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站在林风身后,头低得更低了,手中的海螺被她紧紧握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眶微红,嘴唇轻轻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林风感觉到了沫沫的紧张和不安,心里一阵酸涩。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潘安姐,不要这么凶嘛。”
潘安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甚至更加冰冷。
潘安的嘴角微微抽动,眼神冷得像冰霜覆盖的铁板,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是瞎子吗?”
林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搓动着裤子边缘。他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
沫沫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在手中的海螺上。
潘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在沫沫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权衡什么。
“哭有什么用?”
林风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知道了,潘安姐,我们这就回去。”
庇护所的二楼,方艺和陈嘉正在观战。
“潘安姐好像真吃醋了。”陈嘉说道。
方艺抿着嘴笑了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栏杆,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怕林风被沫沫拐跑了。”
陈嘉挑了挑眉:“她刚才那眼神,简直要把沫沫冻成冰块。”
方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潘安姐看起来冷冷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柔软。”
陈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你看看沫沫,都被她吓哭了。”
方艺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海滩。
林风正拉着沫沫往回走,沫沫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海螺,偶尔偷偷擦一下眼角。
林风牵着沫沫的手,一步一步往庇护所的方向走。
沫沫的步子很慢,像是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手指依旧紧紧攥着那枚海螺。
“没事的,沫沫。”林风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安抚,“潘安姐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心上。”
沫沫低着头,声音像是蚊子哼哼:“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只是想摸海螺给大家吃,没想到会惹她生气。”
林风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捏了捏她的手心:“等会儿我跟她说清楚,放心吧。”
沫沫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一丝委屈和不安:“林风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呢?”林风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柔和的光,“你是好心的,我怎么会怪你?”
她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林风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林风转过身,面对着她,微微俯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的平齐。他的笑容依旧温暖,像是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中的寒意。
“沫沫,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从来没有给我添过麻烦。”
“林风哥哥,我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像潘安姐那样能干,也不像你那么聪明。我怕拖大家的后腿。”
林风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他轻轻抬起手,拭去沫沫眼角残留的泪痕,指腹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沫沫。你善良、细心,这些品质同样重要。我们都在尽力,没有谁拖谁的后腿。”
沫沫的眼眶再度泛红,但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内心的感动和释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像是初升的朝阳,温暖而不刺眼。
“谢谢你,林风哥哥。”
林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不谢。”
“哇塞,暖男啊。”方艺看着看着,突然露出姨母笑。
“老林从小就这样,对谁都好,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陈嘉一针见血地指出。
“你要是有林哥一半就好了。”方艺说道。
“嘿,你别不瞧不起我。”陈嘉不服气地说道。
海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却丝毫掩盖不了他脸上的玩味神情。
“啧啧啧,你看,安姐那眼神,简直能把沫沫瞪穿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方艺,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方艺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竹筒饭,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你可别在这儿煽风点火了,小心潘姐听见,回头找你算账。”
陈嘉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怕什么?我可是海王,谁敢动我?”
说完,他还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引得方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就吹吧。”方艺轻笑一声,手里的竹筒饭已经装好了,她小心翼翼地将盖子盖上,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海滩。
“不过话说回来,潘姐平时虽然冷了点,但还真没见过她对谁这么严厉过。”
陈嘉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嘿嘿,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嘛?潘安姐平时可是冷静得跟块石头似的,现在居然会因为沫沫接近林风而动怒,啧啧...”
方艺挑了挑眉,显然对他的推测并不完全认同,但她也没有反驳,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
海滩上,林风正弯下腰,捡起一枚被海浪冲上岸的海螺,递给身边的沫沫。
沫沫接过海螺,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看,沫沫多开心。”方艺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她真的很依赖林风呢。”
陈嘉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是啊,依赖得连潘安姐都看不顺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