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定王府,气氛凝重。
李泰的人才虽然也都有了位子,但都是些办事员级别,而李然的人,直接就是大官,这让他极其不爽。
哼……
“惊吓测试?美女测试?这到底是搞什么?本王怎么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李泰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几乎被捏碎。
“殿下,此事太过蹊跷。要么,是那吴镇、赵无忌确有经天纬地之才,要么……哼!要么就是李然早就暗中布局,故意弄出这么一出荒唐戏码来掩人耳目!”
对!
故意掩人耳目!
李泰猛地一拍桌子,沉声说:
“彻查!给本王彻查清楚!这两个人,还有李然,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雍王府里,气氛则更凝固。
李贞脸色铁青,原本志在必得的局面,竟然被李然这个“废物”给搅黄了。
“父皇……父皇竟然明着打压我……”
李贞虽然也知道,自己的与士大夫共治理念,很容易被父皇讨厌,但真没想到父皇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人才。
这都明摆着是打发叫花子了……
严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好半天,他有一个念头,一直不敢说出来,这时见李贞已经痛恨皇上,于是直言不讳说:
“殿下……也许……也许皇上和四皇子早有谋划?这……这根本就是一场戏啊?”
啊?
这样?!
李贞忽然恍然大悟——
对啊!
这本就是一场戏!
父皇心里看中的人选,一直都是李然?
李贞越想越觉得心惊,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来人!”
“备马!本王要去丞相府!”
一念至此,
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就想跟陆德言讨个主意。
……
而骏王府。
李然也是慌得一批!
血滴子头目雨化田正在回报:
“主人,定王和雍王都已经怀疑主人了。说,说主人是大智若愚……”
嗯嗯,
李然感觉这个应该有。
接着,
雨化田又说:“他们还说……说这次剑州的什么惊吓测试,本就是一出戏,是主人和皇上早就准备好的了……”
啊?
真的吗?
李然直接坐起来。
然后,
雨化田又说:“恭喜主人,李贞的亲信严信说,皇上心里真正看中的人选,其实就是主人!”
啊?
恭喜我?
李然直接崩溃了,差点没从榻上滚下来——
天!
这是要玩死我吗?
我特么……
李然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真的只是想混吃等死啊!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再怀疑下去,他们派来的就不是暗桩,而是刺客了!
白剑虽然身手好,可也防不胜防啊!
“看来,得整点活了?”
……
次日,
李然带着徐茂恭、黄鹤、白剑,开始在京城大肆“挥金如土”。
他先是买下了几家生意最好的酒楼、茶肆,又将几处盐场、酿酒作坊收入囊中。
这些产业,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赚钱买卖。
紧接着,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一夜之间,李然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出现了“抽象雕塑”。
这些雕塑,有的像是在泥潭里挣扎的人形,有的像是被狂风扭曲的树木,有的干脆就是一堆难以名状的几何体。
其中,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座“人体雕塑”。
这些雕塑,大胆奔放,**地展现着人体的曲线,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感。
有人形,又仿佛不是人……
一时间,
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无数的三观都粉碎成了泥土……
王公贵胄、士绅百姓,纷纷涌向李然的产业,围观这些“惊世骇俗”的艺术品。
有人破口大骂,说这是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有人嗤之以鼻,说这是哗众取宠,不值一提。
有人啧啧称奇,说这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
也有人陷入沉思,说这其中蕴含着深刻的哲理,需要细细品味。
“荒唐皇子”的名声,再次响彻京城。
……
李泰与李贞,两人如猎豹般蛰伏,
这段时日明察暗访,几乎将李然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
结果却令他们大跌眼镜——
李然并无事先谋划,与父皇也无任何私下交易。
甚至,吴镇、赵无忌这两位新晋朝廷栋梁,主动登门拜访骏府,都被拒之门外!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
纯属走了狗屎运!
这两天,
他们也偷偷出门看了满城的那些奇形怪状、令人费解的雕塑,竟生出一丝荒谬的念头——
莫非,这老四真是个天降奇葩,?
念及此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不甘,又有无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
深夜,集贤酒楼外,
李庆与心腹大臣萧羽、安国仁,借着夜色掩护,微服出巡,亲眼目睹了那些遍布京城的抽象雕塑。
那些奇形怪状的力量感,
奔放的热力……
不可思议的形态……
三人无数次面面相觑,皆是无言以对。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就像一万只蚂蚁在心头爬过,又痒又麻,还带着一丝丝的……崩溃。
……
然而,
这一系列的“抽象”行为,却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京城文艺圈的神经。
一时间,骏王府门庭若市。
无数的文人墨客、丹青圣手,乃至行为艺术家们,纷纷前来拜访,争相与李然探讨这前无古人的“前沿艺术”。
李然本就无心插柳,如今见状,索性将计就计。
他不仅大开府门,广纳贤士,还为了进一步打消几位皇兄的猜疑,以及父皇可能存在的、对自己不切实际的期望,索性将王府后面的荒山也利用起来。
大兴土木,依山就势,建造了上百间风格各异的山居,专门供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艺术家们居住。
至于城内那些刚刚盘下来的客栈、酒楼,更是成了文人雅士们聚会的场所。
于是,
“艺王”的名声,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李然也乐得沉浸其中,每日与这些艺术家们谈天说地,高谈阔论。
他对艺术的见解,往往独辟蹊径,惊世骇俗,却又隐隐契合某种天地至理。
有那心思活络的文人,将他的言论一一记录下来,整理成册,竟编出了一本——
《骏王谈艺录》。
此书一出,立刻引得洛阳纸贵。
长安城的书肆里,几乎人手一本,争相传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