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黑影越来越近,嗡嗡声震耳欲聋,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跑!” 我扯着王七的袖子,拔腿就跑。
身后的嗡嗡声越来越大,仿佛无数的鬼魂在追赶我们,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后脖颈上。
该死!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虽然我一向自诩胆大包天,可面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毛。
我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像个大理寺探员一样,理性分析,找出真相。
深吸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团越来越近的黑影。
它在空中翻滚着,变幻着形状,时而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时而像一张狰狞的人脸,看得我头皮发麻。
\"王七,你和其他人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吩咐王七道。
\"那你呢?\" 王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在附近看一看。\" 我说着,打开了大理智探协助系统的现场重建模拟功能。
眼前浮现出寺庙的三维模型,上面标注着各种信息,包括地形、建筑、人员位置等等。
我开始仔细地分析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这诡异现象的根源。
可是,每当我似乎快要抓住什么线索的时候,新的状况就会出现。
一会儿是突然刮起的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遮蔽我的视线;一会儿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凄厉的叫声,扰乱我的思绪。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到处都是死胡同,找不到出口。
焦虑和困惑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罗瞎子?” 我惊讶地叫出声来。
罗瞎子,一个神秘的江湖异人,曾经帮助过我几次。
他总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递给我一个古老的木盒,“这里面是一些关于这座寺庙历史的资料,或许对你有帮助。”
我连忙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纸张,上面记载着寺庙的历史,以及一些奇闻异事。
我立刻启动了系统的旧案索引宗卷对比功能,将这些资料与大理寺的卷宗进行比对。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寺庙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纷争,涉及到一些江湖势力和朝廷官员。】
难道这些死亡事件与这场纷争有关?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兴奋和激动。
可是,好景不长。
邱庆之,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发现,竟然派人来捣乱。
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寺庙周围,开始四处放火,制造混乱。
该死!
我暗骂一声,正要上前阻止,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黑衣人中间。
是吕四娘!
吕四娘,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女,曾经与我并肩作战过。
她手持双刀,身手矫健,很快就将黑衣人击退。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充满了感激。
\"珍珍,小心!\" 吕四娘突然大喊一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猛地回头,只见……只见……地上散落着那些黑色粉末,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向着我缓缓移动……
\"这…这……\"我指着地上的粉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盯着那黑色粉末,仿佛它们真的是有生命的。
在昏黄的月光下,那些粉粒泛出蓝白色的幽光,像死者未散尽的魂魄,缓缓爬行着,在地面上勾出扭曲诡异的图案,像某种古老而禁忌的符咒。
空气突然变得沉闷起来,混合着燃烧木料的味道,还有隐隐的——腐朽的腥甜气息。
像是什么多年未散的东西,被这场混乱搅起又重新苏醒。
我扶着墙站稳,尽量让自己冷静,不被这诡异的景象干扰。
我把盒子收好,迅速调出系统的时间线梳理和旧案比对,开始飞快地将罗瞎子提供的线索与我目前掌握的信息重新整合。
系统界面上,一条光蓝色的线缓缓延伸,关键节点如星辰般一一亮起——寺庙异象、三年前的弥留高僧失踪、一位失语僧人的突发疯癫……像是一张蛛网,悄无声息地展开,将我困在中央。
而它的中心,居然可能藏在僧侣们刻意遮掩的过去里。
“王七!”我低声喊道,他立刻从旁边跑来,气还没喘匀,“周边都找过了,没有机关,也没别的人影。”
我点点头,咬了咬牙,“我们得再去问那个年轻僧人,记不记得那个刚开始一直闪躲我眼神的?”
王七瞪大眼,有点怀疑,“他不是说啥都不知道……”
“他撒谎。”我简短地回了一句,转身就往禅房内走。
那僧人正跪在佛前闭目默诵,我轻轻掀帘进去,脚步尽量无声。
空气中充满焚香的味道,混着一种潮湿旧木的气息。
一种不被允许的静默笼罩在我周身,我眯起眼,站定在他身后三步的位置。
“你在怕……什么?”
他身子一僵,睫毛微颤,却没有睁眼。
我缓缓绕到他身前,蹲下,试图将声音放得温柔些,“其实你不怕我。你怕的是,这些事一旦被揭开,会连你自己也一起陷进去,对吧?”
少年睁开双眼,眼底一瞬间浮起挣扎,喉结滚动几下,最后低低道:“你……你走吧。”
“可它们已经开始动了。”我语气一轻,指了指庙外隐隐燃烧的微光,“你不说,接下来就不止是我们几个出事了。”
他紧咬下唇,脸色像裹了灰,哑着嗓子说出一句话:“其实,那年失踪的……不止一个人。”
我眉尖一挑,一把拽住他手腕,他竟也没有挣脱,只低声说:“很多事,是被逼着不说的。那几年,每到夜里三更,都会有一个僧人无声地不见了。庙里早就知道……只是把每个消失者,都改作‘还俗’或‘外出化缘’……连他们的袈裟,都被悄悄烧掉。”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进我脑中。
我心脏狂跳,打开系统的宗卷索引,迅速调出寺庙三年前到现在的僧众名册,把那些“外出”“还俗”的名号按时间比对排序,果不其然,每年的秋末都有一例,而今年……是第七个。
第七个……
这像是某种仪式。
“他们为什么失踪?”我咬住舌头,小声问。
那少年摇头,手指微微颤:“没人敢问。唯一问过的,是八年前来自江湖的一位女施主,她也是……没多久后就离开了。”
“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他迟疑了一下,喃喃说出:“她姓吕,叫……吕四娘。”
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刚要开口,王七却突然冲进来,脸色苍白,“珍珍!出事了!”
心脏猛地一跳,我飞快起身:“怎么了?”
他朝我靠近一步,眼神躲闪,“刚刚……有人送来纸条……你得亲自去看。”
话未说完,正在燃着香的炉子里“滋”地一声响,一朵诡异的乌青火苗猛地窜起来,瞬间照亮每一个人的脸,我居然在那火光里,看到那少年僧人笑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夹着绝望解脱的、极其细微的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一步跨到香炉前,从那半燃未燃的香灰中捏出那叠纸灰残渣还没烧尽的一角。
一行熟悉的、凌乱的墨迹仿佛还有些热,却冷得让我头皮发紧——
“下一具尸体,藏在……”
话还没读完,头顶传来一声闷响。
我与王七齐刷刷抬头,就见那座供奉着佛像的横梁裂开一线,灰尘潺潺而落。
然后——“咔”地一声响,一块被岁月压弯了的旧瓦,悠悠滚落,打在地砖上,声音清脆刺耳。
我舔了舔干哑的嘴角,低声对王七道:
“把大家叫到后山集......”
话音未落,地面,竟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