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
阿姨支开摊子,精美的手工艺品吸引来很多女孩过来问价格。
有人看到摊主不良于行,旁边又带着个眼睛没有灵光的孩子,这个组合让人愣了愣。
有个女孩心生怜悯,说:“阿姨,看您也不容易,这些东西我都包了,您快带孩子回去吧。”
阿姨道了声谢,但没有接受她的帮助。
她道:“闺女,你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必这样。”
她虽然没了双腿,但不想被特殊对待。
女孩见此不再勉强,和闺蜜买了两个钥匙扣才离开。
第一单卖出去,后面陆续的成交,王池鱼和阿姨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她们满载而归,等着她们的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从这天开始,王池鱼就经常和阿姨出来摆摊。
慢慢的,阿姨教她钩一些东西,王池鱼拿到钩针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有自己的想法。
她只要拿着毛线,就可以钩出一个个精美的娃娃。
阿姨见此,会在摆摊的时候带着毛线出来,她卖东西的时候,王池鱼在旁边钩。
有人看着稀奇,拿起手机拍摄视频,视频发出去,吸引来更多的人过来围观和消费。
慢慢的,王池鱼成了这条街的一道特殊的风景。
这天,王池鱼在钩一个缩小版的阿姨,旁边有个人凑过来问:“你能钩一个缩小版的我吗?”
王池鱼想把注意力分给她一点,可惜身体不听使唤。
女人见王池鱼没有理会她,眉头皱了皱,不高兴的问:“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这么没礼貌。”
旁边有人听见了,连忙解释说孩子不是故意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把王池鱼的情况和她说了。
女人喔了声,“原来是个小傻子。”
“你说谁是傻子呢!”阿姨正好听见她的话,怒目而视。
“我就说,你能咬我啊?”那个人被骂了,呸了一口,“一个小傻子还说不得了?”
阿姨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结果因为不良于行被人欺负。
王池鱼看到阿姨被人欺负,身体里的小火山爆发了。
砰一声响,王池鱼砸碎了一块砖。
要干架的两个人齐刷刷把视线停在她身上。
“你……你想干嘛?”
“干……你……”王池鱼说话很慢,眼睛里面的怒火可以灼烧人。
“我不跟你个傻子一般见识。”找事的女人见她这么恐怖,连忙夹着尾巴跑了。
“别……跑……”王池鱼捏着碎砖要追出去。
阿姨看她想追出去,一把将她抱住,不停地安抚她的情绪:“小鱼乖小鱼乖,阿姨没事,没事。”
“我……保护……你。”王池鱼话说的慢,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
“小鱼长大了,小鱼懂事了。”旁边摊位的老板由衷感到高兴。
其他人也发现了王池鱼的变化,连忙说:“老板老板,你家孩子恢复了,她现在知道关心你了呢。”
“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家孩子说话呢。”
“恭喜老板,您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谢谢你们,谢谢。”阿姨抹掉脸上的泪水,喜不自禁,连连道谢。
她低头在王池鱼额头上亲了一下,“小鱼长大了,可以保护我了,阿姨真高兴。”
阿姨决定今天晚上提前收摊,回家庆祝一下。
晚上,王池鱼躺在床上,外面的人以为她睡着了,小声说着话。
阿姨在和同事说王池鱼维护她的事情,她们期待王池鱼有新的变化。
王池鱼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交谈声,她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这个身体不听自己控制,那就把身体变成傀儡,自己操控自己。
她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一股常人看不见的黑色雾气从王池鱼指尖飞出,没入她的体内。
王池鱼从床上起来,刚开始的动作还有一点僵硬,自己控制自己,她还是第一次尝试。
“狸花猫,我感觉有点怪怪的。”王池鱼在心里和狸花猫系统说话。
狸花猫被她这个操作吓呆了,“主人,你你你……”
狸花猫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王池鱼的身体动作非常流畅,想干嘛就干嘛,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除了那条畸形的腿,她现在看着和普通小孩一样一样的。
第二天,王池鱼继续跟着阿姨卖毛线娃娃,阿姨在旁边卖,她在旁边钩,有时候还能帮着收钱。
两年后,王池鱼已经可以帮忙照顾其他小孩了。
摆摊的人从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变成了现在的一个大人两个小孩。
阿姨在前面卖东西,王池鱼带着另一个小女孩在旁边做手工。
她们两个人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同样是毛线,阿姨钩出来的是普普通通的物件,换到她们两个人手里,钩出来的东西就是艺术品。
王池鱼的东西变值钱了,那对抛弃她的父母,看到她在网络上面的名气那么大,连夜乘坐火车来到她所在的城市。
这天晚上,王池鱼和小伙伴在旁边钩娃娃,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男一女。
男人说:“你是小鱼对不对,你肯定是小鱼,是我的宝贝女儿。”
女人嗷嗷大哭:“女儿啊,我的宝贝啊,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其他顾客见此,连忙空出场地吃瓜。
阿姨则是神色一变,生怕他们的动作刺激到了王池鱼和另一个小孩。
“你们是什么人?”阿姨脸色很臭。
“小鱼是我们的亲闺女,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阿姨不信,但也不能这么让两个人在这里闹。
阿姨提前收摊,带着两个孩子回去,那一男一女牢牢跟着她们。
这两个泼皮无赖,进门后就在这里住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两人在这里赖了一个星期,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王池鱼被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阿姨伤心的哭泣,“小鱼,你回家了也要好好的。”
王池鱼点点头。
一路辗转,王池鱼回到了原主的老家。
夫妻二人买了毛线回来,迫不及待送到王池面前:
“乖女儿,快点来钩娃娃。”
王池鱼充耳不闻。
她该干嘛干嘛,完全把这夫妻两个人当成透明人。
“宝贝,快点,来做手工了。”男人招招手,像叫一只小狗。
王池鱼仍旧不搭理。
男人眉头一皱,“老婆,我看她的病根本没治好。”
“那怎么办?总不能再把她送回去吧?”女人试了好多方法,都没有得到王池鱼的回应。
男人道:“我们养她两年,等她大点就送去给老光棍当媳妇,换彩礼。”
女人点点头,同意了。
她看着手里这团毛线,“毛线都买回来了,不能浪费了。”
女人一把将毛线塞进王池鱼怀里,另一只手按住王池鱼的右手,强迫她抓握钩针,“臭丫头,你给我拿好了,快点干活!”
王池鱼用毛线钩出两个娃娃。
晚上,夜黑风高。
所有人都睡熟的时候,王池鱼猛地睁开眼睛。
她从枕头下摸出两个娃娃和钩针,桀桀桀怪笑。
“先爱爸爸还是妈妈呢?”王池鱼看着两个娃娃,手指点了点,拿起那个男性娃娃,“男士优先,让爸爸先来体验一下。”
烛火摇曳中,王池鱼手里的钩针闪烁着寒光。
噗嗤,钩针狠狠没入娃娃的胳膊。
隔壁卧室里,男人嗷呜一声发出惨叫,“痛痛痛!”
他摸索着打开灯,发现自己胳膊上面出现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谁拿钢筋扎我了?是谁!”男人捂住伤口处,看到婆娘还睡得跟猪一样,怒从心起,一脚将她踢下床。
女人痛醒了,睁开眼看到老公血淋淋的胳膊,连忙找东西给他绑住伤口,企图止血。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王池鱼听见两个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嘴角勾了勾。
她握着钩针,手指碾了碾,钩针在娃娃胳膊上面360度转动。
“啊啊啊!”隔壁房间里面的男人发出惨叫。
王池鱼噗一声拔出钩针,钩针的倒钩带出来一些毛线,王池鱼狠狠扯断。
隔壁房间的惨叫声变得不像人能叫出来的。
男人痛得满地打滚,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
他捂住伤口,嘴巴不停的颤动,“是谁,是谁搞我?”
男人开始骂骂咧咧,骂出来的脏话脏得王池鱼都听不下去了。
王池鱼拿着钩针,对着娃娃的嘴巴狠狠捅去。
“唔唔唔!”隔壁男人的谩骂声戛然而止。
王池鱼拔出钩针,倒勾带出来的丝线被她扯断。
隔壁男人的舌头从口中脱落,血水哗哗往外冒。
女人打了急救电话,男人被送去医院治疗,女人跟着一起出门,家里只剩下王池鱼一个人。
她放下钩针和娃娃,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原主爸爸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等他出院的时候,伤口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舌头也接了回去。
女人看到王池鱼就皱眉骂道,“你这个丧门星,滚滚滚,别来烦我。”
晚上,夜黑风高。
大家都睡熟了,王池鱼猛地睁开眼睛。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两个娃娃,桀桀怪笑:“今天女士优先,妈妈,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烛火摇曳,王池鱼手里的钩针反射出冰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