸我了!我这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的!你不知道,我为了查这些,差点被青山寺的和尚当成贼抓起来!”
苏云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行了,别嘚瑟了。下次小心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王富贵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哥,我王富贵别的本事没有,跑路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苏云摇了摇头,懒得再搭理他。他靠在沙发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慧空大师、苏玉、血绛兰……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苏玉,你到底是谁?”苏云低声喃喃,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查清楚真相!”
包厢外,夜色深沉,月光洒在玉阙琼楼的招牌上,映出一片冷光,这一夜,他也没有心情搂着任何人睡了。
一大早,苏云独自一人来到了青山寺。寺庙中香火鼎盛,拜佛的人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
苏云从山底一路往上走,目光扫过寺庙中的和尚,发现他们一个个步履稳健,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练家子。
“果然如传言所闻,这里的和尚都不简单。”苏云心里暗暗想着。
他注意到,大部分和尚练的是拳脚功夫,动作刚猛有力;而另一些则气息沉稳,显然是修炼了内功,应该是佛门的功法。
不过在他们身上,苏云看到了一点异样,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觉得是错觉。
青山寺的方丈每天都会在大雄宝殿接待往来的贵客,苏云这样的身份自然也能被接待。想到这里,苏云大步朝着大雄宝殿旁的一处禅院而去。
然而,刚到禅院门口,两个小沙弥就拦住了他:“站住!施主,请问您有预约吗?”
苏云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没有预约,但我有急事要见方丈。”
小沙弥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抱歉,方丈一天只见三个人,您需要提前预约。”
苏云心里一阵恼火,但他知道,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要想扳倒慧空大师,必须得到方丈的支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骂骂咧咧的:“这个废物!整天就知道玩女人,一点正事都不干!总算约到了方丈的时间,这次可要他出点好办法!”
苏云听到这个声音,猛一回头,竟是父亲苏天豪。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脸上满是怒意,显然是来寺庙求佛消灾的。
苏云见状,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凑上前去:“爸,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苏天豪一怔:“臭小子,老子正愁没地方找你呢,你倒好,在这里等着我!”
然后又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想你?我是来求佛祖保佑,别让你这个败家子把苏家给败光了,或者死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苏云嘿嘿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爸,您这话说的,我可是您亲儿子,再怎么败家,也不会把苏家败光的,而且您舍得我死吗。”
苏天豪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泡女人!我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苏云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辜:“爸,我这叫享受生活。再说了,您年轻的时候不也这样吗?我这是遗传您的优良基因!”
苏天豪被苏云的话噎了一下,气得直跺脚:“你……你这个逆子!我年轻的时候哪有你这么荒唐!”
苏云见状,赶紧上前挽住苏天豪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爸,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要不这样,我陪您一起拜佛,顺便听方丈他老人家讲讲佛法?”
苏天豪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你还听佛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云嘿嘿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爸,您可别小看我,我可关系到咱们苏家的未来,自然也要学点好的!。”
苏天豪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哼,走吧!”
苏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爸,待会儿能让我多说两句话吗?”
苏天豪不耐烦地看了看:“不行!”
苏云依旧笑脸相对,心想:“反正嘴在我身上,我爱咋说咋说!”
苏云和苏天豪一同走进禅院,院内景色清幽,古木参天,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种满了翠竹和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草木的清新气息。禅院中央有一座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几尾锦鲤在水中悠然游动,偶尔溅起几朵水花,映着阳光,显得格外灵动。
禅房的门敞开着,方丈正坐在蒲团上,手持念珠,闭目诵经。他身穿一袭朴素的袈裟,面容慈祥,眉宇间透着一股超然的气质。听到脚步声,方丈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温和地看向苏云和苏天豪。
苏天豪正要开口,苏云却抢先一步,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方丈大师,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气度非凡!”
方丈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施主过奖了,老衲不过是个普通的出家人。”
苏云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方丈大师太谦虚了!您可是青山寺的定海神针,佛法高深,德高望重!我父亲常说,青山寺能有今天,全靠您老人家坐镇!”
苏天豪被苏云的话噎了一下,心里暗暗嘀咕:“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他也不好拆台,只能干笑两声,附和道:“是啊,方丈大师确实是我们海城的佛门泰斗。”
方丈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和:“两位施主过誉了,老衲不过是尽些本分。”
苏云见气氛不错,立刻趁热打铁,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方丈大师,我听说您已经200多岁了,这是真的吗?”
方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施主说笑了,老衲不过是个凡人,哪能活那么久?不过是些江湖传言罢了。”
苏云故作惊讶,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哎呀,原来是这样!不过方丈大师看起来确实精神矍铄,一点都不像普通人!您这佛法修为,一定很高深吧?”
方丈微微一笑,语气谦逊:“佛法无边,老衲不过是略懂皮毛。”
苏云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崇拜:“方丈大师太谦虚了!对了,您会不会算命看相?我最近总觉得运势不顺,想请您指点一二。”
方丈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施主,老衲不懂算命看相,佛法讲究的是修心养性,而非占卜吉凶。”
苏云故作失望,叹了口气:“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方丈大师,您身体怎么样?看起来这么硬朗,一定很健康吧?”
方丈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多谢施主关心,老衲身体还算硬朗,每日诵经打坐,倒也自在。”
苏云立刻拍手称赞:“方丈大师果然厉害!您这身体,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强!真是让人佩服!”
苏天豪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但他也不好打断,只能默默看着苏云表演。
苏云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暗中观察方丈的反应。他知道,要想从方丈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必须先让他放松警惕。而他的甜言蜜语,显然已经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