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如臂指使!
军中虽有骄兵悍将,陷阵夺旗之勇武,但归其根本还是要看军阵的调度,查缺补漏,时时变幻!
一人之勇猛,在真正的战场之上,亦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
纵使剑仙之流,面对万千重甲悍卒,又能递出几剑!
千百年来,力竭而亡,倒在铁骑之下的山巅武者,不知几何!
故而,军卒战阵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而令行禁止的便是重中之重!
二郎听闻齐云树的言语,揉了揉脑袋!
纵使知道齐云树能力非凡,但亲眼见到后,已经完全超过心中预期!
吞下手中最后一块瓜果,抬起双手做了个拉缰绳的动作,笑道:“要不再弄点骑兵耍耍!”
蹄声相合,似鼓如雷,风驰电掣,如钢铁洪流的大杀器,哪个汉子不想拥有!
齐云树望着前者略有期盼的天真神情,紧紧盯着,如同看傻子一般,随后一口饮下凉茶!
刚欲言语,但还是重新思量下,方才耐着性子,缓缓道:“我的庄主大人,骑兵的训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不论战力,单纯马术而言,庄内马术娴熟者也不过三十人而已!”
“况且这只是简单的骑马而已,还有更为难习练的骑射与长枪,这些尚可应付,但战马呢?”
“还有铠甲兵刃,以及配备的场地马厩等等,你不能让骑兵披着皮甲陷阵吧,还有... ...”
齐云树正执兴起之时,二郎便将一枚小果子塞入前者口中!
“呜...”
齐云树无奈直接咬下一半,随即看到小乙正满是期盼的望着自己!
下一瞬,一股极致的酸涩在口中爆发,齐云树整个身子都痉挛一下,继而吐出那半个果子!
转而满脸愠怒的盯着两个恶趣之人!
数息后,三人轰然大笑,前仰后合!
片刻后,二郎思量下,便轻声道:“战马目前弄不到,但明年春天定能弄来两百匹!”
齐云树闻言,顿时一愣,方才言语本想打消少年庄主,建立骑兵的心思,可望着其认真的神情,怕是心中早有计较!
可两百匹战马是何等数量,如若是三五匹,只用银钱还是能买到的!
但数量过多,便没有任何渠道可言,如若放出风声,怕是都护府对此也要过问!
一支两百建制的精锐铁骑,距离望北关不过二十余里,这绝不是其能容得下的!
方想言语,想到口中还未褪去的酸涩之感,便轻叹一声!
二郎见状,继而道:“先用那些小驮马习练着,厉兵秣马,枕戈待旦!”
齐云树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小院一见后,对这少年心中甚是相信!
在其身上既能看见少年的嬉戏之感,又有经年老吏的圆滑世故!
图谋甚多,却亦三思而行,看似不着边际,但细细想来好似也抱有一丝希望!
数百奴役,千百流民组成的庄子,真不知日后能闹出何种动静!
忽然听闻最后“枕戈待旦”四个字!
齐云树顿时眼露精光,神情玩味道:“拒敌于外?”
二郎闻言,灿然一笑!
忽然一个稚嫩之音传来,“爹爹,娘亲叫你回去吃午饭哩!”
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梳着两个羊角辫,正仰着小脑袋望着齐云树!
后者听闻,嘴角上扬,探身将其抱在怀中,笑道:“告诉爹爹,今天娘亲都做了哪些好吃的呀?”
小女娃嘟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上望了望,思量下,便嬉笑道:“好,好些呢,都是爹爹爱吃的,嗯,嗯,晴儿也爱吃,嘿,嘿!”
随即齐云树转头望向啃着瓜果的二人,笑道:“静姝今早还与我说过,如是见到你,便中午来家中吃饭!”
二郎闻言,轻轻摇头!
齐云树见状,突然恍然,低声笑道:“无妨的,有我在,她不会揍你的!”
昨夜一战,在清晨时静姝便与其和盘讲述,特别是二郎的狼狈样子,更是让其描述的绘声绘色!
二郎随即嗤笑一声,不耐道:“便是你没让静姝姊姊打过一般,怕是还不是一两次呢!”
“旁人是夫为妻纲,可以我来看,你家中应该是妻为夫纲!”
“日后闲暇之时,好好习学三从四德,否则一顿皮肉之痛,怕是逃不掉了!”
军旅出身的齐云树,如何能在言语上与其交锋,顿时闷气暗生,抱着晴儿,转身离去!
方才前行几步,便传来二郎懒洋洋的声音,“一个时辰后,我在大门等你,咱们去望北城遛遛!”
此言一出,齐云树身形顿时一颤,随即又加紧步伐向家中走去!
一条残腿在地上拖出一道浅痕,纤细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