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寒眼中情绪不明,缓缓抬头看向远方的风景。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轻轻吹动着青丝。
远处的高山流水,碧绿丛生,开阔的视野宁静的环境,让顾霜寒渐渐有了倦意。
她靠在大树下,缓缓闭上眼,也渐渐睡了过去。
顾安然陷入了深度沉睡,但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境中。
民国时期。
顾安然孤儿院出生。
在非常时期加入**地下组织,并受命“转投”汪伪特工机关上海76号。
她喜欢喝一种叫格瓦斯的汽水,常去米高梅舞厅跳舞,混迹于欢场,还帮着汪伪特工头目经营鸦片生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算是一个混得不错的上海“白相人”,也有点儿职位,能呼风唤雨。
但是浮华的背后,是一名沉默的战士,经历着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惊心动魄的战斗。
她的身边没有亲人,但她并不孤独,她对党无比忠诚。
在深潜的人性中,只有信仰始终如一。
她坚信,人一旦有了高尚的信仰,浮躁的心灵就有了熨帖,人生的奋斗就有了意义。
这日,她在米高梅舞厅与一名美女喝酒谈心。
她披散着长发,身穿米白色风衣,优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汽水。
四周灯光闪耀,歌舞升平,闹哄哄的嘈杂声贯彻耳膜。
而坐在她对面的女子,是米高梅舞厅里头牌小姐时华。
她身穿一袭艳丽端庄的旗袍,盘着适合她的旗头,娇艳的大嘴唇子,五官端正。
她端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高脚杯慢悠悠喝着红酒,看着顾安然的眼神,带着一些爱慕情愫。
她微微一笑对顾安然说道。
“顾队长这么久没来,是不是被小女朋友缠的不轻啊。”
“可见是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吧。”
她露出一脸嘲笑的意味。
顾安然轻笑一声。
“什么小女朋友,别听别人瞎说。”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而时华可不吃这一套,佯装生气道:“是吗,那为何顾队长这么久都没来呢?”
她眼神带着一丝好奇道。
“还是说,你老大给你派了什么秘密任务?”
顾安然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喝了一口汽水,若无其事说道。
“什么任务。”
“众所周知我只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人,她能给我派什么任务啊。”
然而时华不信邪无奈一笑。
“你少来,谁人不知你可是这上海摊,特工总部行动处第一分队大队长啊。”
“也是金处长面前的红人。”
她笑的妩媚,身子微微向前倾。
“你骗的了别人,可真骗不了我。”
说着轻轻放下酒杯。
眼含深意盯着对面的人。
而顾安然依旧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说道。
“你想多了,不信谣不传谣,知道吗?”
她一边说着,将汽水放在桌上,一脸坏笑盯着她,小声道。
“今日我来,可不是跟你谈论这些的。”
“还是说,你在替谁打听消息啊。”
“嗯?”
而时华听到这话呵呵一笑。
“顾队长您就是这么看时华的?”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没人能让我出卖你。”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情愫,深深的看了一眼她。
手指试探性的在顾安然手背上轻轻划过。
顾安然嘴角带着笑,垂眸看了一眼,接着说道。
“那可不一定,毕竟想要我命的可不少啊。”
她戏谑一笑道。
“我可是汉奸啊。”
“你跟我走这么近,就不怕哪天曝尸荒野?”
而时华听到后,却不以为然道:“呵呵……咱们生在这个世道,在哪混终究都逃不过一个死。”
“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说着她站起身,身姿妖娆,朝着顾安然走过去,手搭在沙发上,缓缓说道。
“顾队长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若是你与欧阳嫣然没有那意思,不如考虑考虑我。”
她微微弯腰说道。
“我虽是风尘女子,可我与你是同类,必要时我可以帮你。”
而顾安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轻轻掀起眼皮看着她道。
“好啊,我会考虑的。”
听到这话。
时华顿时一脸期待开口。
“那希望顾队长考虑快一些,可别让我久等了。”
顾安然抬头盯着她,微微点头。
两人眼眸含笑,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
突然一阵枪响打破了两人的气氛。
“砰!砰!砰!”
“啊——!!!”
四周玩乐的人群瞬间乱成一团,惊慌失措朝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霎那间,门口猛然冲出来一队军阀,手拿长枪,凶神恶煞大声呵斥道。
“所有人都蹲下,谁敢轻举妄动,死!!!”
说着身穿军阀服装的头目,朝着天花板“砰砰!”开了两枪。
众人抱头鼠窜,慌不择路。
两人见状,对视一眼。
时华脸色严肃,小声说道。
“你从二楼走。”
顾安然若无其事四处张望。
百无聊赖起身,趁乱上了二楼。
……
二楼102号房。
一头长发如瀑随意披散在肩头,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风衣外套,面容高傲的女子。
高贵的坐在白色沙发上。
她脸色淡漠,气质清冷。
轻磕着双眸,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轻微搭在腿上,另外一只手不紧不慢的玩着枪。
前面一张金黄色长桌,桌脚旁边躺着两具血流成河的尸体。
屋内金碧辉煌的灯光,照映在她那张精致,且毫无瑕疵的脸上,衬着她更加绝美。
突然,一名头戴黑色帽子,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急急忙忙开门跑了进来。
他惊慌失措关上门,对着坐在沙发上高傲的女子说道。
“不好了,楼下来了军阀他们封锁了大门,而且已经封锁了四周,我们被包围了!!!”
他满头大汗,嘴唇干燥,猛的咽了一口唾沫,焦急的喊道。
“怎么办,难道消息泄露了!!”
“我们会不会死啊!!”
他慌乱的说着。
然而坐在沙发上的女子,仍然不为所动的。
她睁开冷傲的眼眸,慢吞吞说道:“慌什么。”
“区区一支军阀就给你吓成这样。”
“哼,真是难成大事。”
说着她微微坐直身子道。
“我等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说完后。
她扬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而那名男人见状,眼神瞬间惊恐起来,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着。
心道:这冷血的疯女人又在等谁,谁又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