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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百六十五 第24章 青纱帐迷案

作者:统帅心声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4-17 10:19:07 来源:小说旗

正义的追光之旅

在咱这辽宁省阜新市阜蒙县,1997年的夏天,热得那叫一个邪乎,柏油马路都快被太阳给晒化了,街边的狗热得直吐舌头,趴在阴凉地里动都懒得动。就在这么个热得让人抓狂的8月7日清晨5点23分,阜蒙县刑警大队的报警电话跟个抽风似的,第三次尖锐响起,那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得很,一下子就把屋里凝重的空气给搅得更紧张了。

王建军大队长此刻正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瘫坐在办公桌前。他这都连续值班三个通宵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布满血丝,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感觉灵魂都快出窍了。搪瓷缸里的冷茶早就没了热气,他也顾不上嫌弃,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那茶垢在舌面上留下的涩涩余韵,就跟他这漫长又艰辛的刑侦生涯里积攒下的一肚子苦水没啥两样。窗外,梧桐树在晨雾里晃晃悠悠地摇曳着,树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光影交错,活脱脱像极了二十年前他追捕逃犯时,月光下那晃来晃去的芦苇荡。王建军瞅着这景儿,一时间脑子有点迷糊,往昔的那些艰难困苦和此刻的身心俱疲全搅和在一块儿,让他直发懵。

“王队,青纱帐里发现尸体!”年轻警员小周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颤抖,就跟大冬天里灌了凉风似的。王建军一听这话,就跟被电打了似的,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麻溜地抓起配枪。那枪身的金属表面凉飕飕的,一上手,激得他手微微一颤,这凉意一下子让他想起女儿昨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个绣着粉色樱花的枪套,精致得很。这会儿,那枪套正乖乖地躺在办公室抽屉里呢,王建军本想着昨晚能抽空回家,给宝贝女儿一个惊喜,这下可好,又得泡汤了。

案发现场藏在阜新与锦州交界处的青纱帐深处,那地方可真是偏得不能再偏了,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的高粱地,每年到这个时候,高粱长得那叫一个茂盛,齐胸高的秸秆绿油油的,远远望去,就跟一片望不到边的绿色海洋似的。不过这会儿,这片往日生机勃勃的青纱帐,却成了罪恶的藏身窝点,阴森得让人脊背发凉。王建军带着同事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露水打湿的羊肠小道往前走,脚下的解放鞋“噗呲噗呲”地直往松软的黑土里陷,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晨雾还没散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跟高粱成熟后的甜香搅和在一块儿,这诡异的混合气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王建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在刑侦这行摸爬滚打了十五年,见过的尸体没有八百也有七百,各种惨烈的、安详的死状都见过,可今儿这味儿,这么复杂、这么让人毛骨悚然,他还真是头一回碰上。

“报告!死者是女性,看样子也就19岁左右。”技术员小赵的声音从高粱地深处飘过来,带着几分惊惶失措,听起来声音都有点飘。王建军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拨开齐胸高的秸秆,往里头一瞧,这一眼,吓得他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嗖”地一下蹿到头顶。只见一个年轻少女直挺挺地仰卧在血泊之中,那白色连衣裙被扯得稀巴烂,碎布条跟个乱麻似的缠绕在脖颈处,底裤更是惨不忍睹,断成两截,卡在膝盖那儿,瞅着格外扎眼。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的眼睛——七根高粱秸秆跟七把邪恶的匕首似的,以各种刁钻的角度直直刺入眼窝,暗红的血顺着中空的茎秆一滴滴缓缓滴落,在晨雾的笼罩下,蒸腾起一层淡粉色的雾气,这场景,简直跟从地狱里搬出来的没啥两样。

“立即封锁现场,半径五百米内拉警戒线,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王建军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和愤怒,咬着牙下达命令。说着,他扯下警服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处那块旧伤疤。这伤疤可有年头了,那是1983年他追捕逃犯时,被逃犯手里的匕首给划开的,打那以后,每逢碰上棘手的案子,这伤疤就跟个天气预报似的,提前预警,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过去吃过的那些苦头。王建军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抚过死者大腿内侧的抓痕,那皮肤下的血管早就停止跳动,凉冰冰的,不过指甲缝里残留的绿色组织却让他心头猛地一凛——那是高粱叶的碎屑,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明摆着是死者在临死前拼命挣扎时,被高粱叶给抓破的,可想而知,这姑娘生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王建军心里一阵发酸。

“王队,底裤上的不明液体有情况!”技术员举着个物证袋,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神色凝重得跟天要塌下来似的。“初步检测含有苯甲酸钠和亚硝酸盐,浓度高得吓人。”王建军一听这话,眉头立马皱成个“川”字,这混合成分让他一下子想起三年前处理的某化工厂爆炸案,当时现场那叫一个惨烈,好些工人被爆炸产生的化学物质腐蚀得只剩骨架,那刺鼻气味,跟今儿这味儿如出一辙,难不成这两起案子之间有啥猫腻?

时间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一转眼来到dNA实验室。深夜里,那荧光屏闪个不停,跟个神秘的大眼睛似的,窥视着真相。技术员老马摘下护目镜,眼睛里布满血丝,一脸疲惫不堪,不过嘴角还是带着那么一丝期待:“比对了三百二十七个样本,嘿,您猜怎么着?唯一匹配的是……李波的同班同学张建军。”王建军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砰”地一声猛拍桌子,桌上的墨水瓶被震得一歪,墨汁跟失控的野马似的,在案件卷宗上肆意流淌,把“张建军”三个字给晕染成一片深蓝,就好像命运这玩意儿故意在这儿瞎捣乱,给他们添堵。

审讯室里,白炽灯管“嗡嗡”地响着,跟个催命鬼似的,让本就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气氛愈发压抑。张建军的母亲一听说儿子被怀疑成杀人犯,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王建军的裤脚,那布满老茧的手跟钳子似的,声泪俱下:“王队长啊,我儿子可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他连只鸡都不敢杀啊!昨天他还帮我给母猪接生呢……”这话音还没落,审讯室的铁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李波的父亲跟头发狂的公牛似的,双眼通红,手里紧握着个大扳手,带着呼呼的风声,照着张建军的脑袋就砸过去。

“爸!”小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老人,没想到被老人的肘部狠狠击中面门,疼得他“哎哟”一声闷哼。王建军反应也不慢,趁机一把夺下扳手,那金属表面还带着老人的体温,滚烫滚烫的,灼人得很。王建军瞅着墙上摇晃的铁窗,窗外夜色深沉,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自己女儿今天开学,这会儿应该正坐在家里,借着昏黄的灯光,美滋滋地往新课本上包书皮呢,可自己却又一次在女儿成长的重要时刻掉链子,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日子过得飞快,就跟坐火箭似的,一晃眼到了2015年9月6日清晨6点12分。阜新市刑警大队的报警电话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第四次轰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祥和。陈默这时候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一杯冷掉的美式咖啡发呆,那咖啡看着就没滋没味的。他瞅了瞅窗外,巴西木的叶片在晨光里舒展着,叶片上挂着的水珠亮晶晶的,折射出七彩光晕,本来是个美如画的清晨,可这通电话一来,啥好心情都给搅没了。这已经是他担任刑侦队长的第七百三十天,窗外的梧桐早就换了好几茬新叶,而父亲王建军的遗像正静静地挂在办公室墙上,警服第二颗纽扣永远空着,就跟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似的,天天盯着他,时刻提醒着他肩负的重任,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陈队,青纱帐又出事了!”副队长老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颤抖,那颤抖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嗓子眼。陈默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沉甸甸的,他缓缓抓起配枪,指尖触到枪柄上父亲刻的“默”字,那凹痕里填满了岁月的尘埃,就跟父亲这些年走过的坎坷刑侦路似的,满是故事。每次摸到这个字,陈默都觉得像是父亲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给他力量。

案发现场就在老地方八百米外的玉米地,这时候的玉米地,玉米秸秆长得高高的,跟一个个站岗的卫士似的,又像是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屏风,把罪恶藏在里头。陈默带着同事们踩着露水打湿的田埂,皮鞋“吧唧吧唧”地陷进松软的黑土,那声音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晨雾中依旧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跟玉米成熟后的甜香混在一块儿,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诡异气息直往陈默鼻子里灌,熏得他胃部一阵翻腾。他虽说干法医也有七年了,解剖过的尸体也有三百一十四具,每次面对死亡都跟个执着的探险家似的,一门心思地追寻真相,可今儿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却让他感觉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压力大得前所未有。

“报告!死者是女性,大概22岁左右。”技术员小李的声音从玉米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陈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拨开齐胸高的秸秆,往里头一瞧,这一眼,吓得他后颈发凉,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只见一个年轻少女仰面躺在血泊之中,碎花连衣裙被撕得粉碎,碎布条缠绕在脖颈,底裤断成两截,卡在膝盖处,跟1997年那起案子简直一模一样,就跟复印机印出来的似的。最让人胆寒的是她的眼睛——七根玉米秸秆跟七把夺命的利刃似的,以不同角度刺入眼窝,暗红的血顺着中空的茎秆一滴滴缓缓滴落,在晨雾的笼罩下,蒸腾起一层淡粉色的雾气,仿佛是历史在这儿重演,罪恶在这儿轮回,让人不寒而栗。

“立即封锁现场,半径五百米内拉警戒线,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陈默扯开领带,大口喘着粗气,露出锁骨处那块旧伤疤。这伤疤是2012年缉毒行动时留下的,当时他被流弹擦伤,差点丢了小命。打那以后,每逢碰上相似的案子,这伤疤就隐隐作痛,就跟个闹钟似的,提醒他过去的伤痛,也让他更加警醒。陈默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死者大腿内侧的抓痕,那皮肤下的血管早已停止跳动,凉冰冰的,不过指甲缝里残留的黄色组织却让他心头一凛——那是玉米叶的碎屑,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显然是死者在剧烈挣扎时被抓破的,这跟1997年的案子如出一辙,历史惊人的相似,让陈默愈发坚定要揪出这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恶魔,给死者一个交代。

“陈队,底裤上的不明液体有异常!”技术员举着物证袋,一路小跑过来,神色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检测含有苯甲酸钠和亚硝酸盐,浓度跟1997年案件完全一致。”陈默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混合成分让他一下子想起父亲笔记里反复提到的“青纱帐恶魔”,那个在泛黄纸页间隐隐狞笑的凶手,仿佛一直潜伏在黑暗里,跟他们玩捉迷藏,就等着瞅准时机,再次伸出罪恶之手,祸害人间。

dNA实验室里,离心机“嗡嗡”地响着,跟个发了疯的陀螺似的,催促着真相赶紧现身。技术员火急火燎地将报告拍在陈默面前,语气沉重得像铅块:“与1997年样本存在Y染色体StR分型关联。”陈默眼睛死死地盯着报告上的“张”姓族谱,脑子里突然跟划过一道闪电似的,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恶魔藏在族谱里。”这话就跟个神秘的咒语似的,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

专案组临时设在村委会办公室,屋里的气氛凝重得跟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似的,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墙上贴着两张案发地卫星图,相距不过八百米,那一个个标记就跟受害者无声的呐喊似的,瞅着就让人心疼。陈默站在地图前,手里拿着激光笔,灯光在地图上一闪一闪的,他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在场的警员,眼神跟老鹰似的锐利,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户籍警老张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就跟洪钟似的:“张叔,你负责排查1997年案发时年满18岁的男性,一个都不许漏!”

老张一听这话,手像被电了似的,突然抖得厉害,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拿不稳,茶水“哗啦”一下溅湿了桌面,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跟张白纸似的。“小陈啊,你……你还记得1997年那个村支书吗?他儿子张老二……上个月刚从监狱假释出来。”陈默一听这话,后颈的汗毛“嗖”地一下全竖起来了,父亲笔记里的一段话跟幽灵似的浮现眼前:“凶手具有强烈的反侦察意识,可能从事与化学相关的职业。”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张老二就是他们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恶魔?

抓捕行动定在黎明前,那可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不过对于刑警们来说,这也是他们向罪恶宣战的最佳时机。陈默带着特警队员们,跟神兵天降似的,冲进张老二家。这时候,张老二正在院子里给母猪接生呢,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佝偻而沧桑,看着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陈默他们一冲进去,张老二明显吓了一跳,手里的接生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陈默眼尖,一眼就瞅见张老二沾满血污的围裙下,露出半截黑色底裤,那布料纤维跟两起案件中的底裤纤维一比对,完全吻合,这一刻,陈默知道,他们终于把这个隐藏多年的恶魔给揪出来了。

审讯室里,监控录像忠实地记录着一切。张老二坐在铁椅上,身体前后摇晃,跟个失控的不倒翁似的,眼神空洞,仿佛还沉浸在自己那个扭曲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们都该去死。”张老二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球里映出陈默腰间的配枪,眼神里透着疯狂与偏执,就跟个走火入魔的邪教徒似的,“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臭虫,明明我才是救世主。”

陈默手里的钢笔在笔录纸上轻轻一划,墨水洇开,形成一个墨点,他望着窗外金黄的玉米地,阳光洒在上面,泛起金色的波光,原本是个挺美的画面,可他的心情却沉重得像灌了铅。他忽然想起父亲笔记里最后的话:“青纱帐里的恶魔,其实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阴影。”这阴影,就跟一片乌云似的,不仅笼罩着这片土地,也笼罩着每一个与之相关的人,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咱得把时间往回倒倒,瞧瞧张老二这扭曲灵魂到底是咋长成的。1974年深秋,阜蒙县张家村的老支书张福贵正在自家院里打磨锄头,院子里尘土飞扬,弥漫着一股土腥味。三岁的张老二蹲在墙角玩泥巴,他那小世界里,这会儿就只有手里那团软乎乎的泥巴,能捏出各种好玩的形状,给他带来短暂的快乐。突然,张福贵跟个被点燃的炮仗似的,一脚踢翻张老二,怒吼道:“没出息的东西,只会玩娘们儿的玩意儿!”锄头尖跟着划过张老二的小腿,顿时鲜血直冒,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张老二疼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可他母亲在灶间添柴火,就跟个木头人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他的痛苦完全视而不见。

这事儿成了张老二记忆里最早的暴力场景,打那以后,黑暗就跟个种子似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扎了根。此后每个月,张福贵都以“锻炼男子汉气概”为由,把张老二像捆粽子似的绑在院中的枣树上,让他观看杀猪。猪血飞溅的瞬间,张福贵还在他耳边低语:“记住,软弱的东西就该被碾碎。”那血腥的场景、冷酷的话语,就跟噩梦似的,一次次侵蚀着张老二的心灵,让他的内心世界慢慢变得扭曲。

1983年冬夜,寒风刺骨,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十二岁的张老二半夜起夜,无意间撞见父亲强暴隔壁寡妇。他吓得浑身发抖,跟个筛子似的,赶紧蜷缩在草垛里,大气都不敢出,听着寡妇的惨叫和父亲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年幼脆弱的心灵。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把他心底的恐惧拽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深。黑暗中,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却不敢发出一点呜咽,只能任由滚烫的泪水淌过冰凉的脸颊。

第二天清晨,冬日的暖阳没有带来丝毫温暖,整个村子被一层阴霾笼罩。张老二失魂落魄地走出草垛,就看见寡妇吊死在村口老槐树上,那随风晃动的尸体,宛如一面破碎的旗帜,无声地控诉着世间的不公与罪恶。而父亲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村委会表彰会上滔滔不绝地宣讲“精神文明建设”,脸不红、心不跳地掩盖着自己的龌龊行径。张老二站在台下,望着台上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心中对人性的认知轰然崩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诞、那么虚伪,仿佛置身于一个错乱颠倒的世界。

青春期的张老二,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在成长的压力下愈发摇摇欲坠。他开始尿床,这本是许多孩子成长过程中再正常不过的小毛病,可在父亲眼中,却成了不可饶恕的耻辱。每当夜里尿床被发现,父亲便会恶狠狠地拎起烧红的火钳,二话不说就朝他大腿烙去。钻心的疼痛让张老二撕心裂肺地惨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却没有一个人敢来阻拦。母亲偶尔也会于心不忍,终于开口劝道:“孩子有病得治。”可父亲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冷得像冰碴:“治什么?这是他娘胎里带来的贱骨头!”从那以后,为了躲避毒打,张老二学会了在父亲回家前,战战兢兢地用尿液涂抹自己的裤裆,每一次这样做,他内心的自尊心就被狠狠地践踏一次,直至碎成无数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再把目光转到王建军这边,看看他和女儿王雨桐之间那条充满愧疚与牵挂的情感纽带。王雨桐打小就习惯了父亲的忙碌,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缺席自己成长中的重要时刻。无数个深夜,她抱着书包,孤零零地蹲在刑警队门口,校服裙摆沾满露水,活脱脱像一朵被遗忘在寒夜的小花,楚楚可怜。值班室的老李每次瞧见,都会忍不住叹气:“丫头,你爸又去现场了。”王雨桐总是低着头,看着书包里精心准备的生日贺卡,上面“爸爸”两个字被泪水晕染成蓝色的云,那是她对父爱的期盼一次次落空后留下的痕迹。

1997 年 8 月 7 日,这本该是个温馨快乐的日子,是王雨桐第三次在生日当天满心期待地盼着父亲回家。凌晨两点,王建军带着青纱帐那股刺鼻的腥气归来,警服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那是他陷入困境时的习惯性动作。女儿赶忙递上绣着粉色樱花的枪套,眼中闪烁着渴望父爱的光芒,满心期待能换来父亲一个欣慰的笑容。可王建军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的他一挨上沙发,便沉沉睡去,嘴里还呢喃着“李波”的名字。那一刻,王雨桐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望着父亲疲惫不堪的面容,想要埋怨,却又心疼不已,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搅成一团,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初中时的王雨桐,长期缺乏父亲的陪伴,内心渐渐变得叛逆起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游戏厅结识了几个染黄发的混混。那些人递给她一支烟,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你爸是大英雄,你怎么像个小哭包?”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闪烁,王雨桐的目光却突然定在父亲锁骨处的伤疤上,那是父亲为救别人留下的英勇印记。一瞬间,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长久缺席的埋怨,又有一丝因父亲英雄事迹而生出的骄傲。那支烟最终没有点燃,王雨桐攥着它,转身跑出了游戏厅,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守护正义,即便这份正义曾让她无比孤独。

2005 年春,王雨桐迎来了人生中的一个小高光时刻——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在收拾行李准备开启新生活时,她无意间在父亲的旧箱子底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轻轻翻开,上面写着:“雨桐今天会走路了,摇摇晃晃像只小鸭子。”看到这行字,王雨桐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鸭子”两个字上,晕开一团墨迹。那一刻,她仿佛透过这简单的文字,看到了父亲深沉而内敛的爱,那些被忙碌刑侦工作掩埋的父爱,原来一直都在,只是她从未细细体会。

回到 2015 年的破案现场,陈默在追寻真相的过程中,对父亲遗产的理解愈发深刻。这年 9 月,陈默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一个神秘的铁皮盒,那盒子就像是一个时光的宝盒,承载着过去的记忆与未解的谜团。打开一看,里面装着 1997 年李波案的现场照片,照片上那惨烈血腥的场景依旧触目惊心,仿佛能闻到当年的血腥味;还有一根沾血的高粱秸秆,那是罪恶的直接见证,静静躺在盒子里,诉说着往昔的悲剧;以及一本写满化学公式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是父亲探索真相的足迹。某页边缘,父亲用红笔圈着:“苯甲酸钠 亚硝酸盐 = 完美腐蚀剂”,这行字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了陈默脑海中的某些疑惑,难道这是父亲当年留下的关键线索,一直静静等待后人来解开谜团?

审讯张老二时,陈默突然目光如炬地问道:“你为什么选择高粱秸秆?”张老二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从混沌的思绪中唤醒,怔了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因为它们中空,能吸走罪孽。”陈默听到这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父亲笔记里的一段话:“青纱帐是天然的刑场,秸秆是上帝的手术刀。”在这一瞬间,陈默仿佛跨越了时空,与父亲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话。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多年来对这起案件的执着,不仅仅是身为刑警的职责,更是对正义的坚守,对真相的不懈追寻,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份信念,如今如同火炬一般,传递到了他的手中,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当 dNA 比对结果确认张老二的侄子与案件存在关联时,陈默怀着崇敬与沉重的心情,站在父亲的遗像前久久凝视。照片里的王建军警服笔挺,身姿矫健,第二颗纽扣闪着微光,仿佛父亲的目光依旧坚定而温暖,时刻注视着他。那一刻,陈默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父亲留下的不仅是这起未破的悬案,更是对人性深渊的凝视,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如今,这副重担毫无保留地落在了他的肩上,他必须挺直脊梁,扛起这份使命。

结案报告最后一页,陈默拿起笔,郑重地写下:“青纱帐的恶魔,是被文明驯化失败的原始兽性。而我们这些追捕者,不过是在黑暗中举着火把的朝圣者。”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与未知,只为了那一丝微弱却珍贵的光明,那一份不容亵渎的正义。

最后,再来深入了解一下两起案件中受害者的背景故事,她们本是平凡生活中的微光,怀揣着梦想与希望,却不幸被黑暗无情吞噬。李波,阜蒙县卫校护理专业的一名学生,家中长女。每天清晨,她都要迎着朝阳,步行十公里山路去上学,崎岖的山路从未阻挡她追求知识的脚步。书包里总是装着母亲用碎布精心缝制成的笔袋,那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母亲浓浓的爱。案发前一周,她在日记里写下:“今天解剖课,小白鼠的眼睛像星星。要是能把它们的勇气分给妈妈就好了。”字里行间,满是她对未来的憧憬,对家人的关爱,谁能想到,厄运竟会如此突然地降临,将这一切美好瞬间击碎。

王雪,沈阳农业大学三年级的阳光女孩,笑容甜美,心地善良。课余时间,她还在超市兼职做理货员,用自己的双手赚取生活费,减轻家庭负担。手机相册里,存着一张与奶奶的合影,画面中奶奶抱着金黄的玉米,笑得满脸皱纹,那是她最珍视的温暖回忆。案发当天,她在朋友圈发了最后一条动态:“秋天的玉米像金色的士兵,它们保护着土地,也保护着我们。”可她却没能料到,危险正悄然逼近,最终惨遭毒手,那充满希望的动态成了她留给世界的最后遗言。

令人深思的是,两位受害者竟有着诸多共同点:都在案发前三天购买过某品牌洁厕灵(含苯甲酸钠),都在社交媒体提到过“青纱帐的神秘力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王雪的手机里还存着李波案的新闻链接,备注是“警惕身边的恶魔”,仿佛她们都曾隐隐察觉到周围潜藏的危险,却终究没能逃脱厄运的魔掌,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随着张老二的落网,案件看似画上了句号,但那片青纱帐依旧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着那些未被揭开的秘密,又像是受害者冤魂的哭诉。

陈默站在警局门口,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田野,心中的波澜却久久难以平息。他深知,虽然抓住了凶手,可案件背后的伤痛,如同裂痕,横亘在无数人的生命里。王雨桐听闻案件告破,特意赶来警局。她看到陈默,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对父亲未竟事业完成的欣慰,也有对往昔苦难的感慨。

“陈队长,谢谢你。”王雨桐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陈默微微摇头,“这是我们的职责,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两人并肩而立,思绪都飘回到那些艰难的岁月。

村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每当夜幕降临,那笼罩在青纱帐上空的月色,仿佛都透着几分凄清。张老二的妻子,那个朴实憨厚的女人,在得知丈夫的罪行后,彻底崩溃了。她整日以泪洗面,怎么也想不通,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竟藏着如此黑暗的一面。家中的物件都还维持着原样,可她却觉得处处都是冰冷的。她望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张老二笑容和蔼,那模样和审讯室里疯狂的他判若两人。夜里,她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中总是回荡着受害者的惨叫和丈夫狰狞的面容。

而村子里的其他人,也在这场风波后有了变化。曾经和张老二一起劳作过的村民,回想起过往的点滴,那些看似平常的瞬间,如今都透着诡异。有人记得张老二总是独来独往,在高粱地边一待就是很久,当时只以为他是在照看庄稼,没想到他是在寻觅罪恶的时机。还有人说,张老二偶尔会对着青纱帐喃喃自语,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对话,那时大家都当他是个怪人,并未深究。

陈默并未停止对案件的深挖,他重新审视每一个细节,每一份证据。在翻阅张老二的日记时,他发现了一些零散的字句,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她们的眼神,就像黑暗里的灯,刺得我生疼,我要把灯熄灭……”“青纱帐是我的庇护所,在这里,我能主宰一切……”这些字句,让陈默更加确信,张老二的心理扭曲绝非一日之功,而是多年来压抑、扭曲的成长环境和内心恶魔共同作用的结果。

与此同时,王雨桐决定继承父亲的遗志,她毅然报考了警校,投身到刑侦事业当中。在学校里,她刻苦学习,每一次模拟案件分析,她都全力以赴,仿佛看到父亲当年忙碌的身影。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这片土地上或许还有隐藏的罪恶,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那些无辜的生命,不让悲剧再度重演。

几年后,王雨桐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回到阜蒙县警局,成为了陈默的得力助手。又一个秋天来临,青纱帐再次被染上金黄,他们一同站在那片曾经充满血腥的土地上。如今,这里种上了纪念的花朵,微风拂过,花朵摇曳,像是在向逝去的生命致敬。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埋怨父亲,为什么总是不回家。”王雨桐开口说道,目光凝视着远方。陈默微微点头,“我理解,我父亲也是这样,把一生都献给了刑侦。”他们都明白,这份事业承载着太多的牺牲与责任,而他们愿意成为那道守护光明的屏障,让这片土地上的青纱帐,不再笼罩恐惧,只留下岁月静好的安宁。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时,一阵风吹过,青纱帐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警觉起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这片土地,真的能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吗?还是说,那隐藏在人性深处的罪恶,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滋生?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响动处走去,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后续的日子里,王雨桐和陈默继续忙碌在刑侦一线。他们深知,每一个案件背后,都可能藏着像张老二这样被扭曲的灵魂,每一次出警,都像是一场与黑暗的赛跑。

有一回,邻村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虽然案子不大,但王雨桐却格外上心。她仔细勘查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像当年父亲教导的那样。最终,她在一个不起眼的窗台下发现了一枚独特的脚印,顺着这条线索,成功锁定了嫌疑人。当嫌疑人被抓获时,他一脸惊愕,似乎没想到警方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王雨桐看着他,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陈默则专注于对过往案件的复盘,试图从那些尘封的卷宗里找到一些共性,预防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他常常泡在档案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饿了就随便啃几口面包,累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在一次复盘 1997 年和 2015 年案件时,他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两起案件案发前一周,当地的天气都异常闷热,气压很低,让人感觉格外压抑。这看似不起眼的天气因素,会不会与凶手的作案心态有关呢?陈默陷入了沉思,他决定找一些心理学专家探讨这个问题,希望能从更深层次了解犯罪心理,为今后的破案提供更多思路。

村里的孩子们依旧在这片土地上嬉笑玩耍,他们对曾经发生的那些可怕事情知之甚少。学校里,老师开始加强安全教育课程,教导孩子们如何保护自己,遇到危险该怎么办。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王雨桐和陈默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份纯真,不让罪恶的阴霾再次笼罩这片土地。

张老二入狱后,他的家人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妻子带着孩子搬到了县城,试图开始新的生活。孩子在学校里总是低着头,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王雨桐得知后,主动找到孩子,和他谈心,告诉他:“你父亲的错不是你的错,你要勇敢地活出自己的人生。”孩子眼中闪着泪光,点了点头。那一刻,王雨桐看到了希望,她知道,治愈伤痛需要时间,但只要有人愿意付出努力,就一定能让这片土地慢慢恢复生机。

又过了几年,青纱帐依旧是这片土地的标志性景观,每年秋天,金黄的庄稼随风摇曳,美不胜收。当地政府开始大力发展旅游业,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观光。为了纪念那两起案件中的受害者,也为了警示后人,村里在曾经的案发地附近修建了一座小型纪念馆。馆内陈列着案件的相关资料、受害者的遗物以及警方破案的过程介绍。每当游客走进纪念馆,都会被那沉重的氛围所感染,对生命和正义有了更深的思考。

王雨桐和陈默偶尔也会来到纪念馆,看着那些熟悉的照片和资料,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他们知道,过去的事情永远不会真正过去,它会成为一种力量,激励着他们不断前行,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王雨桐和陈默站在纪念馆前,望着远方的青纱帐。此时的青纱帐,不再是恐惧的象征,而是希望与重生的标志。

“你觉得我们做到了吗?”王雨桐轻声问道。

“做到什么?”陈默反问。

“让这片土地不再有恐惧,让正义永远照耀。”

陈默笑了笑,拍了拍王雨桐的肩膀:“我们一直在努力,不是吗?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做到。”

两人相视而笑,转身走进阳光里,继续他们守护正义的征程,因为他们知道,这片土地需要他们,那些无辜的生命需要他们,而他们,也将永远与青纱帐为伴,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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