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回到皇宫,宫女心儿就来回禀那日刺客的调查情况。
得知这背后是慕容悦指示,慕容嫣十分生气。
“果然是她!她竟这般恶毒,不仅指使刺客大闹本宫的生辰宴,还差点儿借了本宫的手,害死宁姐姐,当真可恶!本宫要去父皇那里讨个公道!”
说着,慕容嫣就气冲冲地往外走。
心儿赶紧拉住了她,“公主,那些刺客早已在牢中咬舌自尽,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您贸然去见皇上,只怕是会被承安公主反咬一口。”
慕容嫣闻言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找慕容悦警告一番。
她来到翠微苑时,慕容悦正在看谢奕辰送她的画像。
“皇妹,你怎么来了?”慕容悦连忙让宫女将画像收好。
慕容嫣开门见山道:“皇姐,宴会上的刺客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若你再敢对贺宜宁下手,就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
慕容悦虽心中恼怒,但还是故作无辜道:“皇妹这是什么话?我怎会对贺小姐下手呢?你这么晚来,就是为了个不相干的外人责问我?即便你是中宫嫡出,我好歹也是你姐姐。”
慕容嫣秀眉紧蹙,她这就是拿准了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这般抵赖。
“皇姐,风水轮流转,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慕容嫣便转身离去。
慕容悦死死地盯着她,明明比自己小,却仗着是嫡出公主,时常压自己一头。
如今倒好,还为了一个武将女儿这般与自己说话!
“慕容嫣,你给我等着!”
......
自从贺宜宁落水后,除了昭玉公主,皇后也时常派人前来探望,还送了许多珍贵的补品。
倒是谢知砚,除了送贺宜宁回府的那次,都快过半个月了,一次也没来过。
边关又传来消息,有敌军来犯,护国大将军夫妇奉命出征。
贺宜宁因受惊未愈且已有婚约,便只能留在京中。
护**出征那日,贺宜宁还是一早出城相送,贺钊和苏惠见她如此消瘦,心中很是担忧。
但为了百姓们,夫妻两人只好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他们会尽快凯旋。
贺宜宁目送护**离去,便和春眠乘坐马车回府,却在路过一片树林时遇到刺客。
刺客们训练有素,很快将随从们打倒在地。
刺客们又逼着贺宜宁走下马车,春眠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将她护在身后。
“姑娘,我来抵挡这些刺客,您先走!”
还未等贺宜宁开口,春眠便冲了出去。
然而寡不敌众,春眠很快就败下阵来。
那群人朝贺宜宁靠近,她目光冷冽,披风下的手早已握紧了腰间的软剑。
正当她准备出手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住手!谁敢在天子脚下行刺?”
谢知砚带着一群人马疾驰而来,随行侍卫很快便将刺客拿下。
谢知砚快步走到贺宜宁身边,语气有些急切:“你没事吧?”
贺宜宁看着他,眼中的冷冽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恐与柔弱。
她故作害怕地扑进谢知砚怀里,声音有些颤抖:“谢先生......我......我好害怕。”
谢知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有我在。”
一旁被打伤躺在地上的春眠,看着自家姑娘满脸泪水的样子,心中暗自感叹:姑娘这演技真是无人能及。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热,贺宜宁更是伸手将谢知砚抱得更紧,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果然男子都喜欢娇弱温柔的女子。
贺宜宁还打算抱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一道打趣的声音。
“孤就说谢先生何时这般爱管闲事了,原来是赶着救自己未来娘子呢!”
贺宜宁探出脑袋往后一瞧,不只是太子,还有昭玉公主和另一位华贵夫人正朝他们走来。
瞧那打扮,应是皇后娘娘无疑。
贺宜宁赶紧从谢知砚怀里退出站好,朝几人恭敬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皇后华盈打量着贺宜宁,目光慈爱。
“和你母亲一样,真是个美人儿;贺小姐,今日之事又让你受惊了,本宫已命人加强京城守卫,若还有哪里不舒服,尽管跟本宫开口。”
贺宜宁点点头,柔声回答:“多谢娘娘关心,臣女无碍,只是有些害怕......”
说着,她往谢知砚身侧靠了靠。
慕容嫣见状连忙上前,“宁姐姐,今日护国将军夫妇刚出征,就有歹人行刺,不如你随我进宫小住几日?宫中有那么多太医,定能好好照顾你。”
“嫣儿说得不错,你平安无事,贺将军和夫人才会无后顾之忧,本宫定会好好护着你。”皇后也附和道。
“这......”贺宜宁有些犹豫,一时想不到理由来拒绝。
宫中守卫森严,要是进了宫,她和谢知砚怕是更难见面了。
谢知砚见她眉眼微皱,开口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贺小姐受了惊吓,还是早些让她回府歇息吧,若您想召她进宫小住,待她病好些了进宫也不迟。”
慕容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母后,若是贺小姐进了宫,谢先生出入后宫探望难免不便,您就别操心了。”
皇后恍然大悟,笑道:“倒是本宫欠考虑了,既如此,知砚,你便先送贺小姐回府吧,贺将军夫妇不在,你们本就有婚约在身,是该好好照顾她。”
谢知砚微微颔首,让人给贺宜宁的马车重新套了马。
慕容煜吩咐了几个皇家护卫一路护送他们,免得再遭不测。
马车行至将军府,贺宜宁在春眠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朝谢知砚微微福身。
“今日多谢先生相救,时辰不早了,您也尽早回府吧。”
说完,贺宜宁便走进了府内。
春眠有些不解,轻声询问:“姑娘,如今还不到酉时,为何不请谢先生进来坐坐?”
贺宜宁掩嘴轻咳了两声,“欲速则不达,不急,慢慢来。”
谢知砚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有些愣神,片刻后才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贺宜宁立刻让春眠拆掉了自己头上的发髻,手中捧着一杯热茶靠在软榻上,神色慵懒,全然不似方才的柔弱模样。
春眠忍不住打趣:“姑娘,今日你演得还真是滴水不漏,那眼泪说来就来,连皇后娘娘都忍不住对你心生怜悯了。”
贺宜宁手指摩挲着茶杯,淡淡道:“话本里说得对,谁不喜欢温柔娇弱的女子呢?不过,今日爹娘刚走便有人行刺,这群刺客是该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