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阿塔雪山散发着白茫茫的银光。
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亮起火光,机器火台上冒着温暖明亮的火焰,摇曳生姿的舞动着。
火台周围围坐着十几个人,穿戴着整齐的防寒衣物,戴着帽子和手套,露出的脸被冻得发红。
探测队队长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低声开口,吐出的白汽随着声音飘散,“阿塔雪山的温度比前年温度高了1.6度。”
旁边坐着的探测队队员一边搓着手,一边吐槽,“温度高了也屁用没有啊,还是冻死了。”
队长开口,“确实,再高十度才算正确。”
冬之星虽然是个常年飘雪的星球,但是一开始并不像现在这样严寒。
战争的摧残使得这里的生态系统被破坏,气候由一开始的潮湿低寒变得干燥酷寒。
冬之星有一个与凛冬星系相接的自然迁跃口,军队驻扎在此地作为战略守备。
但是凛冬星系的迪拉特帝国与阿斯华帝国和平友好很多年了,所以驻扎在此的军队更多的任务重心放在恢复冬之星原本的生态系统上。
阿塔雪山是星球上最大的一座雪山,对环境的影响很大,通过检测它,来对环境的细微变化进行考察。
沈芒也坐在棉垫子上,无聊的听着他们小声的说话。
他这两天正好赶上发情期,不想见到于泽,就也跟着来了。
他不想他和于泽的婚姻成为一场为了易感期和发情期互相抚慰的交易。
寒冷的环境确实能舒缓一些他身体里的燥热。
他戴着帽子,倚靠在石壁上,闭着眼休憩。
突然感觉有人靠近,下一秒,就有个警卫队队员在他身边蹲下。
“司令,于先生来了。”
沈芒睁开眼,面上很平静,他猜到了于泽肯定会跟上来,到时候没想到这么快。
云峰没有拦住他吗?
“嗯。”
沈芒点了下头,刚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山洞外面的单薄身影。
夜色笼罩着于泽,他的身影单薄又孤寂,站在雪地里,身上的黑色冲锋衣已经被白雪覆盖了大半。
整个人就像一张随时要碎掉的白纸。
沈芒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确实没有穿保暖服的于泽,他面上平静的表情一下子凝固,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担心。
他推开挡在他面前劝说的警卫员,下意识的拧着眉朝于泽走去。
“拿一件保暖服来。”
他对一边的警卫员吩咐道。
警卫员点头应下。
越靠近于泽,沈芒就越看清他此刻的脸色有多么苍白。
不像被冻得通红,那样好歹证明只是脸比较冷。
于泽是整张脸都是尸体一样的青白色,要不是他时不时轻眨一下的眼睛,沈芒真的会以为站在面前的是一具尸体。
沈芒忍住想要把人搂进怀里抱紧的冲动,在于泽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他紧紧攥着拳头,压下眼里的心疼与柔色,抬眸是满眼的冷漠,语气生硬又冷淡,“脑子坏了?穿这么点装可怜给谁看呢?”
于泽料到了沈芒会这样说,他早就做好被刺痛的准备了。
但是沈芒真的这样冰冷又毫无情绪的开口时,他还是会感到心格外的刺痛。
心上的冷比身上冷一千万倍。
于泽定定的看着沈芒,半晌,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语气尖锐又冰冷,“你在装什么?发情期躲着我,准备和谁一起?”
沈芒轻皱了下眉,然后冷笑一声,“你管得着吗?”
两人的话都像冰碴子,精准又毫不犹豫的直直刺向对方。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所以知道怎么说才能精准的一针见血。
伤人的话说出的那一瞬,有想过能不能收回吗。
警卫员已经拿了保暖服,递给于泽,“你穿的太少了,穿上保暖服吧。”
警卫员看着于泽青白的脸,内心一阵咂舌,冬之星基地的人向来知道司令的丈夫很疯。
但是疯到穿着单衣就爬上雪山来了,也真是……疯的没边了。
于泽没有接,依旧是冷冷的盯着沈芒。
沈芒平静瞥了他一眼,然后接过保暖服。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拉下于泽的外套拉链。
于泽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沈芒,在拉链拉到最下方,外套散开的一瞬。
他突然就抱上沈芒,推着把他按在了岩壁上,然后发狠似的低头吻他。
“唔嗯……!”
沈芒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扣着,按在冰冷的岩壁上。
于泽另一只手紧扣着沈芒的腰,整个人都压在沈芒身上,沈芒不得已仰着头受着他这个充满怒气与发泄意味的吻。
于泽浑身都冷的像冰块,吻上来时,沈芒感觉自己的唇瓣被冰了一下。
“!?”
警卫员被吓了一大跳,他伸了伸手又缩回,然后敬了个礼,迅速转身离开了。
沈芒感到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强势到不容拒绝的香橙果酒的味道从口腔蔓延开。
一下子抚平他浑身的燥热与不适。
源源不断的安抚信息素在抚平沈芒全身的不适。
沈芒皱着眉,伸手推着于泽。
安抚信息素极其耗费精神力,对使用者的身体会有很大影响。
沈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于泽没有用精神力护身,或者说为什么只用了一点精神力护身。
他在留着精神力给自己。
思及此,沈芒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用力猛的推开于泽。
于泽一步一步的冒着风雪走上来,体力早就所剩无几,被沈芒真正的用力一推,当即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沈芒立马伸手去扶,于泽堪堪稳住身形,就一把甩开他的手。
于泽呼吸有点轻喘,垂眸冷淡的站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试图用这副冷漠的模样掩盖满心的情愫。
“我履行好我的义务了,你满意了吗。”
沈芒一顿,手里拿着保暖服,红着眼看向于泽。
他再一次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呵,履行什么义务。”
他们的婚姻,在于泽看来,只是一场有来有往的交易吗?
沈芒的眼角不自觉的流下泪,他察觉后立马偏头抹泪。
在他偏头的瞬间,于泽轻颤了下眼睫,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到鼻尖,于泽伸手擦了下。
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却只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毅和冰冷。
于泽缩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拳,他感到嗓子酸涩,“我该叫你养父。”
于泽顿了下,轻蔑又不屑的笑了声,接着说,“还是老婆?”
沈芒一愣,他直直盯着于泽,嘴唇止不住的轻微颤动着。
微红的眼底此刻不仅有心疼和愧疚,更是浮上了愠怒。
“于泽,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沈芒,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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