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躺在大桌子上装作醉酒的样子,还调皮地冲我们眨眨眼睛。
我们当即把周拉出了科室,而那医生一句话没敢说。他肯定怕传扬出去,名声尽毁,又怕我们人多讹他。
从此以后,那医生再没打过周的主意。
我简要对明涓说这些就是想让她对任何人都多一层防范之心。反正听我讲这件事,她笑了。
我又说一次半夜了,一70多岁的老者做手术之后,呼吸渐渐微弱,后停止了呼吸。
我对她说:“我真害怕医生让我给老者做人工呼吸。”明涓又笑了。
按说这件事我不应该当做一个笑话来说,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当做一个笑话来说,而是在讲一次经历。
不过我当时的想法也实在好笑,我想想也觉得幼稚好笑。那时我想到的是医生要让我给老者做人工呼吸,我若不做,那可就是见死不救啦!
老者去世后,他的儿女们一边喊着:“爸,咱回家了,回家了……”
我确实是当做一次经历在讲,原来老人去世还需要喊魂一起回家。
明涓说:“以后你别打电子游戏了。”
我直接说:“我现在已经不打了。”我说的是真的,真的不打电子游戏了,因为我一直在写自传体情书。草稿写了12万字,今天晚上开始誊写。
我又对明涓说了去年深秋的一个凌晨三点多,自己去院外卫生间回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好像是流浪汉,说让我给他端一碗水喝。
于是我回到院里从平家的大水缸拿了一个铁瓢,回屋倒了热水,太热。于是又给他加了凉水,打开院门,给流浪汉喝了。
我又和他聊了几句。要回院时,流浪汉又说:“你先别走,我看你的裤子不错,你把裤子给我吧!”
我听了怫然不悦,微带怒气道:“你不要喜欢我是害怕你才给你端的水,我告诉你,如果我要害怕你,我刚才进院里,就不出来了。告诉你,我练过武术,不信你可以试试!”说着我跳起来飞踹院墙一脚。“嘭”一声闷响,很有些力道。
那段我经常到火车站松树林里练功踹树。其实我的腿功远不及拳头有杀伤力。
不过我这招虚张声势,也震住了这厮,流浪汉口中道:“爷,爷,我给你叫爷吧!”
我歪着头看着他,早知道这厮头上缠着白色绷带,因为之前在火车站见过他,他说他的头是被几个人拿砖块打流血了。是以我认为这厮不值得一惧。还是那句话,无知者无畏。现在想想这厮绝非善类,否则别人为什么把他打的头破血流?
“你啥意思?”我盯着他的眼睛,说话有些老气横秋。
流浪汉眼中似有些许恐惧,那位说晚上你能看清,不是有路灯吗?我也不可能和流浪汉站在黑咕隆咚的角落。
“你叫我爷,我还没你大,你叫我爷,是不是想折我寿?没事别在这胡扯……”说着我又照墙飞踹一脚。
流浪汉又道:“那你是陈真,我是程小娇……”
我当然知道梁小龙主演的电视连续剧《陈真》中程小娇叫陈真为师叔。也不想和他多说,当时我只穿着秋衣秋裤一双白球鞋,冷不冷的,我也不能和这种人闲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
于是我便拿着那个铁瓢回院上了门栓。
流浪汉叫我两声,我不搭理,自去。此后再没见过他。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还是太无知了。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倘若这流浪汉第二天出了什么事或是横尸街头,若是有人看到我和他有此交集,只能说自找麻烦。
明涓说:“你胆子还不小,以后这种事,千万不要做了。”
还有一次有一外县女子三十多岁,神经有点不正常,有人给她买了馒头和矿泉水,我看她不吃馍皮,心想看来她还是不饿。
一问她是外县的,于是我把身上仅有的五块钱给了她,让她可以坐车回家。
有人说你是不是要把此生所有鸡毛蒜皮的事全都给抖搂个干净了?
那时我还打万里长城麻将赌博机还欠泽和同学二千零好几百外债呢?五块钱对我来说最起码能吃饱一顿饭。
结果那女的没有坐车回家,平说第二天她又找我要钱来了。不过我却躲开了,给你路费你不回,怪得了谁?
平父母身家百万,一分都不给,我也只能帮她这五块钱。
那时我也没钱,真的没钱。一次我看到书上说辟谷的好处,于是照做,一连两天只喝盐糖水,第三天我买了个硬点儿的烧饼,饿得几乎连烧饼都咬不动。
此后我再也不练什么辟谷了。
不过我也品尝到了挨饿的滋味,其实我经常品尝,不过这次最有体会。
此后我依然会浪费钱,不过却轻易不浪费水和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