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姐姐,淑姐姐,我来给你贺喜啦。”
离安陵容晋封的圣旨已经过去了有些日子,欢快清脆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带着一股巨大的生机和活力直直的撞进了安陵容的耳朵里。
正在和安陵容撒娇的夏冬春被惊了一下, 她搂着安陵容的手都收紧了。
安陵容细心的抚了抚夏冬春的手背,又从海棠手里接过温热的牛奶哄着夏冬春喝了一口。
“安安神姐姐。”
如今夏冬春已经七个月了,双胎的肚子又格外大些,安陵容总是小心着,没想到皇后的手还是由着方淳意送到这里。
“淑姐姐,夏姐姐。”
淳常在虽然脸长的**些,但身量不小。她手捧着一把金桂从外面跑进来,带着馥郁浓烈的香气和。。。灰尘。
“咳咳。”
一向身强体壮的夏冬春在孕六个月后开始对一切花儿啊朵儿啊的过敏,只是一点香气就叫她不停的咳嗽打喷嚏。
但是干花没事,安陵容只细心的记下,并没有跟任何人说。
浓烈的金桂香味叫夏冬春眼眶都开始泛红,安陵容难得肃了脸,叫玉兰等人开窗通风,顺便请了太医。
“见谅,淳常在,姐姐自有孕后闻不得花香,还请淳常在把金桂先交给玉兰处理。”
这招实在不怎么高明,跟原剧里淳常在闯进碎玉轩一样全是漏洞。
可是,皇上只在乎新鲜,不在乎心机。
安陵容在心里哼笑了一声,踩着甄嬛侍寝那套在钟粹宫可不好使,她又从来没跟方淳意做过姐妹。
她眼神一撇,顺手在夏冬春胳膊上掐了一下,杜若会意,立刻从前面抱住夏冬春挡住了方淳意的视线,嘴里高声喊着:“小主!小主你怎么了小主!”
钟粹宫里兵荒马乱,方淳意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无人问津。
皇上的御驾和太医同时抵达,来的人还是老朋友周太医。
趁着刚才的兵荒马乱,杜若“狠狠”的搓了搓自家小主的面皮儿和细嫩的胳膊,只两下就又红又肿。
夏冬春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但是她知道配合,眼睛一闭脑袋一歪直接就是睡。
反正她演技不好,为了不拖后腿,直接睡觉吧。
周太医的眼神看了一眼淑嫔娘娘抚了抚头上的桂花玉钗,便心头有了计较。
“容儿,出了什么事?”
皇上走的很急,安陵容还未蹲下便被拉到了皇上怀里。
“皇上,姐姐自有孕后便闻不得花香,皇上也是知道的。今日淳常在不请自来,还捧着一把盛开的金桂。姐姐登时便觉得不舒服,到现在还没有醒。”
安陵容的语气难得的急切,微微带着颤抖。一双因担忧紧紧扯着帕子的手也牢牢的抱着皇上的胳膊,仿佛在吸取一些勇气。
皇上的视线随着安陵容的话转到了一旁的淳常在身上。
在自己未诞生的孩子可能有危险的时刻,他还不至于见着个新鲜嫔妃就移不开眼。
“太医,夏贵人怎么样?”
在皇上的视线扫来时,方淳意特意凹着造型,把自己练了好久的表情展现在皇上眼底。
可惜皇上只是一扫而过。
“回皇上,夏贵人是由于突然吸入大量花粉导致窒息性的晕厥。幸好淑嫔娘娘在第一时间给夏贵人清理了口鼻并及时打开了窗户,否则母亲呼吸不畅,孩子就危险了。”
皇上探了探头,只是一瞥,就看到红彤彤的脸颊是那么显眼。
他皱着眉头,厌烦的看了一眼方淳意。
“常在方佳氏,教养不当,谋害皇嗣,降为答应,禁足两年。”
他不是不知道后宫女人争宠的手段,钟粹宫的门口都偶遇了多少人了?只是用孩子作筏子,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
方淳意脸色煞白,她明明得到的消息,只是夏贵人有轻微的鼻子不适,并没有这么严重啊!
只是就算是她知道钟粹宫在做戏又如何?夏贵人在床上躺着,这个罪她就得认。
两年!禁足两年!等她出来,皇上都不记得她了!
她这段时间学的曲儿,学的舞,学的诗词通通都没有派上用场,就没有用了。
皇后来的时候,方淳意正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哭诉着请罪。
只是再好的画面有安陵容这个“真爱杀手”在,注定显得拙劣了些。
只见安陵容先是按照太医的吩咐安顿好了夏冬春,又扶着皇上坐下为其斟了杯热热的梨水。
“皇上来得急,臣妾听着您声儿又粗了些?可是路上凉了?嗓子可有不适?”
她说着,还特意凑上去听了听。
“夏姐姐出事,臣妾也担忧不已,但皇上勿得以自身为重,有那起子要着急上火的,便让臣妾来吧。”
皇上看着妥帖有序的东配殿,又舒舒服服的歪在他常靠的小狗迎枕上,地上哭哭啼啼的方淳意,就这么被他自动的过滤出去了。
至于刚刚赶来的皇后和华妃,皇上撇了撇嘴。
“把她带下去,别扰了淑嫔的清净。”
华妃行礼后被安陵容扶着坐下,她也没客气,拉着安陵容坐在了旁边。
而皇后,由于躲过了安陵容的手,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因为没有人再邀请她坐下了。
“夏贵人不喜花香的事,朕记得已经叫皇后晓谕六宫了,怎么这方佳氏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皇后欠身:“是臣妾的失职,臣妾想着淳常在,哦不是,是淳答应活泼好动,便也没有拘着她,谁曾想。。。都是臣妾的不是。”
华妃翻了个白眼,摸了摸今日特意带的红宝石锦鲤压襟:“淳答应是谁?她不是方佳氏吗?皇上何曾赐了她封号?皇后莫不是记错了?”
皇后噎了一下,对上皇上怀疑的眼神有些委屈:“方佳答应多有拗口,所以用其名字做称呼而已。”
华妃只是一味的翻白眼:“哪里拗口了?臣妾可没这么觉得。”
不等皇后开口,华妃继续道:“况且,什么时候做了恶要用活泼可爱来掩饰了?方答应究竟是来贺喜的还是来争宠的,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皇后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眼见着皇上不说话,就知道皇上是向着华妃的。
“方答应年幼些,想来心思单纯未必有多余的想法。”
皇后垂死挣扎了一下,毕竟她手里只有一个齐妃,实在是单薄。
不过很快,皇后转移了话题。
“夏贵人如何了?可是好些了?”
安陵容起身一福:“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太医施了针,夏姐姐已经好些了。”
“如此便好。本宫从库房里取来一只山参,给夏贵人安胎。”
夏冬春还在“昏迷”,安陵容理所当然的替其谢了恩。
华妃扒头看了看,那小气吧啦的山参皇后也拿得出手。
“臣妾带来的,是哥哥从西北送回来的老参,药力可比其他的小细棍子好多了。”
皇后的笑容不自觉的收敛了一秒,随后恢复:“妹妹的东西,自是极好的。”
皇上抱着团子充满了电,而后恋恋不舍的从自己的迎枕上起来,拉着华妃就走:“话这般多,跟朕去养心殿磨墨吧。”
而后又看向安陵容:“朕明日来看你。”
只有皇后,被皇上彻底无视。
这几日方淳意出入景仁宫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把争宠的主意打到了钟粹宫。
皇上觉得,皇后还不如他的容儿有格局,小家子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