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破罪 第56章 真相渐近险象环生

应急灯惨白的光晕里，我盯着墙面那个青铜舵图腾。

柳思思的呼吸声在玻璃器皿的嗡鸣中变得断续，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锁骨处的天枢星胎记。

“校史馆扩建图纸。”我把文件残片按在解剖台上，墨绿色数值突然在玻璃台面下流淌成河，“去年施工队挖出过青铜器碎片，校方却说是汉代瓦当。”

柳思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脉搏里的潮汐声变得急促：“施工负责人叫陈海生，上个月在码头溺亡——尸检报告显示他耳道里有辽东半岛特有的硅藻。”

解剖刀在瓷盘里发出铮鸣。

我摸出手机正要调取资料，屏幕突然跳出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被霸凌学生的加密号码。

最后一个视频请求自动接通，画面里郑同学正缩在体育馆储物柜，背景传来金属球棒拖拽声。

“丁老师，他们说要把我砌进校史馆新墙……”

视频戛然而止时，我腕表上的北斗七星纹路突然顺时针转动三格。

柳思思突然扯下白大褂扔给我：“正门有三个持械者，更衣室通风管道能直通地下车库。”

我们在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通道爬行时，头顶传来钢制储物柜翻倒的巨响。

柳思思发丝间渗出的冷汗滴在我后颈，带着青铜锈味的冰凉。

霓虹灯在雨夜里晕染成血色光斑。

我攥着从郑同学储物柜找到的施工合同副本，后腰别着柳思思塞给我的解剖刀。

立交桥第三根桥墩后的阴影突然蠕动，三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呈品字形围拢，手中甩棍在积水路面擦出蓝紫色电火花。

“陈海生耳朵里的硅藻品种，在辽东半岛每年三月才会爆发。”我用鞋尖挑起一滩雨水，看着倒影中他们突然僵直的膝盖，“而校史馆施工是去年七月——除非有人用冷藏车运了海水过来。”

左侧的袭击者突然抽搐着栽倒，他防毒面具滤芯里正钻出墨绿色藤壶状生物。

另外两人刚要后撤，我腕表的北斗纹路突然逆时针转回原点，他们战术靴底黏着的辽东红藻在积水中疯狂增殖，瞬间缠住脚踝。

“告诉黄老大，”我把滴着诡异粘液的甩棍踢进下水道，“他往混凝土里掺的辽东湾贝壳粉，在x射线衍射仪下会显出殷商青铜器的同位素特征。”

次日在警局做笔录时，吴老师擦着鳄鱼皮钱包闯进来。

他身后跟着满脸横肉的老周，腕表表盘镶着的辽东玉髓正泛着与血样报告相同的墨绿色。

“丁先生涉嫌窃取我校文物鉴定资料！”吴老师将一摞pS过的监控截图拍在桌上，画面里我“正”在撬校史馆侧窗。

老周的金牙咬着雪茄冷笑，烟灰弹在物证袋里的青铜舵拓片上。

林队长突然推开询问室的门，他肩章上沾着辽东湾特有的硅藻粉末：“刚接到举报，经纬中学扩建项目违规使用放射性建材。”他冲我眨眨眼，指尖掠过腰间配枪——枪柄缠着和我同款的北斗七星纹皮质绑带。

“不可能！”老周的金牙咬碎了雪茄，“那批建材明明经过……”他突然僵住，看着我从物证室取回的施工头盔，内衬里嵌着片沾有陈海生皮屑的青铜残片。

深夜的出租屋里，三十七份血样报告在月光下铺成环渤海地形图。

我摘下美瞳，任由瞳孔里的青铜色纹路与玉琮碎片共鸣。

当第三根眼纹与天枢星重合时，文件上的墨绿色数值突然悬浮成三维投影——青铜舵每个榫卯节点都对应着环渤海港口坐标，而舵轴位置正是校长室那台古董地球仪。

“找到你了。”我舔掉嘴角的血渍，视网膜上还残留着使用三次洞察之眼的灼痛。

手机突然震动，柳思思发来的急诊室监控截图正在自动销毁，画面里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青铜罗盘，盘面二十八宿的辽东分野区渗着新鲜血珠。

窗外的雨突然变成咸涩的雾，带着辽东湾特有的腥气。

我握紧玉琮碎片，听见楼下传来三十七声完全同步的潮汐涨落声——和柳思思脉搏里的律动分毫不差。

---柳思思第五次拨通视频电话时，我正蜷缩在烂尾楼的水泥管里。

手机屏保上她新换的解剖刀挂坠在月光下泛着青铜锈色，耳麦里传来试剂管碰撞的脆响。

\"你后颈的伤口该换药了。\"她将显微镜载玻片对准摄像头，某种墨绿色菌丝正在我的血液样本里编织北斗纹路，\"陈海生尸检报告补档里出现了相同菌群——别用洞察之眼！\"

我咽下含在舌底的肾上腺素含片，防水绷带上的止血钳硌着肋骨。

废弃篮球场传来金属球棒拖地声，十七个不同频率的脚步声在承重柱间折射成诡异的回音。

柳思思突然敲击三下麦克风，这是我们在法医实验室约定的摩斯密码。

装着防弹插板的快递箱是三天前寄到的。

除了改良版解剖刀和带硅藻检测功能的呼吸面罩，还有盒贴着\"维生素b12\"标签的针剂。

此刻注射器正插在我大腿外侧，针管里淡金色液体随着远处卡车的颠簸泛起青铜色涟漪。

\"施工队会计的记账本藏在经纬中学荣誉墙第三块砖背面。\"柳思思说话时，她白大褂口袋里的青铜罗盘发出潮汐涨落声，\"但别在朔月之夜去取，那些血藻...\"

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翻身滚进地基坑的瞬间，三十七个装满辽东湾海水的玻璃樽在头顶炸开。

咸涩的雨雾中，戴防毒面具的袭击者战术靴底黏着的红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混凝土裂缝。

\"思思送的礼物该派上用场了。\"我扯开装有硅藻检测器的呼吸面罩，朝着正在增殖的藻群喷洒改良福尔马林。

腥臭的浓雾里突然亮起三十七个绿色光点——正是陈海生溺亡码头特有的夜光藻变种。

腕表北斗纹路突然逆跳两格。

我借着藻群燃烧的磷光看清袭击者后颈的青铜舵刺青，和校史馆墙面的图腾完全吻合。

当第三个袭击者挥刀劈来时，我后腰别的解剖刀突然与玉琮碎片产生共振，刀柄天枢星纹路迸发的青铜色光晕竟让他僵直了0.37秒。

\"黄老大在环渤海有七个冷冻仓库！\"柳思思的喊声混着实验室离心机的轰鸣传来，\"但真正的指挥中枢是...\"

电流杂音突然吞没了后半句。

我翻身跃上生锈的脚手架，看见手机屏幕里她身后的生物安全柜正在渗出辽东湾特有的赤潮。

次日子夜，我蹲在荣誉墙阴影里。

柳思思给的硅胶指模还带着她常用的护手霜味道，第三块墙砖后的暗格却只剩半张被福尔马林泡皱的账页。

残缺的汇款记录显示，每月十五都有笔标注\"贝壳粉\"的款项汇入某个水产公司账户。

手机突然震动，柳思思发来的急诊室排班表自动生成密码矩阵。

当第四行第七个数字对应上账页缺角时，玉琮碎片在掌心灼烧出辽东半岛海岸线轮廓——某个被潮汐淹没的二战地堡坐标正在渗血。

\"小心冷链车！\"柳思思的语音消息带着解剖室特有的回音。

我扑向绿化带的瞬间，满载辽东湾海水的集装箱卡车擦着发梢撞上荣誉墙。

驾驶座上戴防毒面具的司机后颈，青铜舵刺青正在渗出与陈海生耳道相同的墨绿色粘液。

警笛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时，我攥着沾有赤潮藻类的账页残片退进防空洞。

柳思思七天前送来的战术腰带突然震动，内置的硅藻检测仪显示洞内湿度异常——这里分明飘散着经纬中学地下车库特有的混凝土添加剂味道。

\"不是追兵。\"我摸着洞壁上新鲜的水泥修补痕迹，玉琮碎片突然与某种深埋地下的青铜器产生共鸣。

当腕表北斗第七星开始闪烁时，手机自动接收了柳思思实验室的实时数据——她养在培养皿里的辽东湾硅藻，正朝着我所在的方位集体转向。

防空洞深处传来三十七声完全同步的潮涌，和我后颈伤口里菌丝增殖的节奏渐渐重合。

柳思思五天前缝在我衣领夹层里的纳米录音设备突然启动，背景音里除了法医实验室的仪器嗡鸣，竟夹杂着青铜器在盐水中腐蚀的细碎爆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