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如此偏心,给皇后娘娘的是一整盒,给咱们的却只有一颗,到底是看重皇后娘娘。”
苏月刚到,就听到了这娇声的抱怨。
睁眼环顾四周,觥筹交错,锦衣华服,美人们人手一颗珍珠。
是的,一颗,这是谁家的皇帝如此小气?过节送礼就一颗珍珠,也好意思拿出手?
看看大胖橘的宠妃甄嬛,又是寸锦寸金的蜀锦做的鞋,又是半人高的大珊瑚,再看看这些妃子手里的珍珠,还没甄嬛脚下的鞋,镶嵌的那颗珍珠大吧?
抬头一看,哦,是我们的大清赘婿啊,那不奇怪了。
再低头一看,呦呵,自己手里这是一盒朱砂啊,这是来到阿箬的审判局了。
赘婿不愧是赘婿,要处置要审问,你就光明正大直接来呗,你一个皇帝非要搞这种恶趣味,真是没眼看。
对面的嘉嫔看过来,“呦,咱们盒里的都是东海明珠,这慎嫔的锦盒里面红红的是什么呀?”
皇上见嘉嫔起了头,他也开始走流程:“慎嫔啊,朕送你的礼,你可认得啊?”
阿箬直接嘲讽道:“皇上,别人手里都是东海明珠,就臣妾面前是一盒辣椒面,难道国库空虚至此了吗?”
皇上被气得一噎,“放肆,这明明是朱砂,朱砂有毒,遇热出水银,最合你不过了,毓瑚,你来说说。”
毓瑚上前一步道:“奴婢按皇上吩咐,追查当年皇嗣被害之事,小禄子已死,小禄子的兄弟,从前伺候娴妃娘娘的小福子,在翁山铡草,小安子发落皇陵做苦役。”
“奴婢派人去他们家乡查问,看到小福子与小安子家中很是富裕,盘问之下才知那些银子都是慎嫔发的。”
毓瑚说完,所有人都注视着阿箬。
阿箬走上前去,毫不畏惧,直视皇上,“皇上,臣妾与小福子和小安子并无来往,怎么可能收买他们?”
“况且,臣妾还是宫女时,娴妃宫中份例常常被克扣,还是臣妾出头,才让延禧宫的宫女太监们不至于饿死,臣妾当时又哪里有富裕的钱财?”
“至于臣妾成为妃嫔后,臣妾宫中的一应花销用度都是有记录的,您一查便知。”
毓瑚继续说道:“奴婢去问过小安子,才知道当日说娴妃与他讨要朱砂之事,也是慎嫔吩咐他做的。”
阿箬嘲讽道:“皇上这是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要拿臣妾来当替罪羊了吗?”
“小安子在慎刑司服役时,就哑了喉咙,再也不能说话了,他又是如何改的口供?”
这时,如懿可算是找到表现机会了,嘟着嘴道:“本宫派人去看过慎刑司的记档,你和你宫里的人都无出入慎刑司的记录,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们不能说话了?”
阿箬白眼一番,无语道:“这个宫里一点破事都能传得沸沸扬扬,小安子哑了难道是什么机密吗?你问问在场的妃嫔和宫人,哪个不知道?”
玫嫔愤恨的看着如懿道:“是啊,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也很好奇哑巴是如何改得口供?皇上,你难道真的要包庇这个罪人吗?”
如懿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想到的破绽,被阿箬轻易反驳,只能嘟着嘴、瞪着无辜的大眼,继续发呆。
而皇上也颇为尴尬,他本以为这次就是走个流程,没想到这个阿箬,如此伶牙俐齿,不敬上位。
海贵人看阿箬不仅不认罪,还颠倒黑白,攀扯她的娴妃姐姐,彻底坐不住了。
“皇上,当年素练带人搜查延禧宫,就是阿箬拦下,不给搜查寝殿,才惹人疑心,在娴妃寝殿妆台屉子底下,发现了沾染沉水香的朱砂。”
“若这件事情,真是娴妃所为,为何要将朱砂放在如此明显之处?倘若娴妃不知情,那么究竟有谁可以随意进出娴妃的寝殿,将朱砂放了那么久,都不被娴妃察觉?”
舒贵人也跟着搭腔,“那只能是娴妃的近身侍婢了,看来除了慎嫔也没有谁能够做到了吧。”
阿箬压根不给她面子,“真是搞笑,你才进宫几天啊,当年的事你知道吗?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自己没有脑子吗?”
她懒得搭理这个恋爱脑,转头看向海兰。
“我当时只是个宫女,突然闯进来一批人说要搜宫,我当然会害怕、会拦着了,不然还跟他们一起搜吗?我忠心护主反倒成了错处了?”
“至于娴妃为何将朱砂放得如此显眼,你应该去问她自己,是不是得意忘形了,没想到事情会败露!”
“况且娴妃的贴身宫女可不止我一个,当时惢心可比我更受娴妃信赖,日日贴身伺候。”
看阿箬如此义正言辞,皇上都有些恍惚了,难道真是自己误会她了?
嘉嫔看阿箬如此伶牙俐齿,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皇上既然将娴妃放出来,那么必然是要为娴妃洗脱冤屈的。
她向来和阿箬不对付,当然是希望阿箬当这个替罪羊,反正阿箬的兄弟在高稀月手里攥着,她也不担心阿箬反扑。
心里有了决断,嘉嫔就开始落井下石,甚至还想给她再添点罪名。
“当年言之凿凿,今日慌不择言,皇上,这慎嫔很是可疑呢,莫不是娴妃这些年在冷宫屡屡被害,也是慎嫔想要灭口。”
阿箬都无语了,别人就算了,嘉嫔这个幕后黑手,搁这凑什么热闹,是真不怕她全秃噜出来啊,好,那她就拿嘉嫔开刀。
“嘉嫔娘娘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清楚吗,还往别人身上栽,想要我给你当这个替罪羊?你可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