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桑宁的指尖还停留在吴漾的后颈发茬处,起身时却突然被扯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缕乌发不知何时绞进了吴漾裤子金属拉链的缝隙里,随着她仓皇后仰的动作,在吴漾大腿根部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两人同时僵住了。
“……”
吴漾看着傅桑宁的后脑勺,感到裤腰处有一股力量在向外扯。
他想要站起来拽了一下。
“哎呀,疼!”
“别动,你别动。”
吴漾看着傅桑宁拉紧的一撮头发,心里感觉一疼。
他俯下身,帮傅桑宁解着夹在自己裤链上的发丝。
女孩儿卡在自己腰间,身上的淡香围绕着二人。
傅桑宁发誓,这是她二十三年人生中最想连夜逃离地球的瞬间。
她的脸越来越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那层薄料上,激的吴漾后腰一紧。
“傅桑宁,你别动……”
傅桑宁感受着面前的硬炙,更加用力地挣扎着。
操。
丢死人了。
死了算了。
“别动。”
吴漾的从齿缝里挤出音节,冷白的皮肤从锁骨一路红到眼尾。
他单手撑着沙发扶手,一只手掌在傅桑宁紧绷头皮的位置为她缓解着刺痛。
傅桑宁能清晰感受到吴漾大腿骤然绷紧的肌肉。
她潮湿的发梢随着他起伏明显的呼吸微微颤动,在敏感部位扫出更加细密的痒。
她咬住下唇不敢喘气,耳畔却传来布料不堪重负的窸窣声。
方才与吴漾纠缠时蹭开的浴巾正顺着后背缓缓下滑。
傅桑宁仓皇想退,却被头皮撕扯的疼痛逼出泪花,重重跌回他腿间。
“我说了,别动。”
吴漾压着嗓子按住傅桑宁颤抖的腰,指尖陷进浴巾边缘。
冷气从空调的出风口扑在她光裸的脊背上,却浇不灭两人皮肤相贴处窜起的炽热。
吴漾突然闭眼偏过头,喉结重重滚动:“我外套里有一把瑞士军刀。”
傅桑宁颤巍巍地摸出吴漾挂在一旁的外套里的刀,打开刀刃就冲着吴漾腿间划去。
说时迟那时快,吴漾忍无可忍地按住了她的手腕。
“祖宗,你是想让我当现代太监?”
“把刀给我。”
他说话时胸腔震动的频率透过单薄的内衫传来,烫的傅桑宁脊椎发麻。
瑞士军刀银光一闪,刀刃贴着拉链游走而过。
吴漾眼尾爬着薄红,他用刀背挑起她的下巴。
“呼吸,傅桑宁。”
傅桑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屏息到眼前发黑。
空气涌入肺部的刹那,吴漾屈膝顶开了她并拢的腿。
刀锋精准地挑断了纠缠的发丝。
短发飘落在吴漾裤链的凸起处,被布料下搏动的热度黏住。
“解开了。”
吴漾漫不经心地捻起那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慢慢拉紧。
傅桑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猛地起身,却又踩到了浴巾踉跄着跌进吴漾怀里。
这次,浴巾彻底委顿在地。
她慌乱中抓住了吴漾松开刀柄的手。
两人掌心相贴。
吴漾垂眸。
面前的白晃得他咬紧了后槽牙。
吴漾压抑着喉间的喘息,顺势手指内缩,与傅桑宁十指相扣。
他突然扣住傅桑宁的后腰往上一托,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空余的掌心突然掐住傅桑宁的后颈逼她抬头。
暗红的指痕在雪肤上绽开的瞬间,吴漾猛地低下头,吻了上去。
就在傅桑宁被他吻的有些缺氧,大脑发空的时候,吴漾才松开了她后颈上施压的手。
他带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傅桑宁站起身,向着床边走去。
微凉的唇碾上她的耳垂。
吴漾的声音里裹着金属滑开的轻响,像蛇信舔过她的耳膜。
“傅桑宁,现在,你需要解决更麻烦的东西。”
窗外秋雨骤急,打湿了地板上蜷曲的黑色发丝。
…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季阮之被闷雷声惊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一摸,床单是凉的。
她睁开眼,发现傅知珩不在床上。
季阮之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下了床。
整个套房里,没有傅知珩的影子。
她来到门口,轻轻地打开房门,踏入走廊。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而柔和,季阮之放轻脚步地走着。
直到陆寅的房门前,她停住了脚步。
门虚掩着,她刚想敲门,里面却隐约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虽然听不真切,但季阮之一瞬间就辨认出那是陆寅的声音。
好奇心作祟,她不由自主地靠近门边,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珩哥,你与嫂子早就认识的事,你还要瞒她多久。”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季阮之耳边炸响,她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和傅知珩,早就认识?
她怎么不知道!
傅知珩又为什么不告诉她?
傅知珩的声音沙哑低沉,好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如果可以,我宁愿她永远不知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季阮之的心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
陆寅忧心忡忡地看着傅知珩:“可……如果一直瞒着她,万一嫂子知道……”
他看得出来,珩哥是真的爱季阮之。
“那就瞒她一辈子!”
傅知珩的声音里携着一丝怒气。
“只要他不把当年我见过江若鸿的事情说出来,大家便都会相安无事。”
季阮之感觉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傅知珩,见过爸爸?
那爸爸的死……
她扶住墙壁,才让自己没失力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她的脚不小心踢到了门边的垃圾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病房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谁!”
傅知珩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脚步声迅速朝门口逼近。
季阮之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迅速环顾四周,发现安全出口处有一辆清洁工留下的推车,上面堆着几床换下来的被单。
她来不及多想,轻手轻脚地钻到了推车后面,屏住呼吸,将自己缩成一团。
门被推开,傅知珩走了出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走廊。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一步一步靠近推车。
季阮之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暴露了位置。
傅知珩在推车前停了几秒,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转身返回了屋里。
季阮之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他已经回房,她迅速从推车后面钻了出来。
她轻声跑回了病房,轻轻关上门,迅速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好。
没过多久,卧室的房门被推开,傅知珩走了进来。
季阮之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假装熟睡。
他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吵醒她。
季阮之感觉到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随后才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之之……”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她从未察觉的疲惫和愧疚。
身侧的床垫下陷。
傅知珩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后颈。
季阮之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傅知珩和陆寅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让她的心承受着撕裂般的疼。
她蜷缩在傅知珩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尖已经泛白。
雨,依旧在窗外敲打着玻璃,却如同无数的质问,敲在她的心上。
傅知珩。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