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梦婷的手机闹钟就响了,她马上揉揉眼睛,昨天看到冰箱里面有很多菜,想着给他们做早餐。
而这时候姚美霞也起来了,看到梦婷在做早餐,笑着走过来,“梦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美霞,你不也起来了。”于是,两个美女做了好几个菜,二呆才起床洗漱。他看着这么多好吃的,“谢谢美女们,你们辛苦了。”三个人品着美味,气氛融洽。
吃了早点,二呆把两位美女送去上班,自己便开车回家。
六月的天气,太阳火辣辣的,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柏油马路都被晒得软绵绵的。
二呆开着车往回家的路上赶,车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可他还是觉得有些烦闷。
透过车窗,外面的世界像是被放进了巨大的烤箱。
路边的树木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偶尔有几只蝉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更添了几分燥热。
二呆看了一眼仪表盘,油量还足够,便放心地继续行驶。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家里打来的。“二呆啊,你今天回来吗?要是回来,我好煮菜。”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妈,我今天回来,再有两小时就到家了。”
挂了电话,二呆的心情好了许多。想到马上就能吃到母亲做的可口饭菜,能躺在家里柔软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疲惫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他看向前方笔直的道路,阳光洒在上面,像是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纱。
他轻轻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车子刚到村口,发现围着一大堆人。二呆下车,看到杨梅拖来板车,旁边躺着她的老公张傻蛋。
听大家说起才知道,傻蛋因为去年在外面做建筑,从高处摔下来。昨天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他,没有生育能力了。
他伤心欲绝,不想让杨梅跟着他守活寡,便萌生了轻生的念头。趁杨梅出去做事,割腕自杀。
二呆马上叫人帮忙,把傻蛋抬上了车,便叫杨梅扶着,开往镇医院。
镇医院的医生赶忙给他上了药,由于失血过多,马上要输血,二呆便开着车送他们去市人民医院。
一路上,杨梅抱着身体虚弱的傻蛋。泪流满面,“傻蛋,你怎么这样傻啊,不能生育,我们就别生,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了。”
车子飞快,两个多小时就来到了市人民医院。护士把傻蛋送进了手术室,二呆才松了一口气。
他去给傻蛋交了住院费,才想起给妈妈打电话,“妈,我到村口看到傻蛋哥出事,便开车把他们送到镇医院包扎,由于失血过多,又送他们来市人民医院了。”“嗯,知道了,村民们告诉我了。”
医生又给傻蛋包扎了伤口,输了血,送进了病房。
杨梅看着二呆,“二呆兄弟,谢谢你了。”
“没事,你守着傻蛋哥,我去买午餐,饿了吧?”
说完转身走了,杨梅看到他的背影,“多好的人啊!比自己的亲兄弟还好。”
过了半个多小时,二呆拿着三个盒饭,推开了门。把一个放在桌子上,一个给杨梅,“杨梅嫂子,你先吃,等会看看傻蛋哥想不想吃。”
杨梅接过饭盒,“谢谢你,二呆兄弟。”
然后两个人吃了起来。
下午三点多钟,傻蛋也清醒了,他看向二呆,“二呆,谢谢你了,哥哥还真的是不想活了。”
“傻蛋哥,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不是个男人,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你一个人走了,倒是轻松,你想过没有,你那年迈的爸妈,他的怎么面对失子之痛,你跟杨梅嫂子又这么恩爱,你就这么舍得丢下她,让她痛苦一辈子吗?”
傻蛋痛哭流涕,“杨梅还这样年轻 我不想看着她,为了我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杨梅走过来,擦了擦傻蛋的眼泪,“傻蛋,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别做傻事了,好吗?”
“恩,对不起,杨梅,我没想这么多了,当时看到检验结果,不想连累你,一心求死。”
二呆笑着看向傻蛋,“人一辈子不管怎么样,都要为别人着想,不要一心为了自己,活着就要争口气。”
“我现在知道了,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了父母,为了杨梅,以后不再做傻事。”
“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去自己家休息了。”
“你出去等我一下,我有几句话跟杨梅说。”
二呆看向傻蛋,“好吧!”
等二呆出去了,“杨梅,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只要是不过份的事,我都依着你。”
“你......能不能跟二呆兄弟要一个孩子。”
杨梅听到这话,脸上火辣辣的,“你说的是什么话啊!”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又悲伤的气息,杨梅脚步沉重地走着,每一步都似带着千斤的重量。
她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泪水止不住地滚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听到响声,二呆推门而入。
见二呆进来,傻蛋直直地跪在二呆面前,头低着,声音带着哭腔:“弟,求你件事,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哥这辈子没有生育能力了,求求你跟杨梅帮我生个孩子好吗?”
二呆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了,“傻蛋哥,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你是我兄弟,杨梅是我嫂子。”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求你的,你们可以偷偷的好下去,这样我才对杨梅没有太大的负罪感。”
二呆愣住了,目光复杂地看着傻蛋,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
杨梅身体微微颤抖,用手抹了把泪,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痛苦。
傻蛋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祈求:“弟,我知道这事儿难为人,可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就想在走之前能留个后。”
二呆深吸一口气,内心挣扎不已。一方面是兄弟的苦苦哀求,另一方面这要求实在违背常理。杨梅咬着嘴唇,看向二呆,轻声说:“二呆,傻蛋这情况……”
沉默许久,二呆缓缓蹲下,扶起傻蛋:“兄弟,我答应你。咱们先别想太多,你好好养病。”
傻蛋激动得泪水再次涌出,紧紧握住二呆的手:“弟,谢谢你,我这辈子没白活。”
病房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可病房内的几人,心中都似压着一块巨石,不知这决定未来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傻蛋这时候才破涕为笑,“听村里人说,兄弟在城里买了房,杨梅,你去看看兄弟的房子,我现在也好多了,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杨梅尴尬的看着二呆,回过头来对傻蛋说,“下次吧,等你身体好点了,我们一起去。”
傻蛋长叹一声,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杨梅心痛的说:“我去,我去看看二呆兄弟的房子。”
他们一起走出了医院,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二呆打开车门,杨梅坐在了副驾。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二呆说起了跟傻蛋哥小时候的事。
二呆陷入了回忆,小时候的时光就像一幅温暖的画卷。
那时候,他和傻蛋总在村子里的田野间嬉笑玩耍。春天,他们追着漫天飞舞的风筝,笑声在风中回荡;
夏天,一起跳进清凉的小河,溅起欢快的水花;秋天,穿梭在金黄的麦田,寻找藏在秸秆里的野鸟蛋;
冬天,手拉手在雪地里堆雪人,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后来,他们一起走进初中校园。课堂上,两人相互鼓励,共同攻克难题;
课间休息时,又在走廊上打闹嬉戏。日子简单而美好。
毕业之后,人生的分岔路悄然出现。二呆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校园里有更广阔的知识海洋,等待他去探索。
而傻蛋选择了技校,去学习一门实用的手艺。
但自己却在读高中的时候,家里出了那么多的变故,而慢慢的走到今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联系渐渐变少。但那些一起度过的童年和初中时光,却深深刻在二呆的记忆里。
杨梅静静的听着二呆的话,眼里的余光看向二呆,心里想着,“他好帅啊!要是他真的有意成全傻蛋的愿望,跟自己有一段感情该多好啊!”
车子在别墅院子里停了下来。杨梅从车上走了下来,当看到眼前这栋豪华的别墅的时候,嘴巴张得大大的,“兄弟,这是你的别墅吗?”
“嗯,是的,欢迎嫂子来我家,请进!”
“哎呦喂,兄弟牛啊!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二呆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和饮料,放到桌上,看到杨梅还站着,“嫂子,坐啊!”
“我真怕坐下去,弄脏了这沙发。”
“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快坐下。”
杨梅喝了一杯饮料,二呆又递给她水果,“嫂子,多吃点。”
“嗯,你也吃吧!”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二呆,感觉越看越喜欢,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二呆吃了一口西瓜,“嫂子,你也不用担心,傻蛋哥会慢慢想通的,以后你就学着帮我打理一下生意,这样可以贴补家用,现在傻蛋哥身体不好,也做不了什么大事,你就多受很多苦了。”
杨梅感动得哭了起来,二呆拿出纸巾,递给了她,“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
杨梅看向二呆,“唉,这就是命吧!我读大二的时候,爸妈在一次 车祸中突然就走了,我一下子就像跌进了万丈深渊。毕业出来,因为学的是土木工程,就在工地上实习,而当时傻蛋在工地上当监理。一来二去的熟悉了,看到傻蛋待人真诚,于是对他就有了好感。”
“没想到在一 次检查时不小心,从高处跌了下来。在外面不习惯,总想着回老家,才回来几天,他就这样想不开。”
二呆叹了口气,“唉,这就叫世事无常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杨梅温柔的看向二呆,“傻蛋做傻事,也是为我考虑,我知道他很爱我,疼我,不想我以后守活寡,为了我的幸福,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他的尊严。”
“二呆兄弟,假如嫂子求你,能给他家留个后,你愿意帮嫂子吗?”最后的话就像是喉咙里发出来的。说完她害羞的把头看向窗外。
杨梅红着眼眶,脸上带着自卑又急切的神情,她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自嘲地对二呆说道:“二呆,我知道嫂子配不上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体会傻蛋的良苦用心,帮帮我,给他留个后。”
二呆站在原地,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看着面前憔悴又哀求的杨梅,想起傻蛋在一起时,平日里对自己的种种好。
傻蛋心地善良,总把自己当成亲兄弟,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如今傻蛋残废了,他怕自己以后走了,只留下杨梅一个人孤苦伶仃。
杨梅见二呆沉默不语,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二呆,我知道这事儿为难你了,可傻蛋就这么一个愿望,要是没个孩子,他们家的香火不就断了嘛,你就行行好,帮这个忙吧。”
二呆心里五味杂陈,他缓缓蹲下身子,扶起杨梅,深吸一口气说:“嫂子,你起来,我答应你。傻蛋是我兄弟,他的事儿我不能不管。”
杨梅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感激又复杂的神情,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而二呆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背负起这份沉重却又带着情义的责任。
杨梅缓缓起身,满面泪痕,慢慢的走向二呆。
而二呆六神无主,望着梨花带雨的杨梅,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杨梅感受到了二呆的温热,香唇慢慢吻了上去。
时间过得真快,二呆和杨梅上了车,去餐厅买了晚餐,向医院驶去。
当来到病房,傻蛋看到二呆和杨梅进来,笑着对二呆说,“兄弟,谢谢你了。”
杨梅拿出盒饭,“来,傻蛋,我们吃饭。”
又看向二呆,“二呆兄弟,你也吃。”
傻蛋看向杨梅,“二呆兄弟的别墅怎么样啊?是不是很豪华。”
“嗯,真的是豪华,我进去都不敢坐真皮沙发,怕弄脏了。”
“你就那点出息啊,记住,二呆就是我亲兄弟,他家跟你家一样,以后不要那么拘谨。”
“嗯,知道了。”
二呆拍了拍傻蛋的肩膀,“兄弟,好好养伤,以后别这么冲动,过段时间等你身体好了,就让杨梅嫂子帮我打理公司。”
“好,谢谢兄弟了。”
二呆起身,“傻蛋哥,我也回去了,明天也去我别墅看看。”说着走出了病房。
傻蛋看着杨梅,“成功了吗?”
杨梅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哪有那么快啊!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