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看着盆里的疙瘩汤,对妈妈说:“轻尘,这些羊汤应该给你们娘俩留着吃,我和黑妞吃一些苞米面汤就可以了”。
妈妈道:“大家一起吃吧!我和锦书明天也可以喝粥的,不要有好吃的都给我们娘俩吃了”。
顾锦书看着碗里的羊肉疙瘩汤,这时候真有一种不忍下咽的感觉。
黑妞有些遗憾:“唉,这次分的羊肉真是太少了,每家只分到了一斤,要是狼把所有的羊都咬死就好了,那样我们家就能多分到点羊肉”。
爹爹急忙责怪她:“黑妞,以后不能这样说话,小心受到处分。你也不小了,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知道了吗”?
黑妞哦了一声:“但是王春花和石头子也都是这么说的”。
爹爹皱眉:“记住以后不要这么说了,大队都是按劳动力分粮分肉的,我们家劳动力少,分到的粮食不够吃。
等两天没活干了,我还要想办法上山去打猎物,到时候再给你们吃肉”。
到了晚上,顾锦书还是和以前一样与黑妞睡到了一个被窝里,不睡一个被窝也没办法呀,哪有那么多被子。
第二天早上爹就出去上队上干活了,母女三人也吃了早饭,还是糊糊粥。
黑妞把桌子底下的小罐子拿了出来,她稀罕用筷子挑出里面的一点荤油放到了顾锦书的汤碗里,:“妹子,这样吃可香了”。
然后她又往妈妈的碗里也放了一些,又自己的碗里也放了一些。
娘三个吃完了早饭,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虽然简陋但也是家,东西还是摆放的整齐的好。
妈妈把桌子擦好了,黑妞也把地扫完了,她就要带着顾锦书出去玩,妈妈也同意了。
黑妞就拿出一个破旧的头巾给顾锦书围上,然后她就拉着顾锦书的小手走出了家门。
黑妞带着顾锦书去了爸爸在村上干活的地方,她看到那里有很多人围着一个大土山,大家手里拿着洋镐在用力地刨着冻土。
顾锦书问他们都在做什么,黑妞说他们在刨粪,这时,她也在人群里看到了爹爹。
他也拿着一把破镐头在用力地刨着土粪堆上的冻土,他那瘦弱的身躯要用力地刨几下才能够刨下来,而其他有力气的人一两下就能刨下来一块。
顾锦书有些心疼爹爹,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呀,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的。
这时跑过来几个半大孩子,来到了黑妞的身边找她玩,黑妞就告诉他们:“这是我妹子,你们以后谁也不许欺负她”。
叫张老丫头的女孩儿问道:“听说你妹子以前是个傻子,现在不傻了是吗”?
叫石头子的也说:“她以前连走路都费劲,吃饭还得让大人嚼着喂呢”!
黑妞就回怼他:“那是以前,现在我妹子好了,以后你们不许这样说她,再这样说她我揍你们”。几个小孩子马上闭了嘴。
这时,顾锦书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穿的真是太破了,一双破棉鞋漏出了大脚趾头不说,就连棉裤膝盖部分的棉布棉絮都坠出了挺长,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男孩子问道:“张老丫头,你爹是大队书记,你帮我问问村里能不能有什么活干?我也想找点活挣点工分。
张老丫头摇了摇头:“不行,你太小了能干啥?再说现在大苦春头子的,也没到种地的时候呢哪有什么活,
怎么,铁蛋子你婶子又不给你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