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三百六十五 第101章 罪与罚之热血的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的热血午间》

2019年7月29日中午，漳平市某别墅区的蝉鸣声能把人烤化。退伍军人陈建国正对着镜子研究新纹的“精忠报国”刺青——其实是小区门口tony老师手抖多纹了个“精”字，现在看起来像“精忠报果”——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防盗门上。

“吴姐又跟闺女吵架了？”陈建国套上跨栏背心，趿拉着拖鞋往门口挪。退伍三年，他生物钟还停留在部队，午休时耳朵比雷达还灵。刚把猫眼擦干净，就看见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把隔壁吴女士往门里推，腰间明晃晃别着把西瓜刀——不对，西瓜刀没这么亮，倒像是菜市场卖鱼老板剁鱼头的那种。

监控画面里，歹徒按门铃时其实手在抖。沈某本以为富人区安保森严，没想到大中午的连个巡逻保安都没有。他对着门铃咽了咽口水，突然听见屋里有脚步声，慌忙把口罩往上一拉，结果卡在了鼻梁上的青春痘，疼得他差点骂娘。门一开，他立刻把刀顶在吴女士腰上，却没注意到自己鸭舌帽戴反了，帽檐卡在门框上，活像只戴错帽子的企鹅。

吴女士可不是吃素的。当年在广场舞大赛上，她能单手拎着音响追着抢占地盘的隔壁队跑三条街。此刻她被推得踉跄后退，顺手抓起玄关处的招财猫摆件就砸过去：“小王八蛋，敢动我闺女！”那摆件是树脂做的，砸在歹徒头上发出“啪嗒”一声，像熟透的西瓜掉在地上——可惜没砸破，倒把招财猫的右手给掰断了，还保持着招财的姿势指向歹徒。

屋里，15岁的小雨正蹲在沙发后给同学发消息：“救命！我家进贼了！他长得比数学老师还凶！”刚打完字，就看见歹徒冲进来，刀刃反光吓得她赶紧往沙发底钻，结果书包带子勾住了沙发腿，整个人倒吊在半空，像只被掀翻的乌龟。她赶紧默念偶像的名字：“王一博救我王一博救我……”突然想起早上没背英语单词，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关键时候想什么呢！”

陈建国冲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他趴在地上看见歹徒正举刀朝吴女士挥去，赶紧扯下脚上的拖鞋扔过去，不偏不倚砸中歹徒手腕。“我靠！”歹徒疼得甩刀，刀刃在墙上划出一道白痕，像道伤疤爬在米黄色的墙面上。陈建国趁机扑上去，抱住歹徒腰就往地上摔——当年在部队练的擒敌术，此刻全想起来了，就是忘了自己已经三年没正经训练，腰上的游泳圈被压得“咕噜”一声，像轮胎漏气。

三人在客厅里滚成一团。沈某的口罩在厮打中掉落，露出一张长满青春痘的脸，左脸颊还有颗媒婆痣，痣上长着三根长毛。陈建国瞅见差点笑场：“小兄弟，你这痣该修修了，比我老家村口的老槐树还茂盛。”沈某气得满脸通红，挥拳就打，却被吴女士抄起桌上的花瓶砸中后脑勺——那花瓶是她上周在夜市花50块买的，号称“景德镇正品”，此刻碎成八瓣，露出里面没浇水枯死的多肉植物。

“爸！小心！”小雨终于从沙发底挣脱出来，看见歹徒摸起刀朝陈建国刺去，尖叫着扔出靠垫。陈建国侧身一躲，刀刃划破他的跨栏背心，在背上划出一道血痕，疼得他直抽气：“新买的背心啊！纯棉的呢！”沈某见自己容貌暴露，杀心大起，一刀捅向陈建国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吴女士揪住他的鸭舌帽往后拽，帽子上的卡通图案被扯得变形，像个咧嘴笑的怪物。

陈建国感觉脖子一凉，伸手一摸，满手是血，突然想起退伍时老班长说的话：“以后遇见危险，别硬拼，咱有家有业的。”可看着缩在墙角的小雨，他又觉得胸口烧得慌——当年在战场上，他没让一个战友掉队，现在也不能让邻居母女出事。于是咬咬牙，抱住沈某就往门口拖，两人在门槛处绊了个跟头，滚下台阶时，陈建国听见自己后背“撕拉”一声，像是衣服被扯开，又像是皮肤裂开，血腥味混着夏天的热气，熏得他有点晕。

沈某挣脱后挥舞着刀乱刺，陈建国感觉脖子一热，有液体往下流，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心想：“完了，电视剧里脖子中刀都是致命伤，我还没娶媳妇呢！”但看见沈某转身要朝吴女士走去，不知哪来的力气，扑上去又把他抱住。两人在地上扭打，陈建国突然发现沈某鞋底有泥巴，想起小区门口的泥坑，心想：“这小子肯定是从那踩过来的，回头得让物业填填坑。”

最终，吴女士和陈建国合力将沈某推下台阶。沈某见大门紧闭，只好往小区出口跑，慌不择路时被石墩绊倒，摔了个狗啃泥，刀也甩出去老远。陈建国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想笑却没力气，低头看见自己的跨栏背心已经变成红色，后背的伤口还在滴血，滴在地上像梅花桩。他踉跄着走向邻居，想告诉他们歹徒的方向，却感觉腿软得像面条，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飘：“往、往东边跑了……”

监控画面记录下这一切：陈建国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背心，后背的伤口翻开，像道狰狞的拉链，血珠不断滴落，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红线。他每走一步，拖鞋就发出“啪嗒”声，和着蝉鸣，像是给这场战斗伴奏。终于，他撑不住倒下，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觉得云朵都变成了部队的军旗，在头顶飘扬。

救护车赶来时，医护人员看见陈建国趴在地上，背心上的“精忠报果”刺青被血染红，像是刻在皮肤上的勋章。他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失血超过1000毫升了！”心想：“怪不得有点冷，早知道多穿件背心了。”被抬上担架时，他突然想起家里的空调没关，挣扎着说：“邻居……帮我关下空调……26度就行……别浪费电……”

八天后，陈建国从重症监护室醒来，看见吴女士和小雨站在床边，小雨手里捧着束花——准确地说，是束塑料花，因为吴女士说真花容易招虫子。陈建国想笑，却扯到脖子上的纱布，疼得咧嘴。吴女士递过镜子，他看见自己脖子上缠着纱布，像戴了条白色围巾，后背的伤口缝了二十多针，像条蜈蚣趴在背上。

“陈哥，多亏你啊。”吴女士眼眶发红，小雨却指着陈建国的刺青笑出声：“叔叔，你的刺青怎么多了个‘精’字呀？”陈建国摸摸后脑勺：“小区门口tony老师的杰作，说多送个‘精’神，保准我打架更厉害。”病房里的人都笑了，窗外的蝉鸣声依旧响亮，却比那天温柔了许多。

后来，特警根据陈建国提供的线索，在小区东头的草丛里抓获了沈某。这小子被抓时还在抱怨：“那男的跟个机器人似的，怎么打都不倒，脖子中刀了还能追着我跑！”而陈建国在接受采访时，摸着脖子上的伤疤说：“脱下军装，我还是个兵。不过下次打架前，得先热个身，顺便换件结实点的背心。”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在陈建国床头的退伍军人证上，烫金的字闪闪发亮。他看着窗外的绿树，想起当年在部队的日子，觉得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比如看见不公就想冲上去的冲动，还有，永远改不了的幽默劲儿。

这场午间的战斗，像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却在每个人心里留下了痕迹。吴女士把摔碎的招财猫粘好，放在玄关最显眼的位置；小雨再也不抱怨数学老师严厉了，觉得能活着上数学课就是万幸；而陈建国，终于去重新纹了刺青，这次是正儿八经的“精忠报国”，不过偶尔摸着后背的伤疤，还是会想起那个热血的中午，想起自己像个超人一样冲出去的瞬间——虽然超人的跨栏背心破了，拖鞋飞了，却守住了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生活继续着，别墅区的蝉依旧在叫，陈建国依旧会在午休时坐在门口擦皮鞋，只是现在多了两个“保镖”——吴女士和小雨经常来串门，带着水果和笑声，让这个退伍军人的家，多了些烟火气。而那个关于热血、勇气和邻里情的故事，也在小区里传开，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每当说起陈建国，大家都会笑着说：“看，就是那个穿跨栏背心的超人，背心上还有个‘精忠报果’呢！”

时光流转，伤疤会愈合，故事会被转述，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比如在危险来临时，总有人会挺身而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身边的人，哪怕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而这，或许就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主义，带着点幽默，带着点热血，却足够温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