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怡然送到左传的家门口,发现那货还没有到家,不知道与穆禾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男孩站在院子外的蔷薇花旁,夏夜的晚风终于有了些凉意。
“慕瑾,南乔是一位好女孩,特善良。”
周怡然似乎在提醒,又像是在嘱托。
“嗯!我知道,好像我比你更了解她吧!”慕瑾轻声笑道,比往常多了几温柔。
“以前戚阿姨极力撮合我与南乔,说实在话,我还真的动心了,曾经无数次幻想着与南乔考去同一个大学。”
慕瑾看着他,只是认真的倾听,没有要打断他的念头。
如果放在以往,周怡然这样说,慕瑾绝对不会这样平静,定会扭头就走。
“可后来我发现,戚阿姨每次说我与南乔的事情,我爸他表面上很赞同,回到家就会叮嘱保姆和司机,管我更严苛些。”
周怡然好像很累,懒散的倚着墙壁,声音有些沙哑。
“我第一次给南乔准备礼物,是背着我爸选了一块精致腕表,直接让戚阿姨带给南乔了。
后来我爸知道了,气得摔碎了我的奖杯,说是以后再又一次,非得给我点颜色看看。
等家里的保姆走了以后,突然把我搂进怀里,亲吻了我,语重心长的告诉我,未成交人别搞这些儿女情长的事,等我到十八岁那年,定会给我一个成年人仪式。”周怡然痛苦的闭上眼睛。
“当时我以为,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任他亲任他管束。
后来偶然发现他告诉我关于妈妈的说辞是一个谎言。
妈妈并没有去世,而是与他离婚了,并且离婚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出生,那个时候我偷摸着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我是他收养的!”
周怡然停下来,看向慕瑾的目光带着一丝感激。
“谢谢你能这样听我这破烂肮脏的事!”
慕瑾是一个特能共情的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上前一步,本来想抱抱他,突然意识到他会膈应,只是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如果这样你会好受些,我愿意!”
“万万没有想到,他给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就是那些肮脏的事。
他说他养了我十八年就为了这一刻,自己养的用起来就是比花钱买得有成就感……~!”
周怡然声音有些颤抖 ,他扶着墙努力站稳脚跟,“你说,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对南乔说在一起的话 ,我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都没有胆量送出去!”
“周怡然,你报jing 吧,他这是犯罪!”两个人毕竟都还是孩子 ,面对这样复杂的人性,居然束手无策。
“我不是没有这个念头,事过之后,他把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又逼着我洗了澡 。”
“你身上的这些伤就是证据!”
“这样一闹,就像他说的那样,大学我就不要上了!”
慕瑾突然就有些可怜他了,仔细想想,如果这些破事放在自己身上,他又会比周怡然好多少呢!
“你提议我报考jing校真的是救了我!”
看到慕瑾为自己操心,周怡然很是感动,故作高兴模样反过来安慰这个善良的男孩。
“哎!慕瑾你今天太好了吧!把你不顺眼的人都处成好朋友了!”左传一到家门口,就看见看到慕瑾与周怡然面对面站着说话,并且两个人的表情都那么温和,不由得笑着调侃道。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周怡然忙转移了话题,与说自己的事的状态截然不同。
“能怎么样!她爸是了解她的,自身带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当时只是不想刺激她才不敢说!”
慕瑾这个时候说话不再留一点情面,说起穆禾语言狠利得与天台上的人看起来不像一个人。
“哎,慕瑾,你这样说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左传知道今天穆禾的确做的有点过分,特别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挑衅南乔。
“左传,你选心上人真的不咋地,注意,近墨者黑!”慕瑾掂了一下手里的那块表。
回头对周怡然又说道,“周怡然,你给南乔的生日礼物,我替你给她吧,再不拿出来,生日马上就过去了!”
“哟呵!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情敌变好友了!”左传搂着慕瑾的脖子,探头问道。
“什么情敌,我们对南乔都是哥哥对妹妹,哪像你,早恋!明天就告你爸妈!”慕瑾反手摁住左传的头,把他一头短发揉乱,方才放手。
慕瑾没有从前门过,推开后花园的雕花铁门时,月季花的香气突然浓烈起来。
二楼飘窗透出暖黄的光,南乔抱膝坐在窗台上的剪影,被月光描摹得格外清晰,发梢还别着他去年送的发卡。
楼梯间的木地板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慕瑾握着烫金礼盒的手指微微发颤,盒角在掌心硌出红痕。
他突想起周怡然说起南乔时的表情,带着不舍和无奈。
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周怡然的事情,,虽说他求自己不要告诉南乔,但是,这事牵扯到南乔妈妈了,他必须得让南乔知道周楚生是什么样的人……!
\"南乔。\"他轻叩房门,喉结上下滚动。
飘窗上的身影动了动,暖光突然熄灭,只剩月光在磨砂玻璃上流淌。
门缝里漏出南乔闷闷的声音:\"天晚了,我要睡了。\"
慕瑾几乎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杏眼低垂,唇角抿成倔强的直线,像极了她离开家,送走爸爸,刚到这里那晚的模样。
\"是周怡然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把礼盒放在门口,转身时听见门锁轻响。
南乔赤着脚站在月光里,白色裙子被夜风掀起涟漪。
慕瑾忽然想起她刚来时,身上没有带钥匙,在后花园里等他回来,歪在躺椅上睡着也是穿得白色裙子。
她喜欢穿黑色休闲装,一般情况下是不怎么穿裙子的,特别是白色裙子。
“过来,哥给你戴上!我的生日礼物你也得收!”慕瑾见她不说话,转身一步跨到她跟前,把腕表从兜里拿出来,扯过她的手腕就往上扣。
\"看不清你的真实面目,你的礼物我不敢要!\"南乔的声音像浸在梅子酒里的冰块。“放手,你弄疼我了,并且你特爱管闲事,我说过我要周怡然的生日礼吗?”
慕瑾看见她手腕上自己留下来的淡粉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