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经常失眠,再加上天热,我的精神状态大不如之前。早上跑过步,很感困乏,很多课我都不按时上,除了主教练,就是武术班班主的课。
那时班主也很少来校。区里有一女的被其夫分尸后藏在冰箱里。说是那女的和相好经常把其夫打后捆绑,当着他的面行男女之事。班主说其夫现在肯定已经被枪毙了。可有传言说那女的相好就是武校班主。
班主另请教练授课,在我印象中一共请过两男两女四个教练,一个当过特种兵还是武警的大个,个头比大个还猛点儿。教我们擒敌套路和招数,就是军事化那一套,还有一个是散打教练。
一位女教练皮肤白皙,看上去娴静美丽。她是教刀法剑术的,我记得好像没怎么上过她的课,有一次听她说,她们小的时候练下腰都是趁夏天中午很热的时候,农村那种石滚晒得很烫,他们就把腰贴在石滚上,然后下腰。现在想想她那时一个小女孩练功真能吃苦。
她练刀剑的样子确实优美,不过我没学会一套刀法剑法。尽管她表现出对我很客气的样子。现在想想,她是那种贤妻良母的类型,有点后悔当年没有好好上过她的课,似乎对她有点不尊重。
她教的时间不长,她离校时,我还帮她提了行李。
另一女教练长得身材高挑,很是健美丰腴。他对许挺照顾,也不知道是故意做给别的男生看的,还是怎么回事儿,总是拉着许的手辅助许做旋子。过后,许总是故意表现出满脸幸福的神态。
她主教拳法套路。她问我为什么不上课,我说我不想上你的课。之后她也不再管我。
此后我精神状态越来越不怎么样,大白天似睡非睡之际,经常梦魇。
我意识到在武校只能慢慢消耗自身的精气神,根本不可能练成武功,于是退学。
95年盛夏酷暑我开始在铁路上干临时工。先前我爸说让过了暑假再去,我又说去锻炼锻炼。看来那时的我多少还是有点志气的。同事基本都是叔伯辈的,他们彼此喜欢开玩笑,当然也有彼此之间不对付的,喜欢相互在开玩笑间找茬拆台斗嘴,可从没见过任何人因此整恼了翻脸干架的,从来没有,即便开玩笑再过火,都不会有人做第一个掀桌子的人。哪像在武校,都是血气方刚的,有时因为一句玩笑话,俩个多年的好友都有可能斗上气。
当时我毕竟年纪还小,只认为他们是爱开玩笑而已,从来不去想有的人本就心性不太好。我见他们之间开玩笑即便再过火,却从没见过他们翻脸动手过。
不知不觉我感染了这种特性:与人相处的方式就是无论如何不能生气,也不能着恼。
竟从没有觉得伤了自尊呀,没有面子呀,这一类统统的没有。当然我们几个年轻人说得来,也经常调侃看不惯某些个一点小亏都不能吃的同龄人。相互之间也是夹枪夹棒地斗嘴讽刺对方。即便再过火,也从不生气。
可能有人认为这是有修养的一种,其实不然,修养要看对什么人,对于市井之人,只能说是一种同流合污吧。以至于我现在再看那时的我,毫无脾气,不是懂得隐忍,而是变得越来越没脾气了,没有自尊自爱的表现,就是窝囊。以至于明后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拿我开涮取笑,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他翻脸。
那时我四姨夫在山上石料厂干活,他对我说,他的一个工友,天天对他讲练武的事,他说他也不懂。我一听当即来了兴致,就一起去找了那人。
武林高手(17)
那人是登封的,长得身材高大,有威猛之感。
我那时交友遍天下,和谁都能聊到一块。
我在老家,亲戚朋友都对我朴实厚道。受其熏陶,我也养成了热情好客的特质。
刚认识没几天的同事一起下班回家。我会是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家吃饭,少不了备酒备菜。
更有甚者,在离同学家不远的地方碰到了老同学,就离他家不远,我也热情的邀请到我家喝酒吃饭。仿佛不邀至我家,就显得我太小气,不够意思似的。
当然也对那人说起马叔打砖的事。
他说他也可以,而且一掌能打断好几块。不过他住的宿舍,没有红砖,只有耐火砖。
我问他耐火砖能不能打断,他说能。于是,我让他试试。他把两块耐火砖摞在一起,平放在土地上。我心说你打一块就行,两块可更不好打。要是一掌能打断两块耐火砖,那这掌力,只怕比马叔还要厉害!
耳听“夸”的一声。他右手五指张开,猛地打在了两块砖上。没有打断。他张开五指,又是“夸”的一声。依然没有断,接着又是“夸”的一声,还是没断。他的手指好像被耐火砖给划出了血,我说:“算了,别打了,我相信你打断红砖根本不在话下,这种耐火砖可比那种土制的红砖要硬好几倍。”
所以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别看他没有把那两块耐火砖打断,然他的掌力确实刚猛。
而且他和初中好友保腿功一样路数,他掌是在即将打到砖上的那一刹那猛然发力,同理咏春拳瞬间爆发的寸劲。
于是我学了一手。就这样,我把砖支起来,那种厚砖,宽大的砖,我用此等方式,离快打到砖上时,猛然发力,也就是寸劲儿,掌力竟比以前厉害了几分,有时竟能打断大一点的青砖,以前无论如何打不断。
后来我把那本《少林绝技秘本珍本汇编》拿给他看。他看了一段时间,因为这边没什么活,要回家了。他把书还给我说:“书中的少林罗汉十八手,很好!”
那是一套拳法,我也看了,却无论如何不知道好在哪,看来我毕竟还是门外汉,其中精髓却不是我能领悟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