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到他爹那里站一会。
赵父看到他说道:“可惜了,这条船应该很久都没有清理过,看看船身密密麻麻的都是,已经铲下来这么多海鲜了,
长的又大肉又多,就是船上有油漆不能吃,太浪费了,船底估计更多,应该要长满了,今天船身先都铲干净,船底在出海前也要处理一下。”
赵东带着头灯认同点点头。
要是不及时铲掉这些海鲜,船体的重量会大大的增加,间接的阻力也会增大,油耗也会高,速度还会减慢,这就是一系列的问题。
就是出海对安全也是有影响的,所以必须都要清理掉。
灯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看到海水里一块块连在一起的黑绿色青口,还有黑紫色的,绿色的也有,中间夹杂着小螃蟹的尸体,和空掉的贝壳……。
“嘿……。”
随着赵父用力的一铲子下去,又一串连着的青口掉落到海里,激起的浪花,溅到赵东和赵父的腿上。
“爹,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吃饭,顺便报个平安,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家里要担心了。”
“啊?几点了。”
赵父现在心落地了,也不再像前面一样不安。
“差不多7点了,你也不能一直泡在海水里,吃过饭收拾一下再回来,海水就应该能退到底。”
铲藤壶正经是一项重体力活,没说的时候还好,全靠着一股劲支撑着,还能有劲干。
赵东这一提醒,顿时泄了力气。
一直没有停歇的干,感觉高举的手臂都发酸,用力铲藤壶又被震得发麻。
“好。”
说着赵父又用力的铲下去,刚好铲到藤壶上,瞬间的大力,使它的壳碎开,先是流出一股奶白色的汁水,随后黄白相间的肉就掉落到了水里。
离开海水的海蛎和藤壶,壳会变得很脆。
赵东看到也觉得浪费,那个流出来的奶白色汁水也很鲜甜的,可惜了都不能吃。
人知道有毒,不能吃,动物不知道啊,还有被铲碎的小淡菜,黄绿色的海蛎肉……。
都是打窝的好饵料。
赵东看到有的新鲜的贝肉,被退却的潮水带出去很远。
又被一条十多厘米的大鱼冲上去吞食掉,然后摆尾带起阵阵浪花,随着海水潜入到海里,不见了踪迹。
赵东现在赶时间,也没那个心情去抓鱼,看着那条鱼消失的方向,笑着的说道:“便宜你了。”
把大铁铲子扔到甲板上,赵父随后爬上去。
“东子,你腿脚快,先跑回去吧,给你娘带过来,咱们船上啥都有,就在这边煮点饭吃,船放在这边没人看着,我不放心,顺便歇会等你们。”
赵东看到他爹被海水泡的皱皱巴巴的脚底板,点头同意,往回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叮嘱他:
“你就在船上歇着,别着急干活,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干,这点活快的很,咱们船舱里有干的衣服,你把湿衣服换下来。”
“好好好,你快走吧,别在磨叽了,我这么大的人还用得着你操心。”赵父冲着他频繁的摆手像是在赶苍蝇一样。
海水虽然不太深,赵东也快走不起来,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没办法,离岸边越近海水越浅。
今天的夜晚别说月亮,就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赵东头灯一直没关,用来照明。
路过礁石区的时候,还看到一只觅食的大青蟹,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脚步一点没有停留,快步往家里走。
不敢耽误时间去捡啊,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
原本2~3十分钟的路程,他连跑带颠的,十多分钟就看到家了。
家里赵母也在和陈秀念叨。
“你说说他们爷俩怎么还没回来,村里出海的早就回来了,都说今天海上的雾气非常大,根本看不清,你说他们爷俩不会是迷路了吧?”
陈秀也担心,还得安慰赵母,“不能,有爹在呢,也许一会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赵东就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衣服和头发是雾气打湿的还是被汗湿的,总之特别的狼狈。
“哎呀,怎么才回来?这是怎么了?”
“哎呦,怎么都湿透了?发生啥事了?”
两个人都急忙迎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关心的问着,赵母扶着他的胳膊,还探出身子到门外,左右都看了看。
然后又快速的回头问道:“你爹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的?发生啥事了?你倒是快说呀!急死个人。”
陈秀听了也探出去看看。
赵东前面走路就很急,后面快到家是跑着回来的,连累带饿,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水滴顺着头发到脸颊,最后落到地上。
赵东先是伸手关掉头灯,然后摆摆手。
“你们放心吧!没啥大事,秀秀你给我找两件干净的换洗衣服,今天晚上我们忙完不一定要到几点,你带着孩子先睡,不用等我们。”
陈秀进屋前问了一句:“还要出去呀!什么活这么着急,非得大晚上的就要做完。”
“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我还赶时间回去,等空下来再讲给你听,爹还在那边等着……。”
听到这话陈秀也没在追问,进屋熟练的收拾起衣物。
赵东往灶房走,赵母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嘴里还在不停的问:“到底是出啥事了?你爹呢?还在后面吗?还有你怎么是跑着回来的?”
“娘你也先别问了,晚点你跟我一起去沙滩帮忙,到那就啥都知道了,让我先忙好吧。”
赵东说着给赵母从屋里推了出去,并关上门,快速的脱掉衣服,拿起脸盆舀点凉水,又把暖水瓶里的热水兑进去。
赵母没走站在门口问他:
“啥大事还神神秘秘的不说,像是做贼了一样,等会过去要我拿什么吗?先给找出来,免得走的时候你又着急。”
听到他娘的问话,赵东想了一下,“渔船刷漆要用的,你都找出来,咱们走的时候带着。”
“渔船前不久才送到师傅那边检查的,怎么还突然要刷漆了,什么时候刷不行,还非得这大晚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