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开!谁他妈再敢往前一步,我一刀捅死他!”
吴漾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正紧紧地横在西装男的脖颈前方。
而在他们周围,则围拢着一群训练有素、神情冷峻的保镖。
被劫持的西装男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嚣张地叫嚷起来。
“你捅死我吧!五小姐说了,不能让你走!你要是想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听到这话,吴漾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吼道:“闭嘴!”
他一边挟持着西装男缓缓朝医院大门移动,一边压低声音悄悄地对怀中之人说:“哥们,戏有点过了啊。”
就这样,两人裹挟着身后那一大群气势汹汹的保镖,浩浩荡荡地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眼看着距离出口越来越近,吴漾忽然停下脚步,再次压低嗓音对着怀里的西装男轻声致谢。
“兄弟,谢了,改日到暗影总部找我,实在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飞起一脚猛地踹向西装男的腿窝部位。
西装男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痛苦地跪倒在地。
就在这一瞬,吴漾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在了医院大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他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嘶——,师傅,去黄海路,”
车子刚一启动,他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抬起手来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
刚才跑得太快,抻的刀口疼。
这是他在短时间内唯一能想到的不和傅桑宁不至于闹得太僵的法子了。
况且,此次傅知珩重返北城,绝对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般风平浪静。
他在医院闹出了这般轩然大波,肯定会吸引到相当一部分嗅觉灵敏的狗仔们的关注。
如此一来,就能让傅知珩归来的消息传播速度稍稍放缓一些。
…
傅知珩刚坐进巴博斯的副驾,便迅速向身旁的陆寅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陆寅。
【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先去暗影。】
他回来的事,瞒不住了。
车既然已经被人动了手脚,那就说明车上极有可能安装了某种监控或者窃听设备。
既然这样两人一路无语也太过打草惊蛇。
念及此处,陆寅率先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珩哥,你这次回北城,季小姐岂不是要难捱了。”
“嗯。”
傅知珩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他若无其事地伸手将座椅向后调整至舒适的角度,然后双臂环抱于胸前,慵懒地斜倚在座背上,缓缓合上双眼。
“把油加满,等去A城回来,就和江家进行海运演习。”
陆寅脸上闪过疑惑,什么时候要去A城了?
但仅仅只是一秒,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好的珩哥,你睡一会吧。”
听到电梯响了,吴漾起身打开了屋门。
只见傅知珩和陆寅两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四名暗影抬着一口棺材从另外一间电梯里出来。
“这……” 吴漾略显震惊道。
“身体怎么样?” 傅知珩问道。
“我没事珩哥,你这是?”
吴漾靠近棺材,滑开了盖子。
只见唐舒月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蜷缩在棺材里。
还不等吴漾开口追问缘由,傅知珩便沉声说道:“今晚七点,这份重礼,我要亲自交给唐总。”
*
唐宅
唐宗不知道为何,觉得心慌得很。
“老公,月儿还是没信吗?你再给傅司铎打个电话问问吧。” 孙谨窝在一旁的沙发里,泪眼婆娑地看着身边坐在轮椅里的唐宗。
“问问问,你就知道问!他傅司铎要是有那个心,早就给我消息了!”
唐宗气急败坏地说道:“都是你给她惯得!”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惨痛地喊叫声:“你们是谁?!你们到底要干——啊——!”
“来人!堵在门口!” 唐宗身形猛地一震,紧张地看着门口吩咐道。
留守在屋子里的保镖全部持枪准备好,站在门后。
门口却突然寂静了下来。
孙谨推着轮椅来到了门口,“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不等为首的保镖摸到门把手,刺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这一声声清脆而又突兀的“叮咚”声,在静谧的夜晚里不断回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吓得孙谨和唐宗脸色煞白。
“去......去看看,到底是谁!”
孙谨颤抖着手指点开了墙上的视频对讲仪。
傅知珩那张充满戾气的脸赫然出现在了屏幕之中。
他轻咬着烟的嘴角带着并不友善的弧度。
“唐总,难道这就是你们唐家的待客之道吗?” 一道凉薄地声音通过对讲机传了进来。
话未落音,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傅知珩毫不犹豫地朝着摄像头扣动了扳机。
瞬间,屏幕陷入一片漆黑,紧闭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
还不等唐宗的保镖来得及反应,一群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便如同鬼魅般迅速冲进屋内,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扫射。
解决掉眼前的障碍后,暗影们默契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抬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走了进来。
“砰——” 棺材被无情地扔在唐宗的面前。
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唐宗此刻瞪大了双眼,满脸恐惧地盯着眼前这口棺材。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这……这是……”
傅知珩走到唐宗身旁,抬起手中的枪点了点唐宗的头,冷戾幽暗的目光的目光微微一斜,瞥向了他缠着厚厚绷带的腿。
傅知珩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右腿,猛力一脚踹向唐宗所坐的轮椅。
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轮椅瞬间失去平衡向一旁倾倒。
“啊——!”
唐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由于惯性作用,他整个人向前扑去,膝盖狠狠地撞在坚硬的地面之上。
脊骨磕在轮椅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股浓烈的血腥铁锈味从他的喉口涌起,直冲鼻腔。
傅知珩居高临下地睨着趴在地上的唐宗,他抬脚踩在他浸出鲜血的膝盖上,用力地打转。
唐宗抓住傅知珩的脚踝,一波又一波汹涌的痛意激的他眼前发黑,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孙谨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傅知珩皱了皱眉。
“太吵了。”
下一秒,吴漾的枪口便抵在了她的脑侧让她噤了声。
“来,给咱们唐总看看,他的宝贝女儿。”
陆寅上前,推开了棺材盖。
唐宗听闻此言,如遭雷击一般,满脸泪痕的他跌跌撞撞地朝着棺材方向艰难爬去。
当他终于爬到棺材旁边时,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颤抖着双手,紧紧扒住棺材边缘,双眼死死盯着躺在里面的女儿。
“傅知珩!!你这个畜生!”唐宗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听到这,傅知珩的眼底厉色翻涌,杀意尽现。
他俯下身,抓起唐宗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头狠狠向着棺材的边缘撞去。
强烈地撞击让唐宗的额头瞬间流下鲜血,神志不清地趴在了棺材上。
棺材里的女人费力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有气进没气出地趴在自己的棺材上。
“爸……”
她嘴唇嗡动。
房间一片阒寂,唐家三人,两个说不出话,一个不敢说。
许久,傅知珩幽幽出声,“唐宗,我记性不好,忘记是不是给过你脸了。”
“你给我使绊子,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抢生意,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我的人头上。”
“你……”
唐宗艰难地发声,一开口,喉间又是一股血腥味儿。
“嘘。”
傅知珩修长的食指竖在唇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先别着急出声,让我想想,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子不教,父之过。”
唐宗闻言,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去看向傅知珩。
他的脸上有被晚辈冒犯的难堪,而更多的,是深度恐惧之后的谄媚。
“你放过月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
“哈哈哈哈哈......” 傅知珩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放过她?可我的女人现在还躺在医院,谁又能来放过她?嗯?”
说到最后,傅知珩的声音陡然提高,其中蕴含的愤怒与杀意让人胆寒。
见唐宗不做声,他轻嗤一声,平淡的口吻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
“这样吧唐总,你我都是生意人。”
“六千万,我买你全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