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冬春还是如剧中那般追着甄嬛和安陵容嘲笑,但华妃倒是看的开心,并未制止了三个人的闹剧。甚至路过时还给了甄嬛和安陵容一个嘲讽又轻蔑的笑容。
而安陵容是真真切切的被夏冬春一巴掌打的见不得人,不得不在延禧宫休养。
回宫的路上,甄嬛不知为何又独自绕到了御花园,被井里的泡福惊吓,回去就报了病。
夏冬春也因为在宫里对嫔妃动手,喜提禁足一月。
一下子折进去三个嫔妃,华妃的心情很是不错。
晚上皇上翻牌子的时候,皇后依旧不阴不阳的举荐了沈眉庄,并且不着痕迹的说了下请安时沈贵人和莞常在之间的“情谊”。
皇上皱了皱眉头,在他心里,莞常在自然是优先于沈贵人的存在,得知自己的小替身和其称姐妹被拒绝,皇上便有些不得劲。
但若说不满,倒也算不上,他还不至于为着这么小的事情为难一个嫔妃。
“那就沈贵人吧。”
沈贵人是沈自山的女儿,跟华妃同出武将之家,想来能利用一番。
沈眉庄被洗洗涮涮裹成一个卷抬进了养心殿,春风一度倒是因着貌美端庄颇得宠爱。
“朕听闻你和莞常在之间有些龃龉?”
已经侍寝了三日,白天也是沈眉庄伴驾,皇上对其有些新鲜感,但说不得喜爱。
“倒也算不得龃龉,只是嫔妾不明白莞常在因何自来熟般对嫔妾称姐道妹。”
皇上噎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还好没有下笔。
“宫中人人都愿与她人结个善缘,即便只是幼时两三面的情谊也会拿出来说是幼年相交,你倒是不同。”
“虚伪。”
沈眉庄吐槽了一句,而后快速蹲身行礼:“嫔妾口无遮拦,请皇上恕罪。”
皇上吸了口气,看了眼直愣愣的沈眉庄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
“无妨,你坦率直爽,何错之有。”
皇上亲手把沈眉庄扶了起来,而后看着她衣裳上的菊花纹样笑道:“朕看你这几日的衣裳上面都是菊花纹样?怎么?你很喜欢菊花吗?”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如今正是赏菊的好时节,嫔妾很喜欢应景的花儿。”
“哦?这么说来你还喜欢别的?”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每个时节的花儿嫔妾都喜欢。不过是各花入各眼,各色被诗赋罢了。”
皇上的眼睛里有些惊喜带出:“你还说只是寥寥认字明理。”
沈眉庄笑了笑:“嫔妾从小就被教育‘才疏学浅莫轻言,山外青山楼外楼。’方知人各有所长,没必要总拿着长处炫耀。”
“好,不愧是孔孟之乡的女儿,果真有礼有节。”
此时皇上再没说什么把绿菊赏给她一人的事了,倒是从库房里拿出不少好料子和首饰,给了很实在的赏赐。
几日的侍寝已然是招了华妃的眼,请安时华妃言里带酸道:“沈贵人果真是一鸣惊人,颇得圣宠。”
沈眉庄坐在曹琴默的对面,她坐的笔直,头顶的大拉翅为自己增了很大的气势。
“华妃娘娘谬赞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嫔妾入宫自然以侍奉君上为己任不敢懈怠。”
华妃看着沈眉庄义正言辞甚至有些古板的脸蛋心里头有些茫然:皇上竟然喜欢这个调调?
就连准备好打圆场的敬嫔都泄了气,她有些钦佩的看了一眼“直言不讳”的沈贵人,能把华妃顶回去还没有被训斥的,这么多年也是第一人了。
“沈贵人真会说话,哪像咱们啊,笨嘴拙舌的。”
齐妃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她自认为很有眼力见,看着皇后飘过来的眼神,马上把话头又对准了沈眉庄。
然而她自认为的发挥却没有得到皇后的表扬,只得了一个冷冰冰的侧脸,有些不知所措。
沈眉庄还是那般肃着脸,像是前朝顽固不化的老臣一样:“齐妃娘娘此言差矣。侍奉皇上自然以真心尊敬为上,花言巧语便是奸佞之道,嫔妾自幼熟读【女则】【女训】,绝不会行以此道,误了门楣。”
大家都被沈眉庄这样一番老干部似的发言堵的呐呐无言。
皇后努力笑了笑,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沈贵人,齐妃只是跟你玩笑罢了。”
岂料沈眉庄并不认同的蹙了蹙眉:“皇后娘娘,嫔妾认为不以家教为由且当事人觉得好笑的话,才叫玩笑。”
缓和失败,皇后看着沈眉庄总觉得自己看到了先帝,她只想赶快结束今日难堪的请安。
“好了,齐妃也是无意的,今日便到这儿吧,大家散了。”
沈眉庄起身一板一眼的行礼,而后直愣愣的等着华妃带头离开。
华妃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在沈眉庄身上闻到了自家大哥身上的气息,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一溜烟的就离开了。
丽嫔和曹贵人紧随其后,沈眉庄慢悠悠跟着自己最舒服的节奏往外走,跟在敬嫔身后晃荡回咸福宫。
“妹妹今日......”
敬嫔的话说了一半,只觉得好像怎么组织语言都不太对。
说沈贵人顶撞皇后和华妃?但是沈贵人有理有据只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说沈贵人不要太过刚直?但是自目前的情况来看,刚直配上沈贵人刚刚好的家世,好似也没什么不好。
“可要去御花园转转?”
敬嫔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连累不到自己,又挑不出毛病。难不成自己缩着习惯了便也这么要求别人?没这个道理。
“秋阳明媚,自是应当不负好时光。”
这宫里就这么些消遣的活动,遛遛弯也好。
“沈贵人,皇上在常熙堂等您呢。”
咸福宫的首领太监钱发脚步匆匆,看到沈眉庄的身影赶紧凑了上来。
敬嫔笑了笑:“看来今日只有本宫一人赏景了,妹妹快回去吧。”
沈眉庄回到咸福宫,在外面就看到皇上盯着常熙堂的牌匾的身影。
她心里头一紧,生怕这皇上抽风又要给她改个名字。
“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转身,亲手把沈眉庄扶起来往屋内走。
“朕近日观你行事张弛有度,想着叫你学着管家之事。”
皇上预想了很多沈眉庄的反应,却还是被她的神来之语噎住了。
“皇上,您是说,让嫔妾以五品贵人的身份,越过前头侍奉多年的姐姐们,学习宫务是吗?”
皇上面色带了些莫名,他看着沈眉庄真诚且一本正经的神色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
‘这个平衡后宫的人选真的不能找别人吗?’
皇上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可他扒拉了一下后宫的仨瓜俩枣,发现只有沈眉庄和一个富察氏身后有些势力。
可富察氏......
不是皇上不喜欢满族贵女,这段时间他也算大致对新进宫的两位嫔妃有了了解,富察氏单有一个姓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脑子,怕是在华妃手下过不了一招。
“若是有合适的人,自然不会叫你越过她们。朕既然问了你,便是觉得你更合适。”
沈眉庄仍旧是那副一板一眼的作态,她表情恭敬但带了些微弱的说教之意:“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在其位谋其事,享万民供养自当以身作则为皇上分忧。”
皇上张了张嘴,总觉得这是在内涵自己怎么回事?
(刚才收拾了一下换季的衣服晚了一些。怎么平时我觉得我就那两件衣服来回穿,一收拾一整个榻榻米都放不下,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