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破罪 第35章 真相渐近生死交锋

三棱刺那彻骨的冷意如冰蛇般渗入指缝，我下意识地弓着腰，将柳思思紧紧护在身后。

我的记忆力向来超群，任何细节都难以逃过我的大脑，或许这在之后的探索中会起到关键作用。

通风管滴落的粘液突然加速，在战术手电那明晃晃的光柱里，拉出一道道银丝，同时，那人体组织液混着抗凝剂的腥甜气味，刺鼻地钻进我的鼻腔。

\"七点钟方向。\"李警官突然压低枪口，我们后背相抵形成的三角阵型微微转向。

暗红色应急灯下，六道黑影正从天花板检修口垂降，防毒面具的镜片折射着鬼火似的幽光，在黑暗中格外瘆人。

柳思思突然拽我手腕，法医手套沾着的腐蚀液在作战服上烧出个焦痕，“滋滋”的腐蚀声清晰可闻。\"看脚印。\"她齿间咬着微型紫外线灯，那些嵌着银杏叶的足迹突然泛起磷光，如同暗河般蜿蜒进右侧岔道。

铁链拖拽声陡然逼近，像重锤一般敲打着我的神经，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洞察之眼！\"视网膜瞬间蒙上灰白滤镜，世界在视网膜上分裂成无数透明图层——打手腰间甩棍的镀铬反光里，倒映着三十秒前他们从消毒柜取武器的画面。

\"七个人，三点钟方向通风管藏着第八个。\"我压低声音。\"李哥，你十一点方向那个腰间有塑胶炸弹。\"

话音未落，爆破专家出身的李警官已经甩出战术匕首。

金属撞击声裹挟着惨叫，尖锐地刺痛我的耳膜，塑胶炸弹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柳思思扬起的尸检袋精准兜住。

气浪掀翻三个扑来的打手时，我嗅到紫罗兰香混着硝烟的味道，那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些怪异。

\"小心！\"柳思思突然旋身撞开我，手术剪擦着打手的颈动脉划过，那“唰”的一声，让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钢制甩棍却在她小臂撕开血口，暗红的血迅速浸透白色防护服。

她踉跄着将镇定剂扎进对方眼球，反手把带血的银杏叶拍在我掌心。

那些叶脉里嵌着纳米级芯片，在\"洞察之眼\"状态下显现出经纬坐标。

我突然明白为何每个脚印都要嵌入叶子——这是犯罪集团给\"货物\"打的生物标记。

原来，银杏叶芯片利用人体生物电产生的微弱电流，经过特殊的纳米级电路转化和储存，能够为小型设备持续供电，这也是犯罪集团选择它作为生物电池的原因。

\"换弹匣！\"李警官的吼声带着血腥气，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拽着柳思思滚进承重柱死角，她沾血的指尖在我战术背心上画出箭头：\"他们要逼我们进冷库，那里有......\"

爆破残留的硝烟突然扭曲成漩涡，十七个红外瞄准点同时锁死我们藏身处，那红色的光点像恶魔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

我咬破舌尖激活第二次\"洞察之眼\"，视网膜灼痛中看清打手们耳后植入的微型接收器——所有攻击路线都指向西南角的液压闸门。

\"扔震撼弹！\"我扯下柳思思腰间的解剖工具包甩向空中，李警官默契地朝工具包射击。

手术刀与子弹碰撞迸发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般璀璨，在通风管道引发二次爆炸。

趁着敌人短暂失明，我们打开了门。

柳思思突然按住我掏武器的手：\"别动！这些罐体连接着人体冷冻装置。\"

她染血的手术刀挑开控制面板，液晶屏突然跳出熟悉的银杏叶水印。

我后颈汗毛倒竖——那些失踪的护士，此刻正以胚胎蜷缩的姿势沉睡在液氮迷雾中，每个人太阳穴都插着银杏叶状的神经接口。

那白茫茫的液氮迷雾，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们在制造**存储器。\"柳思思的声音发颤，紫外线灯扫过王护士苍白的脸。

女孩颈动脉处的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正是最近五起器官盗窃案的标记。

铁链声再次从头顶传来时，我注意到液氮罐的玻璃表面映出诡异倒影——某个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正俯视着我们，他手中铁链拴着的......是具生长着六条手臂的缝合尸体。

那倒影在玻璃上晃晃悠悠，让人毛骨悚然。

柳思思突然将之前在某个场景中我曾瞥见过一眼的放射量测定仪对准我身后：\"致远，你口袋在发光！\"那枚从打手身上摸来的钥匙卡正在渗出蓝光，卡面数字随着我们靠近液氮罐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b2 - 17的标号上。

当第一滴37度的粘液落在我后颈时，那温热而粘稠的触感让我瞬间想起紫罗兰香气的来源——三个月前结案的那起连环绑架案，受害者遗物里都有半朵风干的紫罗兰。

而此刻，通风管传来的哼唱声，与当时停尸房里神秘人留下的录音带......完全吻合。

那哼唱声幽幽的，像鬼魂在耳边诉说。

液氮罐表面凝结的霜花突然裂开一道道裂纹，那“咔咔”的声响在寂静的冷库中格外清晰，我反手将柳思思推到立柱后面。

那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手中的铁链哗啦作响，六条手臂的缝合尸竟像提线木偶一样直立起来，腐烂的指缝间还嵌着半片紫罗兰花瓣。

“是神经脉冲控制器！”柳思思突然拉开我战术背心的暗袋，把沾着血的银杏叶芯片拍进液氮罐的识别槽。

蓝光猛然增强的瞬间，十七台冷冻装置同时发出泄压的嘶鸣声，白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电子档案投影。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悬浮的ct影像分明显示着器官移植记录。

当“洞察之眼”自动启动时，视网膜上叠印出更可怕的真相——每具冷冻躯体的腹腔都被改造成生物培养舱，寄生着拳头大小的紫色菌团。

“他们用银杏叶芯片当生物电池！”柳思思的紫外线笔扫过王护士太阳穴的接口，菌丝状的光路立刻顺着叶脉蔓延开来，“这些紫罗兰菌群……是人工培育的万能供体！”

冷库铁门突然被气焊切开，那“滋滋”的气焊声打破了冷库的宁静，我拽着柳思思扑向档案投影最密集的区域。

李警官的子弹在液氮罐之间弹跳，火星点燃了泄漏的冷冻剂。

在窜起的幽蓝色火焰中，我终于看清墙缝里嵌着的保险柜——三个月前结案时见过的紫罗兰徽章，此刻正在柜门电子锁上缓缓旋转。

“掩护我！”我翻滚着撞向保险柜，战术手套被零下196度的金属粘掉了一层皮，那刺骨的寒冷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柳思思甩出的手术刀钉进鸟嘴面具的锁链孔，缝合尸突然失控地扑向同伙。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空档，我把沾着两人鲜血的钥匙卡按在识别区。

柜门弹开的刹那，通风管里传来变调的笑声。

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生锈的琴弦，让我想起结案当晚在停尸房听到的诡异哼唱。

成捆的纸质档案像雪崩一样涌出，最上方那份《涅盘计划》的扉页上，签着七个熟悉的医生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印着紫罗兰火漆章。

“致远！”柳思思突然把放射量测定仪砸了过来。

仪器接触档案的瞬间，液晶屏上的数值疯狂攀升到致死量的300倍。

那些泛黄的纸页里，居然夹着薄如蝉翼的放射性同位素片。

李警官的咒骂声混着枪声逼近：“他们在销毁证据！”天花板突然开始喷淋淡紫色液体，被淋到的档案立刻腾起青烟。

我扯下防毒面具扣在柳思思脸上，“洞察之眼”第三次激活时的剧痛让我的鼻腔涌出热血。

在灰白的世界里，所有放射性同位素片的位置都清晰可见。

我抓起消防斧劈开最近的液氮罐，飞溅的玻璃渣像子弹一样四处乱飞，王护士睫毛上的冰晶折射出保险柜深处的金属反光——那是个嵌在混凝土里的军用级防辐射箱。

“西南角！”我嘶吼着甩出斧头，柳思思默契地射出牵引绳。

当防辐射箱被拖出来的瞬间，整个冷库突然响起机械女声：“自毁程序启动，请工作人员立即撤离。”

六条手臂的缝合尸突然炸成肉块，紫色菌团像活物一样涌向防辐射箱。

柳思思的防护服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却仍死死护着箱体上的指纹锁：“是林医生的生物信息！”

我们撞碎应急出口的瞬间，背后传来闷雷般的塌方声。

防辐射箱的触摸屏亮起血红色的倒计时，而箱体夹层里掉出的老式录音带，正在我掌心幽幽泛着紫罗兰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