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徐娇娇十二岁的时候,彼时的慕容乾也不过十三岁,慕容悦生辰那日,徐府内热闹非凡,徐娇娇为了讨慕容悦欢心,特意做了一个漂亮的风筝送她。
谁知她刚拿着风筝出门,一阵风刮过,风筝就被吹到了湖边的树枝上。
徐娇娇心急不已,她本就住得偏僻,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帮她,便只好自己爬上树取风筝。
她好不容易爬上去拿到了风筝,却一个脚滑摔进了湖里。
徐娇娇拼命挣扎着,然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湖水渐渐没过她的头顶,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时,扑通一声,慕容乾跳下湖,将她救了上来。
慕容乾得知她给妹妹做了风筝,又因取风筝才掉入了湖中,心中对她多了一丝好感。
慕容悦渐渐长大,自己也没太多的时间陪伴她,所以慕容乾便求了徐老丞相,让年龄相仿的徐娇娇多陪伴妹妹。
也因为他的请求,徐娇娇这个不受重视的女儿,才渐渐地在徐府有了自己的院落和贴身丫鬟。
这些年徐娇娇总是陪着慕容悦,一是为了慕容乾少时那番话,想帮他照顾好妹妹,二是为了能够与他靠得更近些。
这次进宫,她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成为慕容乾的妻子。
......
慕容郢听说贺宜宁遇刺,立刻让慕容煜去查清那些刺客,务必要给贺宜宁一个交代。
然而慕容煜来到大牢时,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求饶声。
他十分疑惑,上前一瞧,才发现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开始审问刺客了。
身边的小太监刚想通传,就被慕容煜挥手制止了。
谢知砚手握着一根布满小刺的鞭子,看向那些被绑成一排的刺客们,语气十分冰冷。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刺客们身上伤痕累累,却依旧硬气,领头那人梗着脖子道:“无人指使!你有种就杀了我们!”
他们经历了那么打打杀杀,眼前这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区区几鞭子,他们还是受得起的。
谢知砚轻哼一声,握着鞭子走到一旁的水桶边,将鞭子放进去浸湿后,又握着鞭子在那些人面前来回走动。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这鞭子上的小刺细如发丝,方才又被我沾了盐水和毒药,也不需要有多复杂,只要我将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抽个遍,小刺钻入你们的身体内,会随着你们的血液流遍全身,到时候总会有人受不了疼痛和毒发;
放心,本官有的是耐心。”
一旁站着的慕容煜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前怎么没发现谢先生这般狠辣?
那些刺客也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面面相觑十分害怕,犹豫着要不要交代。
可他们收了钱财,若是将公主供了出去,以公主的能耐,他们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谢知砚见他们依旧不说话,直接一鞭子抽在了其中一个刺客身上。
那刺客大叫一声,疼得脸色惨白。
谢知砚蹙着眉环视着众人,厉声道:“本官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的交代,要么就永远也别开口了。”
见他们还是不开口,谢知砚直接将手里的鞭子交给一旁的侍卫,让他们接着上刑。
谢知砚转身,正好撞上了慕容煜戏谑的眼神。
“见过太子殿下。”
慕容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后走进去打量着那些刺客。
“孤记得从前先生说过,重刑之下必有冤狱,怎么这次还亲自上手审问犯人了?”
谢知砚拱手回答:“行刺一事板上钉钉,何况这些刺客都是练家子,若不施以严惩,他们怕是不会开口。”
他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对于施暴者而言,以暴制暴或许比讲道理会更加有用。
慕容煜点点头,“既如此,审问这事就交给先生了,孤相信,先生定会给贺小姐一个交代。”
说完,慕容煜便离开了大牢,有谢知砚在,他也乐得清闲。
半个时辰后,谢知砚也从大牢里走了出来。
褚旭在外等候,上前递了帕子给他擦手,又轻声道:“大人,昨日给贺小姐诊治的太医已经带来了。”
谢知砚点点头,让褚旭将人带去凉亭等候。
那位太医得知要见自己的人是谢知砚时,当下就有些紧张。
自己平日都本本分分地行医,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谢太傅要见自己作甚?
凉亭内,谢知砚给太医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
太医哆哆嗦嗦地坐下,端起茶杯后又放了下去,“不知谢太傅找我来所为何事?”
谢知砚看向他,问道:“昨夜是你给贺小姐诊治的,她的伤......如何了?”
太医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回答:“除了手臂上的刀伤,贺小姐有些受惊过度,其余并无大碍。”
两人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关心一下未来娘子,也无可厚非。
只是谢知砚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太医有些看不懂了。
“依您所看,那刀伤是他人所为?还是自己所为?”
想着贺宜宁昨夜一个人在东院,谢知砚寻了上好的药膏去探望,谁知刚到东院,就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一个守卫的宫人也没有,而且还传来了打斗声。
察觉不对,谢知砚立刻去找了禁卫军来。
后来他和禁卫军到时,整个东院除了那些刺客,便只有贺宜宁一人。
谢知砚虽不会武功,但也能看出,那些刺客身上的伤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所以他才会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贺宜宁。
并且这种怀疑到现在也没有消失。
太医想了想,道:“伤口自斜而下,斜上伤口较深,应是旁人所为。”
谢知砚淡淡地应了一声,挥手让褚旭送太医离开。
难道是自己误会她了?可那些刺客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谢知砚越想越心绪烦乱,连茶水倒在了自己身上都没有察觉。
他发现这段时日以来,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容易被贺宜宁影响了,再这样下去,他怕忍不住会接受了这门婚事。
可这样的自己,能给她想要的幸福和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