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师拔腿就往病房跑。
要知道,他当傅知珩的私人医生也好几年了,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接到四爷让他为其他人诊治的指令。
经过一系列细致的检查,再三确认后,陈医师才敢汇报给傅知珩。
“四爷,经过全面且详尽的检查,可以确定季小姐目前已经成功渡过了最为艰险的危险期。不过接下来仍需要精心调理与休养,尤其要注意避免剧烈运动和强烈的情绪波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嗯。”
傅知珩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江聿见季阮之醒了,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掐住。
他快步来到了床边,藏在身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小蘑菇头。”
江聿轻声呼唤着,然而他的声音之中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几分细微的颤动。
正在喝水的季阮之听闻这个熟悉的称呼,身体猛地一僵,握着水杯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
伴随着杯中的水来回晃动,她得长睫也颤抖地更加厉害。
傅知珩不悦地从两人中间站直身。
他看向江聿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戾气。
“江聿!”
“哥哥。”
两人异口同声,北方的强硬与江南的软糯相互交缠。
江聿看着半靠在病床上的妹妹,瞬间红了眼。
“知知,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啊?江家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寻找你,却始终杳无音讯。”
“哥,咳…咳咳,说来话长。”
季阮之虚弱地开口。
傅知珩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和恼怒。
他不满地白了江聿一眼。
“别说话了,躺下,闭眼睛睡一会。” 傅知珩将床头放低,架着季阮之的头将她放倒平躺在床上。
安顿好季阮之后,傅知珩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地看向江聿,冷冷地说道:“江聿,你跟我出来。”
江聿自然明白傅知珩此刻的心情,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妹妹,不想让她为此而担忧,于是默默地跟着傅知珩走出了病房。
两人来到了楼梯间。
“你想说什么?” 江聿问。
傅知珩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江聿,面沉似水地说道:“我不管她是江家的也好,季家的也好,她现在是我老婆。”
说完,傅知珩抬手摩挲着腕间的佛珠,再次开口道:“在她伤好之前,别再来打扰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轻轻推开,两位护士走到季阮之的病床前,动作轻柔地开始为她换药。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中,其中一位护士压低声音对另一位说道:“你看新闻了吗,北城季家的那位公子哥竟然急性肾坏死,晕倒在了相亲现场,都被狗仔拍下来了。”
听到这话,另一位护士不禁好奇地追问:“北城的哪位公子哥啊?”
先前说话的护士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轻声回答道:“就是季家的大少爷,季庭桉啊。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他那张脸的,简直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只可惜命运弄人呐。”
原本正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的季阮之,在听到“季庭桉”这个名字时,猛地睁开双眼,目光直直地看向病床旁边的两位护士。
她语气急切地质问道:“你们说什么?”
见季阮之醒了过来,两位护士顿时慌了神。
她们连忙摆手否认,“我们什么都没说,季小姐,您一定是听错了。”
但此时的季阮之哪里肯相信她们的话,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
一不小心碰到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一阵剧痛瞬间袭来,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也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因焦急和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整个人看上去几近失控。
护士明显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激动,便小声说道:“是北城季家的季庭桉,听说直接晕倒在了约会现场,给女方吓坏了,诊断完才发现是急性肾坏死。”
季阮之听着,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疯狂地按着手机的开机键,却还是没有反应。
一定是泡了水,所以坏了。
没办法,她看了看还等在门口的傅司铎,抬手想要招呼他进来。
却不想被门口的暗影挡住。
“让他进来!” 季阮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吼道。
毕竟嫂子她都已经发话了,门口站着的那两名暗影即便心有不甘,此刻也不敢再拼死阻拦,只得乖乖放行。
“阮之,你还好吗?”
傅司铎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季阮之,感到心中一阵闷痛。
分明几天前,她还是那么的活蹦乱跳。
“”阮之,你……你还好吗?”
傅司铎快步走到病床前,关切地注视着季阮之,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季阮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司铎哥,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她现在急需要知道家里的情况。
当看到真的有【季家少爷晕倒约会现场】这种新闻时,季阮之感到浑身的血液逆流。
怎么可能!
她拨给了阮令芝。
“喂?”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回应,但那声音听起来却异常疲惫。
“母亲,我是阮阮。”听到母亲的声音,她连忙开口说道。
“阮阮?你去哪里了啊?怎么这么多天电话都是关机啊?我和你爸都找不到你,他不生你的气了,快回家。”
还没等季阮之来得及回答,阮令芝便赶忙继续说着,话语之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阮阮,快回家吧,你哥出事了!”
就在这时,傅知珩恰好走到了病房门口。
季阮之见他回来,心中猛地一惊,她匆匆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递还给了傅司铎。
傅知珩脸色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一般。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傅司铎,语气冰冷地说道:“我让你进来了吗?”
季阮之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赶忙解释道:“阿珩,是我让司铎哥进来的,我的手机打不开机。”
然而,傅知珩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消气,反而皱起眉头,追问道:“你要手机干什么?”
“阿珩,我哥出事了,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