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没再强求,有些东西,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
——
周易在大厅的边缘若无其事地徘徊,观察着唐洵他们的方位,悄无声息地坐回了谢行旁边。
“怎么?做贼去了。”
谢行无聊地玩起了手机,也没忘了嘲讽周易一波。
“对啊,为小玉做了次贼。”
周易无奈地耸耸肩,往沙发靠背上一倒,“你们真查不到离韵什么身份?”
“查不到,几大家主肯定也查了,都没什么风声。”
“那么神秘?”
周易对离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种时代,如果有人的信息完全严密的话,要么保密等级太高,要么……背后势力太强。
“有听说过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周易若有所思。
“有,听说她没有工作,或者说,她不需要工作。”
……
这让周易有些意外,那看来离韵是第二种情况。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让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光展现财力,这么危险的事,他们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她背后的势力有出过手吗?”
“或许有过。”谢行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个可能的猜测。
“或许?”
“我调查到一些东西,当初她给那小孩办转学的时候,走的是正规程序。”
圣辉是不可能在学期中无缘无故收一个普通小孩的,既然没用钱走后门,那用的肯定是权。
“你去问过当时的校长吗?”
“嗯,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看来是他不愿意得罪背后的人。”
周易他们在脑补中越走越远,从黑帮大佬想到隐世家族,从爱恨情仇想到阴谋报复……
离韵:只是那时候还没习惯用钱解决问题……所以用了点法力。
离韵全然不知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多么可怕的存在了,她在旁边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看小说。
苏瑾寒在一旁边观察离韵的动向,以便及时回应各种问题,一边研究新菜品。
宴会厅中心的人疯狂社交,他们几个头脑风暴。
——
“小瑾,你知道替身吗?”
“嗯,姐姐最近又换了个题材?”
苏瑾寒转过头看了一眼离韵的手机,一眼定狗血。
“对啊,我正在紧跟潮流。”
离韵是从网文历史开始,历经重生文,复仇文,废材逆袭文,到了现在的替身文。
“为什么会有人找替身?明明是不一样的两个生命啊。”
苏瑾寒已经习惯了离韵的用词,难为他为了回答离韵的各种问题,把所有小说类型都了解了一遍。
“姐姐,有一个词叫自欺欺人。”
“这样岂不是一次伤害两个人?”
离韵对这种行为十分不解。
“姐姐,爱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能够替换的话,那就不是爱了,那是娱乐。”
“哦哦哦。”离韵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又学到了新知识。
——
这美好的时光很快就被打破了。
离韵身边围上来一群人。
“离韵小姐,初次见面,代我向令尊问好。”
苏瑾寒:还能再明显一点吗?不就是为了打听姐姐的家世。
“不好意思,我没有父亲。”
离韵真诚地回答,那男人尴尬地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离韵小姐别介意。”
他也不敢再提什么问好了,万一又来一句没有母亲,那这天也聊不下去了。
离韵:其实她算有母亲的。
那男人的妻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满脸堆笑地套近乎。
“离韵小姐,你的皮肤真好,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呀?”
女人很自信,这套方法在女人这,无往不利,毕竟,女孩子都是乐意被夸赞的。
离韵果然没让她失望。
“不好意思,我不用护肤品。”
离韵无辜地眨眼,她的容貌已经好几千年没变过了,也是件无聊的事。
女人:……
天再次被聊死。
旁边的人抓住时机,申请出战。
“离韵小姐身上这件礼服是新品吧,肯定造价不菲。”
“不是,不用钱。”
是自己的一丝神力变的,除了防水防火,永不变形,无坚不摧,预警危险,比较好看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大用。
……
这种话当然没人信,看来是别人送的,讨厌,又被秀了。
苏瑾寒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废话,已经快要耐心耗尽了。
他一下一下地捏着离韵的手指,离韵似有所觉地低头,然后恍然大悟,自己小孩太无聊了,嗯,回家。
离韵慢悠悠地站起来,拉着苏瑾寒的手,在一群人懵圈的目光下直接离场了。
——
到了车上,离韵后知后觉,“不和你朋友说一声就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苏瑾寒笑着开口,“不会的,她们会理解的。”
反正他们平时也没少理解。
苏瑾寒和离韵能待到宴会后半场,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离韵迅速洗漱,倒床就睡,吃东西好累,看书好累……
活着好累……
苏瑾寒笑着把离韵的鞋摆好,被子盖上,窗帘拉上。
在确定离韵睡熟之后,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回了自己的房间。
离韵睡得不太安稳,她体内的力量有些躁动,窗外的风呼啸而过,苏瑾寒锁好的窗户突然被打开。
几片黑色的羽毛飘到离韵的床上,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凌月出现在离韵的床边。
凌月对离韵睡着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他静静地注视着她。
站了一会,又趴在床边继续看她。
韵的小脸白白的,想戳……
凌月伸手,凌月停住,不能打扰韵睡觉,虽然他不知道神为什么要睡觉。
——
苏瑾寒回到房间也没立刻睡觉,他拿出了前几天的画板。
是一幅半成品——画上的离韵神色恬静,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却露出了肩……
苏瑾寒在画上补充着什么,每一笔都极其认真。
淡淡的光晕洒在画上,离韵仿佛蒙了一层神圣的光。
她的眼睛是阖上的,但总给人一种,被注视着的感觉。
半夜,苏瑾寒的画终于完工了,他近乎痴迷地注视着画里的人,如水的目光仿佛藏着别的什么,没有人看得懂。
他温柔地把这幅画挂到墙上,如果有人进来,就会发现,现在的三面墙上,满满当当地,都挂着离韵的画。
有她睡觉的,还有她吃饭时咀嚼的,在花园荡秋千的,在窗台上看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