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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讲述小故事 第23章 汉和帝刘肇

作者:公孙苏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4-17 10:19:02 来源:小说旗

我是刘肇,大汉的第四位皇帝。此刻建章宫的熏香在殿内缭绕,案头的奏章堆积如山,而我的视线却穿过雕花的窗棂,望向永元十七年的秋雨。二十七岁的帝王,竟已生出白发。

记得永元元年那个雪夜,十岁的我裹着玄色裘袍坐在冰冷的龙椅上。窦太后垂帘后的声音像金器相击般清脆:\"陛下年幼,军国大事暂由大将军代劳。\"窦宪立在丹墀之下,甲胄未卸的寒光刺痛我的眼睛。他刚平定匈奴归来,朝堂上满是歌功颂德之声,却无人看见我袖中攥紧的拳头——那上面还留着昨日练剑磨出的血泡。

掖庭的月光总是惨白的。我常在深夜翻看《孝景本纪》,竹简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窦太后送来的蜜饯我从不入口,那些甜腻的香气里藏着掖庭令谄媚的笑。直到某日郑众跪在屏风后,他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北军五校尉中,虎贲中郎将丁鸿是故太尉丁鸿之侄。\"

永元四年的惊蛰格外闷热。当窦宪再次请旨出征时,我抚摸着腰间新铸的玉带钩笑了。那夜建始殿的烛火通明,郑众捧着虎符的手在发抖,我却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传诏,命执金吾闭十二城门。\"拂晓时分,尚书台的青砖染上血色,窦氏党羽的哀嚎声被骤雨淹没。我站在未央宫前殿,看着晨光刺破云层,忽然想起八岁那年跌落太液池时,冰冷的池水漫过口鼻的窒息感。

亲政后的岁月像紧绷的弓弦。我减免了十三郡的田租,命班超带着丝绸与诏书重开西域商路。每当看到雒阳城外新垦的麦田泛起金浪,便想起父皇临终时浑浊的眼睛。可那些跪在宣室殿外请求诛杀窦氏余党的奏章,总让我想起掖庭墙角结网的蜘蛛——它们正等着新的猎物。

最近郑众的蟒纹腰带越发华贵了。昨日他呈上立储的名单时,眼角余光总往屏风后的阴皇后飘去。我摩挲着案头班超从疏勒送来的玉石,突然明白父皇当年为何要烧掉《外戚传》。窗外的秋雨还在下,太医令说我的咳疾怕是难好了。这建章宫的熏香,终究压不住血腥气。

永元元年冬 漏刻声碎

我蘸着墨汁在竹简上抄写《孝经》,笔锋在\"谏诤章\"处突然折断。屏风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窦太后派来的宫娥正在更换熏炉里的苏合香。我摸向砚台底部,昨日郑众塞进来的帛书还在,那上面用胭脂写着北军校尉的姓名——这已是我烧掉的第七份名单。

\"陛下该进药了。\"掖庭令端着漆盘跪在阶下,碗中汤药泛着诡异的琥珀色。我忽然想起三日前暴毙的白鹦鹉,它曾啄食过我赏赐给窦宪的葡萄。笔尖在竹简背面轻轻划过,看似无意的墨痕连成宫禁换防的时辰。当郑众捧着这卷《孝经》去兰台存档时,他的手指在\"身体发肤\"四字上停留了三次。

永元六年春 驼铃惊梦

疏勒使臣的革靴上还沾着天山雪泥,他献上的和田玉璜中嵌着几缕黄沙。我摩挲着玉璜边缘的裂痕,突然看清那是干涸的血迹。班超的奏报在龙案上摊开,他说西域三十六国愿供大汉驱驰,但请求都护府增派五百匹绢帛。

使臣抬头谢恩的刹那,龟裂的嘴唇让我想起永元四年的那个清晨。母亲被窦氏灌下鸩酒时,最后的血珠就是这样凝固在嘴角。案头的瑞兽香炉突然倾倒,我在满殿惊呼声中走下玉阶,亲手扶起这个浑身尘土的西域名将:\"传诏,赐西域都护府赤绶金印,再加八百匹蜀锦。\"

永元十七年秋 木偶藏锋

刘隆在椒房殿玩耍的木偶滚到我脚下时,阴皇后正在帘后与郑众商议冬至祭典。这具槐木雕刻的偶人穿着玄端朝服,背面却用朱砂画着宦官样貌。我掰开偶人空洞的腹腔,里面藏着半片染血的襁褓——正是当年窦太后用来勒死梁美人的那方绸缎。

烛影在邓贵人苍白的脸上晃动,她怀中熟睡的婴儿散发着**。我忽然想起昨日太医令开的药方里,那味名叫\"鬼箭羽\"的药材正在郑众别院晒制。喉间的血腥气越发浓重,我抓过立储诏书盖上传国玉玺,印纽上蟠螭的眼睛在烟雾中泛着青光。

窗外的秋雨打湿了班超新送来的安息地毯,那些波斯商人绣的猎鹰图案正在慢慢褪色。我数着漏壶里渐渐沉寂的水滴,终于明白父皇留给我的从来不是万里河山,而是一座用猜忌与谎言筑成的囚笼。建章宫的熏香终究熄了,在最后一丝青烟消散前,我听见永元初年的雪又落满了未央宫的鸱吻。

永平台夜话

最后一次登临永平台那夜,我命人撤去了所有宫灯。雒阳城的万家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像极了当年窦宪大军班师时绵延十里的火把。郑众捧着貂裘追来时,我正用匕首削着西域进贡的苜蓿根茎。

\"陛下当心寒露。\"他的嗓音比二十年前更加绵软,腰间的错金熏球却换成了蟠龙玉扣。我望着他新蓄的须髯突然发笑:\"当年你替朕传递血诏时,袖口破得能看见里衬的麻布。\"

匕首突然划破指尖,我将染血的苜蓿根扔进香炉。升起的青烟里浮现出班超布满冻疮的脸,他在疏勒城头高举汉旗的模样,与永元四年血洗窦党的羽林郎渐渐重合。郑众跪着为我包扎伤口的动作依然娴熟,可那方素帕上分明绣着阴氏的族徽。

太庙残简

冬至祭祖那日,我在高祖灵位后发现半卷残简。虫蛀的竹片上记载着孝武皇帝晚年诛杀钩弋夫人的往事,某行小字被人用指甲反复刻划:\"子弱母壮,必乱天下。\"

香灰落在手背的灼痛惊醒了我,转头看见阴皇后正在武帝画像前供奉石榴。鲜红的果实裂开晶莹的籽粒,像极了窦宪被诛那日,朱雀阙前铺了三十里的猩红毡毯。当我故意将残简遗落在阴氏经案上时,她发间新插的玳瑁簪正在烛火中闪着幽光。

最后的朝会

腊月初八的朝会,我戴着章帝留下的通天冠。冕旒垂下的玉藻比记忆中沉重许多,恍惚间又变回那个需要宦官搀扶才能坐上龙椅的少年。郑众宣读西域捷报的声音在宣室殿回荡,班超攻破焉耆的战报里夹着片龟兹乐谱。

我的视线扫过丹墀下的文武百官,突然看清他们朝服下摆的纹样:窦氏旧部衣襟绣着暗蟒,郑众党羽佩着银鱼,而寒门出身的御史大夫袖口还沾着麦穗碎屑。当阴皇后的父亲呈上联名请斩邓氏族人的奏疏时,我藏在袖中的手突然触到刘隆塞给我的木偶——那上面郑众的画像正在龟裂。

长信宫灯

弥留之际,我坚持要回长信宫旧殿。十二连枝铜灯依旧悬在梁下,只是鎏金灯树早已蒙尘。八岁那年,我曾躲在灯影里偷看窦太后批阅奏章,她发间的步摇在烛光中摇晃,投在墙上的影子像只欲飞的凤凰。

此刻灯树突然无风自动,斑驳光影中浮现出无数面孔:被鸩杀的生母梁贵人、自尽的窦太后、病逝西域的班超...最后定格在邓贵人抱着刘隆跪在榻前的模样。我想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却触到袖中班超送的胡笳——玉制的吹口还带着疏勒风沙的粗粝。

漏壶滴尽时,建章宫外传来新年的爆竹声。我最后望了眼长信宫灯,那些摇曳的光斑渐渐化作永元初年的大雪,覆盖了雒阳城所有的血迹与谎言。

遗诏余温

笔尖悬在素绢上方三寸,墨汁滴落晕开的形状恰似西域舆图中的车师国。郑众研墨的手突然剧烈颤抖,混着药味的呼吸喷在我耳后:\"陛下该立太子了。\"

我望着他袖口露出的紫貂毛锋,忽然记起永元四年诛杀窦宪那日,这双手曾替我系紧溅血的冕服。笔锋陡然转向,在诏书上勾出西域都护府的兵力布防图——这原是留给班超的密诏。当最后一笔穿透绢帛时,我听见疏勒城头的胡笳声混着雒阳落雪,在肺腑间撕扯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玉碎之音

阴皇后带着刘隆来请安时,我正把传国玉玺浸在药汤里。鎏金铜盆中浮起的螭钮,倒像极了当年窦宪献上的匈奴金冠。

\"父皇,儿臣昨日学了新的卜辞。\"刘隆举着木偶凑近,那上面郑众的面孔已被小刀刮花。我掰开他紧攥的拳头,掌心赫然是用胭脂写的\"邓\"字。阴皇后的护甲突然掐进我腕间,她发间的白檀香混着杀意:\"太医说陛下该静养。\"

我笑着将玉玺砸向药盆,飞溅的汤汁在阴皇后裙裾绽开血色梅花。浮沉的玉玺磕出裂痕,和阗玉独有的冰纹里渗出丝丝墨色——那原是窦太后当年用鸩酒浸泡过的印泥。

最后的棋局

腊月廿三的雪夜,我召来三公九卿下最后一盘棋。黑玉棋子是永元六年班超所献,白玉棋子取自学官新制的孝经石经残片。

郑众执黑落子天元时,司徒杨震的胡须沾满了窗外的雪粒。我故意打翻棋奁,看着黑白双子滚落丹墀。御史中丞俯身拾棋的瞬间,我瞥见他怀中露出的邓氏族谱——那上面朱笔圈着的名字,正是三日前暴毙的西域副校尉。

\"陛下,该收官了。\"郑众将白子推向我面前,棋子背面用茜草汁画着阴氏图腾。我拈起染血的苜蓿根代替棋子,点在班超驻守的疏勒城方位。满殿惊呼声中,棋盘上的西域舆图正被药汁缓缓腐蚀。

长乐钟鸣

子时的钟声传来时,我挣脱太医的银针扑向龙案。班超的绝笔奏章从堆叠的文书中露出边角,他请求归葬玉门关的遗愿被朱批圈画了七遍。

指尖触及冰凉的玉琥时,梁贵人临终缝制的香囊突然崩线,陈年的丁香混着血痂洒满奏疏。我咬破手指在班超的名字旁按下玺印,却听见郑众阴柔的嗓音穿透帷帐:\"车骑将军邓骘已到宣平门。\"

建章宫的青铜漏壶终于流尽最后一滴水,我数着长乐宫传来的钟声,在第九十九响时咽下含了半生的秘密。窗外的雪光照见龙榻下暗格,那里藏着永元四年未烧完的窦氏党羽名册——首页赫然是郑众年轻时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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