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缓缓地在梳妆台前坐下,她的动作优雅而轻盈,仿佛生怕惊醒了这清晨的宁静。崔少卿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檀木梳子。
这把梳子通体乌黑,木质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崔少卿小心翼翼地握住梳子,生怕它从手中滑落。他慢慢地将梳子插入凌云那如瀑布般丝滑的长发中,一下又一下,轻柔而细致地梳理着。
每一下梳理,都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崔少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凌云的发丝之间,将它们梳理得柔顺光滑。不一会儿,凌云的头发就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宛如黑色的绸缎。
崔少卿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接着拿起一根发带,熟练地将凌云的头发束起。他的双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迅速而准确地将发带绕在凌云的头发上,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束好头发后,崔少卿从旁边拿起凤冠。这凤冠制作精美,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在烛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崔少卿小心翼翼地将凤冠戴在凌云的头上,调整好位置,确保它稳稳地固定在凌云的发髻上。
整个过程中,崔少卿的动作迅速而又不失优雅,他的专注和认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凌云透过面前那面模糊的铜镜,静静地看着为她束发的男子。铜镜中的影像虽然有些模糊,但她依然能够感受到崔少卿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特气质。
这种气质,让凌云想起了王林轩。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些相似之处,但又不尽相同。凌云心想,还是要尽快让工匠们造出玻璃镜子来啊,这铜镜用起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连个清晰的影像都看不到。
简单地用了一点粥后,凌云便起身前往朝堂。今天的早朝上并没有多少新鲜事,大多都是之前已经讨论过的话题。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朝堂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下朝后,凌云特意放慢了脚步,她留意着朝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但凌云还是能够听到一些关键词。她不禁好奇,这些朝臣们在议论些什么呢?
“老方啊,听闻你家中的那两位公子如今都已在皇家学院担任夫子一职啦,真是可喜可贺啊!如此一来,日后咱们想见上一面,恐怕就不再是什么难事喽!这可多亏了太女殿下啊,她这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毕竟像你家那两个孩子如此年轻有为,却一直被困在安国寺里,着实有些可惜了。”
这时,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也赶忙附和道:“可不是嘛!殿下心怀天下,所考虑的尽是些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事情,咱们这些老臣自然是应当多多支持才是呀!”
紧接着,这位老者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呢,要说最得殿下器重的,还得是那张府的孩子啊!我听说啊,殿下可是直接点名让他来担任这皇家学院的院长呢!”
“这也不奇怪嘛!那孩子确实有几分能耐,先帝在位时就对他宠爱有加,能是个省油的灯吗?”有人接话道。
“哈哈,依我看呐,估计是那张府教导出来的男子,在那床上之术方面颇有造诣,所以才把咱们先皇给迷得神魂颠倒的吧!”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引得几人一阵哄笑。
一个老臣的声音突然传来,语气异常严肃:“私下议论先皇可是重罪,莫要再言,快快离去!今日尚有诸多正事亟待处理呢。”
凌云听闻她们的闲聊渐渐偏离主题,不禁心生不满,嘴角微撇,暗自嘀咕道:“怎地无论何处都离不开这等黄色废料呢?”她心中暗自感叹,这些人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尚未踏出皇宫大门,便已如此口无遮拦地谈论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情,实在是有失体统,有辱斯文啊!
凌云走出皇宫后,并未直接归家,而是先移步城西。因为那里正是新的琉璃作坊的所在地。早在一个月前,凌云便已派遣燕一前往通州传递消息,将张白和崔锦绣调至上京城。今日,她特意前来,就是为了与这二人会面,并商讨琉璃作坊的后续管理事宜。
在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张白和张凉齐心协力地打理着造纸作坊,使得整个作坊的运营变得井井有条。不仅如此,造纸作坊的规模还得到了显着的扩大,带来了相当可观的利润。
与张凉相比,张白的行事风格更为细致和认真。她对于细节的把控简直可以用极致来形容,任何一点瑕疵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仿佛她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凌云之所以将张白调到上京城来担任琉璃作坊的管事,并非轻率之举,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张白的卖身契仍掌握在凌云手中。这样一来,如果张白心生异志,凌云便能更轻易地应对处理。
崔锦绣则是崔少卿的亲妹妹,她做事同样认真负责,学习能力也很强。凌云将她安排在上京城管理琉璃作坊,自然也是放心的。而且,两兄妹之间的感情深厚,崔少卿身在皇宫,若崔锦绣有什么其他想法,想必也会有所顾忌。
凌云分别与张白和崔锦绣进行了交谈,主要讨论的是关于未来琉璃作坊的管理问题。张白担任总管事一职,而崔锦绣则作为副管事,主要负责账目的记录以及对工匠们的监督工作。将燕一留下来协助两人,凌云就出发去了皇家学院。
今天是皇家学院正式开始接收孩子的日子,凌云到的时候,张文已经赶着马车将八个男孩送到了皇家学院,因为她的上官只给拨了一辆马车,她只能多跑几趟了。
张文将手中的公文恭敬的递给张媛,张媛仔细看过之后,让门房将角门打开。马车直接从角门赶进了皇家学院,张媛已经提前让杂役准备好了孩子们的住处,马车被杂役引领着来到了一排房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