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是用来干嘛的,是用来给大舅哥当人情的。
秦元鹏这家伙,绝对是在故意恶心我,又一次截断了这 360 万的资金洪流。他自己的老婆可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呢,却非得跟我这个妹夫过不去,还倒打一耙,让我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妹夫啊,你村里面的 360 万,我先借用 300 万。当初你去村里面,镇里可是坚定地支持了你 3 万呢,就当是还镇里面一个人情吧。”接到秦远鹏的电话,我就感觉要有坏事发生,尤其是他去了半山庄园之后,那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样子,简直是盛气凌人,将他的本性暴露无遗。
“把我当冤大头啊,秦远鹏,你可真够狠的!”村委会的几个兄弟听到我这么说,一个个都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大哥怎么惹到你了啊?火气这么大?”刘青青也惊讶地看着我。
“大哥?”村里面的同事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把秦远鹏截留我们村资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也说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家一个个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秘密似的。
“兄弟们,听好了,重点是我们村的 300 万没了!”我无奈地摊开双手,看着大家,可大家居然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这是神仙打架,我们就是你们这场游戏中的一个小角色,还以为自己是来看戏的,没想到我们也是在演戏啊!从今以后,我们去老百姓家喝酒,只要老百姓要个一两千块钱搞建设的,我们都答应,反正有财神爷在这呢!”杨宇也是一边摇头,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们这群见利忘义的家伙,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钱一到手,就对我们村被薅羊毛的事不管不顾了。好啊,三百万就这么没了!哪天有局,我非带你们去会会那些富二代,不把你们几个的胃喝到吐血,我就跟你们姓,让你们也尝尝被资本家压榨的滋味!”我怒目圆睁,看着这群没心没肺的人,又气又恨地说道。
“别别别,我们俩可都打算躺平了。我们只想做好本职工作,其他的一概不想,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大哥,我们叫您大哥还不行吗?”杨宇一脸真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宇哥,你这情商可真是让人捉急啊!我们可是在一口锅里吃饭的兄弟,坤鹏让你们发了点小财,你们就这么容易满足了?要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有了稳定的财富,就该考虑一下职务晋升的事情了。我可不想我们这几年脱贫攻坚辛辛苦苦的付出,最后却一个个都在原地踏步。”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大家要把心胸打开,思路开阔,眼界放宽,多多积累经验,组织一定会看在眼里的。对了,明天下午县委组织部要来我们村调研驻村工作,大家今晚都好好写一下自己的工作总结,我来帮大家把关。”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来到村里面调研的是我曾经在组织部跟班学习的领导和同事—县委党建办副主任罗少跃和罗露,曾经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忆往昔加班到凌晨的日子,那是一段独特的经历。办公室灯光下,疲惫与充实交织。就像那些加班的夜晚,看着窗外夜景,虽然身心俱疲,都在筑梦,就觉得一切值得。虽然工作压力如影随形,文件堆积、会议不断、有领导指责,也有同事的帮扶。我们也偷得浮生半日闲后又认真负责起来。有怨言,可从未有过怨气。通往成功的路,都是在无声的负重前行,再累也不能停下脚步。
“罗主任,阿露,光迎光临,你们一来,我们就搬进了新办公楼了,常说筑巢引凤,先引来的是组织部门,日后必人才辈出!”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他俩,倍感亲切。
“我看到沈怀之的名字,我就想起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日子。我们都是在劳累中充实自己,在疲惫中保持精力充沛,叹一声怨言又鼓足勇气,偷得片刻闲暇又开始认真负责手中的工作。”还没有等罗少跃说完,我就补了一句:“喝酒时一醉方休,回家时都是凌晨两三点!”
“哈哈哈”我们仨相拥一抱坦然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会议室里,张明全如竹筒倒豆子般汇报着村委会的工作,杨宇和罗坤鹏也都将自身驻村工作和感受一一道来,情真意切,如黄莺出谷,赢得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来到蜂糖李基地,洁白如雪的李花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飘落,郁郁葱葱的枝丫宛如婀娜多姿的少女,长得格外妖娆。脚下的路,犹如一条蜿蜒的玉带,终于不再沾染泥巴。劳作的百姓,皮肤如古铜般黝黑,精神却如朝阳般奕奕。寨子上到处是小鸡如顽皮的孩童般到处乱窜,猪圈里肥硕的黑猪嗷嗷待哺,山涧的黄牛和羊群则如奏响交响乐的乐团,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倦鸟归巢,炊烟如轻纱般袅袅升起,我们也回到村委会,共同享受这丰盛的晚餐。
“这位是弟妹?以前带出来吃宵夜喝酒的人可不是她啊?”罗少跃这张嘴,就如同那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时刻不忘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终于逮到报仇的机会了。
“罗主任,您说的应该是杨雨薇吧。我是刘青青,现在的正宫,以前那个是他师妹!”刘青青落落大方地说道,挺着大肚皮,仿佛她是那盛开在花园中的牡丹,高贵而典雅。
“少跃曾经被怀之摆了一道,今天想报仇啊,没想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了。哈哈哈哈!”罗露一语中的,犹如那锋利的宝剑,直刺要害。
“看吧,少跃哥哥,没有挑拨到位吧!”我也得意洋洋地说,宛如那骄傲的孔雀,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是啊,没有你在单位,欢声笑语都少了不少,乐趣也少了一半。”罗少跃叹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那被风吹过的落叶,带着一丝无奈和凄凉。
曾经我开罗少跃同他妻子的玩笑,他们俩就如同那并蒂的莲花,从小学到大学的青梅竹马,结婚后更是恩爱有加,从不吵架。我有意无意的开着他俩的玩笑,起初两口子都不相信,我就无中生有、有的没的、避重就轻地一次玩笑后,那一夜罗少跃脸上全是抓痕,一脸疲惫的在办公室,怒其不争的盯着我,我们大家哄然大笑,那笑声如同那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