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到,县学的大门的就被缓缓打开,随后走出三人,其中一人手持卷册,看了看门前的众人说道:“今日乃我大名周皇太后古稀寿辰,值此应普天同庆,故九阳县令特颁政令以彰慈德、泽被县民。然县学院及思源书屋特开学考,各招纳一名学员入学。”
那人说完,朝着南方的某个方向躬身一礼,随后说道:“既得了太后福泽,大家也都拜一拜吧。”
大家听后纷纷朝着那个方向拜礼,礼毕后,那人继续说道:“我接下念到的人名,带好路引来到我的身侧,一会统一进入考试。”
那人朝前面看了看,见大家都听明白了自己的话,就展开手中的卷册念道:“崔方明、赖彭阳...”
被念到名字的孩子纷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十分乖巧的来到县学门口。
“李小、王春江、王满仓、刘大宝...”
李小四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也都纷纷上前站在一起。
没一会,名单终于读完了,十多个孩子也都聚集在了一起,然后有一人带着他们朝县学里面走去。
带着他们的人开口说道:“你们现在还都是儒童,本来呢可以找一些私塾启蒙,但你们知道为何还要参加这个考试吗?”
“我知道!”那个被第一个叫到名字的男孩说道:“因为只有凭自己本事进来的那才叫有真本事!”
那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无论以后你们面对的童试、院试还是乡试、会试,都需要自己的本事才能考入,所以季院长才设立了这一考试环节,既让你们早早接触考试的残酷,也能让你们了解读书的辛苦。”
他们一路前行,大约走了一刻钟后才被引到一处二层楼阁前。
一个穿着灰绸襕衫,头戴黑幞头的老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等来到大家面前后就自我介绍道:“我姓季,是书院的院长,尔等莫要害怕紧张,只当家中长辈的一次临考就行。”
“千里之行始于脚下,接下来就是入学考试,你们这帮小家伙要认真做答,机会来之不易,这可是关系到你们能否留下来的关键。”季院长继续说道:“好啦,你们先在此等候,只有念到名字的人才可进入参加考试。”
说完转身就回到了楼阁里。
原先在门口念名字的那人,再次拿起他手中的名册,先是看了看这帮小子,然后低头指着一个名字说道:“吴恩圣!”
被念到名字的孩子有些惶恐,但还是仗着胆子走进了楼阁,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才走出来,不过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他被人带到一个房间后,随后又有新人进去考试,有的面色凝重,有的则是神态轻松。
“也不知道里面考的什么?”老胖在一旁紧张的小声问道。
“无非就是背背三字经,千字文什么的,不会有太难的题目的。”李小同样小声宽慰道:“再说了,这次咱们进来考试只是了解一下考试过程,又不是真的能考进来,毕竟一共才收两个学员。”
听到李小这么说,老胖算是稍稍安心,他这次参加考试多是为了陪李小过来的,毕竟以他的知识,根本不可能考进来。此刻的他终于可以轻松一下,可还没等他轻松多一会,就被念了名字。
老胖看了几人一眼,仗着胆子走了进去,李小几人也都做出加油的手势。
可是在老胖进去加上出来时间不过三四分钟的样子,再看他的表情很是平淡,看了一眼李小这边,傻傻一笑后就进了房间里。
“啥意思?”钢蛋狐疑问道。
“谁知道呢,估计是没答好吧!”李小只能回答他。
“李小!”
听到自己名字,李小立马走向前去,毫不犹豫的进了楼阁。
楼阁里,摆着一张长桌,长桌后面坐着四位儒者,其中一位就是那位季院长,另外三人李小并不认识。
其中一位年轻的儒者说道:“报一下姓名、年龄和籍贯!”
“李小,十一岁,嘴子山镇靠山屯人。”
“之前在哪上学,启蒙老师是谁?”
“学生未曾就学。”李小老师回答道:“启蒙老师是名道士,现已仙逝,不好说出名讳!请老师谅解!”
“道士?”四人都露出惊奇之色,年轻儒者问道:“那道士都教了你什么啊?”
李小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回话,因为青山老道根本没有教过他任何启蒙书籍,更不别说那些史书经典了。
他再次向自己师父道一声歉后,缓缓开口说道:““三字经,千字文都已背过!增广贤文、幼学琼林也读过数十遍。还有四书五经也偶尔翻看过!”
“噢,小小年纪可不要打诳语!”年轻儒者根本相信李小已经读过这么多书,继续说道:“那就先考你几道口义!背诵一下三字经和千字文!”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李小十分干脆的背了起来,这些内容是经过九霄整理后的内容,完全不用担心他背的内容出错。
“五子者,有荀扬...”
李小还要继续背下去的时候,就被年轻儒生打断道:“好了,再背千字文吧!”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又是一段长长的背诵,直到李小背了一小半的时候才被叫停。
“不错,那边有茶水,先喝一口润润嗓子!”季院长似乎非常满意李小的背诵,关心的让李小先喝一口水!
李小此刻却似有些口感,也不挪捏,走到茶水旁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温茶。
“在背诵《论语》八佾”年轻儒者见李小回来,继续问道。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背诵对于李小来说没有一点难度,他继续朗读下去:“...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可以了!”年轻儒者喊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