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国向着举手的人看了一眼,直接骂道。
“滚!”
举手的竟然是余斌。
咧嘴一笑,余斌一脸真诚地说。
“我真的能!”
“我知道,用不着你说!”
王北国恨恨地说。
他刚来的时候,和余斌打过一架。
当时他打输了,有些不服气,就想和余斌比点别的,找找面子。
余斌也不拒绝,直接问他比什么。
王北国提出要比自己最擅长的控制。
结果王北国还是输了,而且输得非常惨。
周围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王北国。
“哥,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怎么没见过?”
余海好奇地问。
向着弟弟看了一眼,余斌估计自己和余海之间有两步的距离。
咧嘴一笑,手握空拳,他身体突然前窜。
只是眨眼间,他就到了余海身前,握着空拳的指节直接顶在余海的额头上。
不过他的脚下却突然一滑,身体又向着余海冲了过去。
但他的手却纹丝未动,始终顶在余海的额头上。
周围不懂的人看得一头雾水。
只有王北国,目露惊骇。
侧头向着余海的额头看了一眼。
虽然看着余斌的指节是顶在余海的额头上,但实际上中间还有一丝空隙。
一缕阳光刚好从空隙中穿过。
余斌站稳,抬脚看了一眼鞋底。
几个瓜子皮贴在鞋底上。
他的嘴蠕动了一下。
手指忽然一弹,轻轻弹了余海一个脑瓜崩。
“这回信了吧?”
余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刚才还是能感觉到,余斌手指并没有碰到自己的皮肤。
只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周围的人还是不懂,只是好奇余斌为什么突然做这么一个奇怪的动作。
余斌也懒得解释,直接对大家说。
“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就走向自己的挂子,招呼这两个弟弟把鱼捡出来,好回家。
王北国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有人拉他,他才回过神来。
一个穿着便服棉袄的女知青,关切地问道。
“北国,怎么了?”
“没什么!”
王北国摇摇头,脸上满是苦涩。
他原本以为当初余斌能赢自己只是侥幸。
可从刚才余斌的动作看来,自己输得一点都不冤。
和余斌又道了声谢,他直接带着知青们离开。
余斌收拾完东西,也准备离开。
李建却凑了过来。
“斌哥,我们能跟你一起回去吗?”
余斌向着装鱼的爬犁一扭头。
爬犁中间装着鱼,余泰和余海坐在后面,只有前面留了一个赶爬犁的位置。
“你看有地方吗?自己走吧?”
“可是我怕……”
“怕什么,怕二赖子带人堵你啊?放心,离开这里,他们就没那个胆了!”
说完,余斌直接坐到爬犁上,赶着马鹿回家。
可爬犁刚离开黄泥河不远,余斌就看到李天望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余斌一咧嘴,爬犁已经跑到了那几个人面前,他赶紧拉住马鹿。
“李叔,干什么去?”
“小斌,你刚从河上回来啊,你看到谁放枪了吗?”
李天望直接问。
“没有,我打完鱼进了趟山,什么都没看到。”
李天望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
余斌瞪着两只眼睛,没有丝毫躲闪。
前世这种事都是他问别人,自然知道怎么应对。
没看出什么问题,李天望只能带着人继续往黄泥河方向跑。
一吐舌头,余斌立刻赶着马鹿往家跑。
等跑了一段距离,回头看不见李天望,他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这时才想起来叮嘱两个弟弟,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母亲。
知道他这是怕母亲担心,两个弟弟连连点头。
等到了家,孙育贤看到他们打了这么多鱼,自然非常高兴,赶紧招呼余靖,帮忙收拾鱼。
他们这边刚收拾完鱼,李天望就开门走了进来。
余斌一看到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嘴不严,把事情告诉李天望了。
他只能对着李天望使眼色。
“李叔,有事咱们出去说。”
李天望瞪了他一眼,也没吭声,转身就往外走。
孙育贤看着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问。
跟着李天望出了门,余斌也没隐瞒,直接把事情交代了。
李天望皱眉看着他。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这不是急着回来把鱼炖上,等您过来吗?”
余斌笑嘻嘻地解释道。
抬手一指余斌,李天望气哼哼地说。
“你小子就能糊弄我。”
余斌嘿嘿假笑,不敢回答。
李天望叹了口气。
“行了,我回去了!”
“李叔,我早上跟您说的那事……”
李天望一皱眉,一脸严肃:“你跟我说过什么事,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你早上也没见过我,懂吗?”
稍稍愣了一下,余斌瞬间就懂了。
李天望这是不让他再提早上的事。
这就让他有些不明白了,如果说朴胜哲的事不能说,那自己不说就是了。
可为什么李天望还要说,早上都没见过他。
难道……
抬眼看着李天望,他只能缓缓点头。
李天望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看着李天望的背影,余斌轻叹口气,转身进屋。
看到母亲做了一大锅鱼,余斌忽然想起一件事。
上次刘峰帮他把事一个人扛了,他还没感谢过刘峰。
现在家里有足够的吃食,他应该将刘峰叫来。
不过他还是先问了一下孙育贤的意见。
孙育贤跟刘峰也很熟,当年刘峰结婚,她还是证婚人。
对于大儿子的这个提议,她自然没意见。
余斌赶紧出门,去找刘峰。
刘峰最常去的地方只有三个,一是他上班的小火车站,二是他被烧毁的家,三是他父母家。
可让余斌意外的是,这三个地方他都没见到刘峰。
没办法,他只能找老何叔借赛虎帮忙找人。
然后赛虎直接跑进站房后面的库房里,在擦布堆的最里面,找到了刘峰。
这个结果不止让余斌无语,就连何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一直在站房附近,都不知道刘峰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看到脸有些发红的刘峰,余斌感觉不对,伸手试了一下,刘峰的额头滚烫。
“疯子哥发烧了!老何叔,帮个忙,我背他去卫生所!”
余斌赶紧喊。
何坤帮忙把刘峰扶到余斌背上。
余斌背着人就往林场卫生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