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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讲述小故事 番外:蒙德篇

作者:公孙苏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4-17 10:19:02 来源:小说旗

《风与鹰的叙事诗》

核心概括:

以蒙德三千年历史为基底,串联三次颠覆时代的抗争——

1. 风破囚笼:无名少年与风精灵推翻暴君迭卡拉庇安,撕裂风雪高墙;

2. 血染蔷薇:狼骑士鲁斯坦与贵族叛徒优拉以性命为代价,撕开黑暗时代的谎言;

3. 焚翼之誓:奴隶温妮莎斩断千年枷锁,让蒙德的鹰旗重归天空。

故事通过一把断裂的诗琴、一枚染血的鹰徽、一道奴隶烙印,揭示“自由”如何在鲜血与谎言中传承不息。

小说开头:

序章 风墙之下

雪是灰蓝色的。

这是旧蒙德最恶毒的诅咒——迭卡拉庇安用暴风筑起通天高墙,将天空割裂成锯齿状的碎片。雪花从裂缝中漏下时,早已被罡风绞成锋利的冰晶,像无数把匕首插在苍白的石阶上。

少女裹紧麻布斗篷,蜷缩在风墙的阴影里。她怀中抱着一把断弦的木琴,手指机械地拨动琴颈。没有声音,只有冻僵的指尖摩擦木纹的沙沙声。三日前,卫兵当着她的面砸碎了这把琴,因为她在街头弹奏了禁曲《飞鸟之梦》。

“你还在弹那首送葬曲?”

一道沙哑的嗓音刺破风雪。少女抬头,看见一个披灰斗篷的少年蹲在她面前。他的脸被冻疮覆盖,唯独眼睛亮得像淬火的刀。

“琴弦断了。”她将琴藏到身后,石板缝隙间的冰晶割破掌心。

“但风没断。”少年突然抓起她的手腕,“来,我教你真正的演奏。”

他拽着她奔向高墙背风处的裂谷。狂风在此处扭曲成漩涡,碎石与冰渣被卷上半空,撞击出尖锐的嗡鸣。少年从怀里掏出两块漆黑的燧石,塞了一块到她手中。

“跟着风的节奏敲!”他吼着,举起石块砸向岩壁。

铛——!

燧石与岩石相撞的刹那,风暴骤然停滞。

少女听见一声呜咽。

不是风声,不是石裂,而是某种庞大生物垂死的哀鸣。她忽然意识到,这堵囚禁蒙德千年的

风墙……是活着的。

“继续!”少年虎口震裂,鲜血染红燧石,“它在害怕!”

冰晶开始逆向飞旋,灰蓝色的雪幕被撕开一道裂缝。少女仰头,看见了一生难忘的景象——

一只青色的鹰穿过风墙,羽毛如琉璃般碎裂,却仍向着高塔之巅俯冲而去。

那是蒙德人早已遗忘的天空的颜色。

第一章 风墙之内(旧蒙德篇)

雪落在琴弦上时,会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莉亚跪坐在石阶的阴影里,数着那些冰晶在断弦上崩解的次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弹奏”——自从三天前卫兵当街折断她的琴颈,将第七根弦勒进她掌心后,她再也没能弹出完整的音符。

风墙在头顶轰鸣,像一千头巨兽在啃食天幕。她仰起头,灰蓝色的雪片从风墙裂缝中漏下,划过脸颊时留下细小的血痕。那些裂痕是迭卡拉庇安的惩罚:任何胆敢窥探墙外世界的人,都会被罡风剜去双目。

“第两百三十一片……”

她默数着雪片,突然听见碎石滚落的声音。

灰斗篷的少年从断墙后闪出,冻裂的脚踝在石板上拖出血迹。他怀里抱着一捆用破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呼吸在面罩上凝成冰碴:“你果然还在老地方。”

莉亚缩紧肩膀。她认得这张脸——三天前卫兵砸琴时,就是这个少年混在人群里吹响了口哨,引得巡逻队分神,她才侥幸没被砍去手指。

“给。”少年掀开破布,露出一把橡木琴身,琴头雕刻着飞鸟展翼的纹样,“从西区废墟挖出来的,虽然缺了两根弦……”

“你疯了!”莉亚猛地推开木琴,“私藏乐器是死罪!迭卡拉庇安的耳目无处不在!”

少年却笑出声来。他扯下面罩,露出嘴角新鲜的鞭痕:“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们现在的样子算是活着吗?”他抓起莉亚的手按在琴箱上,“摸摸看,共鸣板的木材是雪松,这种树二十年前就绝种了。这把琴……比风墙更古老。”

莉亚的指尖颤抖起来。琴箱内部凹凸不平,刻着细密的纹路——是《飞鸟叙事诗》的残章!这些歌颂天空与远行的诗篇,早在五十年前就被焚毁殆尽。

“你究竟是谁?”她嘶声问道。

少年将一枚燧石塞进她掌心:“叫我‘烬’吧。至于我是谁……”

他忽然挥石砸向琴身。

铛——!

燧石与雪松木相撞的刹那,风墙的轰鸣出现了裂痕。

莉亚听见了歌声。

风语:

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像是冰川在月光下崩裂,又像铁匠将烧红的剑胚浸入雪水,高频的震颤顺着琴箱涌入莉亚的血管。她看到烬的瞳孔变成诡异的青灰色——与风墙裂缝中偶尔闪现的流光同色。

“这是……风的声音?”她死死按住共鸣板,仿佛一松手就会被音浪掀翻。

“是风墙的脉搏。”烬的虎口被震裂,血珠渗入雪松木的纹路,“迭卡拉庇安用暴风筑墙时,把上千只风精灵炼成了墙砖。它们的悲鸣至今困在冰晶里。”

他突然扯开左肩的衣物。莉亚倒抽一口冷气——少年的锁骨下方嵌着一枚棱形冰晶,内部封存着絮状的青光,正随着琴声剧烈颤动。

“五年前,我妹妹被选为‘聆风者’。”烬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们把她绑在风眼祭坛上,说她的灵魂会化作新的墙砖。但我在冰渣里找到了这个……”他敲了敲锁骨下的晶体,“她的左眼。”

莉亚的胃部痉挛起来。她想起集市上悬挂的“叛徒”尸体,那些空洞的眼窝里塞满冰碴,卫兵说那是风神的赐福。

“这把琴的共鸣频率能震碎冰晶。”烬将燧石抵在琴箱的裂缝处,“帮我个忙,莉亚。趁下次风暴祭典的钟声响起时,用这把琴奏响《飞鸟之梦》。”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指了指她颈侧的烙印——所有贱民的皮肤上都烙着编号,她的数字是LY-107。

“不,你是莉亚。”他擦掉琴身上的冰霜,“在古蒙德语里,这个名字的意思是‘破晓时分的流风’。”

裂墙:

祭典当夜,烬偷来了火油。

他们将琴藏在运冰车的夹层里,混入通往风眼祭坛的队伍。莉亚裹着脏污的毛毯,嗅到毯子上浓重的血腥味——这原本是包裹“祭品”的尸布。

高塔近在咫尺。

莉亚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过迭卡拉庇安的宫殿:那并非石材或金属,而是无数旋转的冰刃交织成的漩涡,塔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风核,青灰色气流如血管般搏动。被选中的孩童们跪在祭坛边缘,卫兵正用冰锥在他们额头刻下符文。

“钟响第三声时动手。”烬在她耳畔低语。

第一声钟鸣炸响,风核的转速开始加快。

第二声,孩童们的哭声陡然拔高,他们的血液顺着符文流入祭坛沟槽。

莉亚掀开毛毯。

她的手比想象中更稳。当残缺的琴弦勾住第一缕寒风时,某种沉睡千年的记忆突然苏醒——她的曾祖母曾是宫廷乐师,在被割喉前将琴谱藏在孙女的襁褓里。

第三声钟鸣撕裂夜空。

莉亚拨动了琴弦。

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接着,烬将火油泼向祭坛,点燃了冰层下埋藏的黑色矿石。那是从风墙裂缝中采集的“泣铁”,遇热时会发出尖啸。

琴声、火焰、泣铁的哀嚎与风核的轰鸣交织成毁灭的协奏。莉亚看到祭坛上的冰晶开始龟裂,封存其中的风精灵残影挣扎而出,化作青色箭矢射向风墙!

“继续弹!”烬用燧石疯狂敲击琴箱。

莉亚的指尖血肉模糊,但她的笑声混进了琴声里。原来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像一把生锈的刀捅穿心脏,疼得让人流泪,却又痛快至极。

高塔顶端传来非人的怒吼。

风墙崩塌的那一刻,莉亚看到烬锁骨下的冰晶破体而出。青光中浮现出小女孩的虚影,她吻了吻兄长的额头,随即汇入万千风精灵组成的洪流。

在最后的意识里,莉亚仰面倒下,看见无数青色的鹰穿透云层。

原来真正的天空……是翡翠色的。

第二章 狼血与玫瑰(贵族时代篇)

蔷薇刑场:

优菈·劳伦斯的婚纱是用谎言织成的。

丝绸上绣着西风骑士团的鹰徽,金线在烛火下流淌着污血般的光泽。她站在镜前,侍女正将珍珠缀上她的头纱——每一颗珍珠都产自泪礁海湾,据说那是被劳伦斯家族沉海的叛民骸骨所化。

“小姐,该戴镣铐了。”老仆捧来一副银质手镯,内侧布满倒刺。

这是劳伦斯家的传统:新娘需戴着象征“忠贞”的刑具完成仪式,直到新郎亲手用钥匙解开。优菈伸出苍白的手腕,倒刺扎入皮肤的瞬间,她听见地牢深处传来铁链的拖曳声。

那声音夜夜入梦。

三日前,她在家族地窖发现一本《狼血纪年》,泛黄的羊皮纸上记载着初代北风骑士的誓约。书页间夹着一枚生锈的鹰徽,背面刻着早已失传的箴言——“自由以血为契,而非以血为界”。当夜,卫兵撞开她的房门,从床板下搜出那枚徽章。

“你竟敢私藏叛党的遗物!”叔父用火钳烙她的左眼时,帕西法尔男爵就站在一旁微笑。

此刻,那个男人正挽着她的手走向礼堂。他的手指像蛞蝓般黏腻:“您今天真安静,我亲爱的罪人新娘。”

礼堂穹顶绘着劳伦斯家族的“荣光史”:壁画上的初代家主手持长矛,脚下踩着风精灵的尸骸。优菈的视线扫过观礼席——贵族们佩戴的鹰徽全被篡改,利爪折断,双翼缠满锁链。

祭坛中央放着一尊水晶棺。

棺中躺着鲁斯坦·古恩希尔德,最后一任北风骑士团长的尸体。他的盔甲被扒光,胸口插着劳伦斯家徽长剑,冻结的血晶在心脏处绽开一朵冰玫瑰。

“让我们赞美这叛逆者的结局!”司仪高举起鲁斯坦的头盔,“他的狼血滋养了蒙德的秩序……”

优菈的指尖触到裙褶间的匕首。

地牢鹰啼:

婚礼进行曲响到第三小节时,地牢的哀嚎穿透了地板。

优菈知道那是西风教会的修女们在受刑——她们因在告解室传播《温妮莎史诗》而被捕。昨夜值勤时,她偷听到帕西法尔的密谈:“把她们的舌头钉在城门上,让贱民知道妄议历史的代价。”

匕首的冷意渗入掌心。

她想起那个暴雨夜,自己偷偷潜入地牢送药时看到的景象:鲁斯坦被铁链悬在半空,肩胛骨上插着半枚鹰徽。即便意识模糊,他仍用沙哑的嗓子哼着《狼与幼鹰的摇篮曲》——那是古蒙德猎人为安抚受惊孩童编的歌谣。

“值得吗?”她曾颤抖着问他,“为了那些朝你扔石头的平民……”

狼骑士睁开肿胀的眼皮:“你闻到血的味道了吗?不是刑具上的陈血……是新生儿的血。”

他咧开干裂的嘴唇:“有人在废墟里分娩,在镣铐下歌唱,在处刑前把诗篇刻在孩子的脊骨上——这就是我战斗的意义。”

此刻,帕西法尔将酒杯举到她唇边:“为我们的新时代干杯。”

酒液泛着诡异的靛蓝色。优菈瞥见杯底未化的药粉——遗忘草,劳伦斯家用来驯化烈马的麻醉剂。

她突然笑了。

这是她自七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匕首刺入心脏的动作像一场舞蹈。

第一刀,为鲁斯坦被碾碎的头盔;

第二刀,为修女们沉默的舌头;

第三刀,为所有在蔷薇刑场上凋零的“叛徒”。

鲜血喷溅在穹顶壁画上,风精灵的尸骸仿佛在血雨中复活。优菈扯下头纱,露出溃烂的左眼:“劳伦斯的血脉该终结了——就从这肮脏的婚约开始。”

狼嗣:

地牢在脚下崩塌。

优菈拖着染血的裙摆冲下螺旋阶梯时,听见头顶传来弩箭的破空声。帕西法尔的亲卫队正在屠杀宾客,箭矢穿透水晶吊灯,碎玻璃如暴雨倾泻。

她踹开锈蚀的铁门。

腐臭扑面而来——刑架上挂满风干的尸体,墙壁刻满指甲抓挠的痕迹。最深处的水牢里,漂浮着一具缠满锁链的骷髅,肋骨间卡着半枚鹰徽。

“鲁斯坦……”

她涉水而去,却踩到某种柔软的东西。火把照亮的瞬间,优菈的呼吸停滞了——

水底沉睡着十几个婴儿的骸骨。

他们的颅骨上刻着劳伦斯家纹,脐带连着一块块青灰色晶石。

风核残片。

千年前被迭卡拉庇安炼化的风精灵遗骸,竟被贵族植入孕妇体内,试图制造拥有风之力的“完美后代”。那些暴毙的产妇、夭折的婴儿、疯癫的接生婆……原来都是这场实验的祭品。

头顶传来坍塌的巨响。

优菈抓起鲁斯坦的鹰徽,突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啼哭。

在骸骨堆的缝隙里,蜷缩着一个浑身青斑的男婴。他的脐带连着半块风核,瞳孔泛着狼般的幽绿色。

“原来如此……”优菈割断脐带时,婴儿抓住了她的手指,“你们想造神,却孕育出了怪物。”

地牢彻底崩塌前,她将婴儿裹进染血的婚纱。风核残片在婴儿胸口闪烁,优菈的烙印突然灼痛——LY-107,与千年前旧蒙德反抗者莉亚相同的编号。

“活下去。”她吻了吻婴儿额头的狼形胎记,“带着所有被篡改的真相……活下去。”

第三章 焚城之翼(温妮莎革命篇)

奴隶烙印:

温妮莎的脚镣重达十九斤七两——这是斗兽场账簿上精确记录的重量,与她的年龄、体重和三餐的配给量一同被刻在脊背上。

“第43号商品,上场!”

守卫用铁钩刺穿她的锁骨拖行时,温妮莎麻木地数着地砖缝隙里的血痂。这是今天的第七场厮杀,前六具尸体正被乌鸦啄食眼球。贵族看台上传来哄笑,有人朝她扔了一只腐烂的苹果:“喂狗吧,狼崽子!”

她颈后的烙印灼痛起来。

LY-107。

这个编号从她有记忆起就跟着她。据说二十年前,一个浑身青斑的男婴被遗弃在斗兽场粪池边,婴儿胸口嵌着风核残片,眼瞳似狼。奴隶主将残片剜出拍卖,把婴儿扔进兽笼,他却撕开豺狼的喉咙活了下来。

“你是个怪物。”老奴隶死前掐着她的手腕说,“你喝狼奶长大,血管里流的是毒液。”

温妮莎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此刻她的铁笼外正趴着魔龙乌萨的幼崽,这只被贵族驯化的龙兽刚咬碎了三个角斗士的头颅。

“赌她撑不过三分钟!”看台上有人高喊。

温妮莎握紧生锈的短剑。剑柄缠着脏污的布条——那是去年冬天,一个濒死的修女塞给她的,布里裹着半枚鹰徽。

龙崽扑来的瞬间,她颈后的烙印突然爆发青光。

千风之约:

温妮莎看到了幻影。

持断琴的少女在风雪中敲击燧石,血婚纱的新娘将婴儿裹进丝绸,狼瞳的男孩在尸堆上高唱禁曲……无数透明的人影从看台跃下,汇入她的血管。

“挥剑!”

有个声音在风里说。不是命令,而是千百个声音的重叠。温妮莎本能地侧身,短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龙崽的眼窝。

乌萨的惨叫震落墙灰。温妮莎趁机攀上龙颈,徒手掰开鳞片间的风核植入体——那是劳伦斯家族控制魔龙的装置,青灰色晶体与她胸口的残片产生共鸣。

看台陷入混乱。

“那是什么招式?!”“快放毒箭!”

但温妮莎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破碎的麻衣下,LY-107的烙印渗出光雾,在空中凝结成青色鹰隼的轮廓。魔龙的血溅在鹰徽上,锈迹剥落,露出背面铭文:

【以狼血唤醒鹰目,以风核重铸自由】

“原来是你……”温妮莎攥紧鹰徽。幻影中的狼瞳男孩与她重叠——那个被优菈·劳伦斯藏进婚纱的婴儿,那个被剜去风核的怪物,此刻正在她灵魂深处咆哮。

地底突然传来轰鸣。

斗兽场中央裂开巨缝,被封存百年的风精灵残骸喷涌而出!它们裹挟着历代反抗者的执念,在温妮莎背后凝聚成六片光翼。

“这不可能!”贵族们仓皇逃窜,“迭卡拉庇安的封印明明……”

温妮莎振翼腾空,光羽扫过看台。

“你们的时代,”她撕开脚镣,“结束了。”

焚城:

蒙德城在燃烧。

但点燃这座城的不是火,而是风——被奴役千年的风精灵焚烧自己,将贵族藏匿的泣铁矿脉熔成赤红的河流。

温妮莎站在西风大教堂的尖顶上,看着劳伦斯庄园在风涡中崩塌。那些刻着虚伪史诗的彩窗炸裂,露出藏在内壁的真相:初代家主与迭卡拉庇安签订的血契、用婴儿炼制风核的实验记录、篡改历史的诏书……

“救救我!”

一个华服少女蜷缩在排水沟里,她的脸被溃烂的风核灼伤——这是贵族最新的“造神计划”产物。温妮莎举起剑,却听见幻影中的优菈·劳伦斯叹息:“我们对抗的是血脉里的诅咒,而非血肉之躯。”

剑尖垂下了。

“去地窖。”温妮莎扔给少女一把钥匙,“那里锁着你们真正的祖先。”

地窖深处,上百具风干尸体悬挂在法阵中。每具尸体都戴着LY编号的烙印,心口插着风核导管——他们是被贵族献祭的初代风精灵混血后裔,也是蒙德正统的继承者。

黎明时分,温妮莎砸碎法阵核心。

风核残片如流星升空,在晨曦中重聚成完整的青色晶石。一只半透明的巨鹰掠过蒙德城,羽翼拂过之处,奴隶烙印纷纷剥落。

“这就是天空岛的回答吗?”修女捧着流血的圣典喃喃道。

温妮莎接住一片飘落的鹰羽。

“不,”她将羽毛按在胸口的伤疤上,“这是人的回答。”

十年后,温妮莎将染血的鹰徽交给红发骑士:

“西风骑士团的第一条准则——自由不是赐予,而是无数个LY-107用镣铐换来的权利。”

风起地的巨树下,流浪诗人拨动琴弦。

他的草帽上停着一只青灰色的鹰,瞳孔深处映出千年前雪地上的断弦琴、染血婚纱,以及斗兽场里亮起的焚城之翼。

“要听听真正的《飞鸟之梦》吗?”诗人对路过的小女孩微笑。

琴声响起时,树梢的鹰突然振翅,带着一个延续三千年的答案冲向苍穹——

“自由即存在本身。”

(全文完才怪)

尾声 风与永恒

风起地的古树发出簌簌的响声,像是某首被遗忘长诗的韵脚。

温迪摘下塞西莉亚花别在琴头,酒壶里的蒲公英酒早已见底,他却依然对着月亮高举杯盏:“敬哑琴、染血的头纱、断腿的夜莺……敬所有在史书里保持沉默的名字。”

旅行者拨开垂到额前的银白色枝条。距离温妮莎建立西风骑士团已过去五百年,但树根处仍能看到焦黑的痕迹——那是初代骑士们焚烧奴隶账簿时留下的烙印。

“你从不说自己的故事。”旅行者忽然开口。

温迪的指尖悬在琴弦上方,一只青色的风晶蝶停在他腕间:“我的故事?那不过是千万个灵魂的回声罢了。”

月光突然变得粘稠。

树影扭曲成无数细长的触手,将旅行者拖入时间的裂缝。他们看到琴弦在暴君的高塔上勒断少女的手指,看到新娘的匕首在婚宴上化作鹰羽,看到奴隶的脚镣熔铸成骑士团的剑鞘……每一个瞬间里,都有一缕微光汇入风神的瞳孔。

“原来你一直在收集这些。”旅行者轻触漂浮的光点,某段记忆突然涌入——

雪地上,濒死的莉亚被风精灵包裹。她碎裂的脊骨间生出一株嫩芽,那是初代风起地树的胚胎。

温迪的笑声惊飞了晶蝶:“蒙德人总说我是自由的象征,可真正的自由……”

他忽然将诗琴砸向树干。年轮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树冠上腾起万千光点,凝成三个模糊的身影:

—指尖缠着琴弦碎片的莉亚;

—怀抱狼瞳婴儿的优菈;

—双翼残破的温妮莎。

她们同时开口,声音叠成风暴:

“自由是选择的权力——

选择成为谁,选择铭记谁,选择把哪些故事埋进下一纪元的土壤。”

光尘消散时,旅行者手中多了一片青铜钥匙。钥匙柄刻着LY-107,齿痕却与天空岛神殿的门锁完美契合。

“这是……?”

“是时候重写提瓦特的历史了。”温迪的披风化作万千风鹰,“不过在那之前——”

他弹响最后一个音符。

古树所有枝条同时绽放塞西莉亚花,花瓣纷飞如雪。旅行者看见每个花苞里都蜷缩着一个婴儿,他们颈后没有烙印,掌心却印着风的纹章。

遥远的西风教堂响起钟声。

这一次,没有哀嚎混在钟声里。

(尾声终,这次是真正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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