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年秋!
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铃铃铃!”
自行车铃铛响了几声,邮递员将一封信扔到邮箱,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有信!”
前院的阎埠贵跑出来,伸手进邮箱里面把信封掏了出来。
上面写着:“清北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去,咱院出人才了。”
阎埠贵惊呼一声,随即将信封拆开查看。
不出意外,上面果然是赵阳的名字。
早在几年前,他们就听说了赵阳要考大学的事情。
当时院里人还说,都这个年纪了,又得上班又得上学,肯定是浪费时间。
可没想到,四年职高过去,赵阳真的考上了。
在这个四年里,院里也发生了很多事。
贾家添了个闺女取名贾当,由于她们家里添了口人,日子不比以前了。
易中海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傻柱身上,两人现在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还有这些年,易中海在院里奔走,给大家灌输团结友爱,尊重老人的观念,院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站到他那边了。
赵阳忙着考级、考大学,每天还得给宋铁补习功课,自然就没空理会这些。
到了下班时间,阎埠贵坐在院子门口。
没一会,赵阳回来,他背着手,贼兮兮的跑上前。
“阳子回来了,你猜刚才谁来过了?”
赵阳一愣,问道:“谁啊。”
“邮递员,给你送信呢。”
赵阳心里一紧,想着该不会是白梦研来信了吧。
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面巡演,现在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了。
两人经常写信,赵阳也将自己后世的一些歌曲写出来寄给她。
正因为这个,白梦研才到现在都没回四九城。
要是她的来信,可不能被阎埠贵看到。
“哪呢?”赵阳出门查看,被阎埠贵拉住:“在这呢。”
看到信封上的缺口,赵阳快速抢过来:“你干嘛呢,怎么还随便拆人信件啊。”
阎埠贵白了一眼:“我这是好心帮你看呢,你都考上大学了。”
是吗?
赵阳白了一眼:“要你这么好心?”。
阎埠贵撇撇嘴,无所谓的说:“赵阳,你看你现在都是八级钳工了,也考上了大学,是不是该请大伙搓一顿啊。”
这年头可没有考上大学就必须宴请那一套。
家家户户都紧着裤腰带过日子,能给点茶水乐呵乐呵就不错了。
阎埠贵一张口就是请客,显然是这些年占便宜占习惯了。
赵阳一个八级钳工,再加上宋铁售货员,她们家算是院里生活最好的人了。
所以在阎埠贵的认知里,才会觉得,赵阳应该请客。
但现下都已经五八年了,就算赵阳有钱,也不会那么大方。
“三大爷,那我要是请客了,你打算送点什么随礼呢。”赵阳反问一句。
这话把阎埠贵给问懵了,他这些年都是空手套白狼,最多就出点力气,什么时候随过礼啊。
但赵阳问了,他就不能不给,随即看向一旁的花盆说:“赵阳,你看我这些花怎么样。”
“你要是喜欢就拿几盆回去,到时候我带着三大妈他们来你家热闹热闹。”
几盆花就想带全家人吃席,真是占便宜没够啊。
赵阳白了一眼,当下也不打算给他留脸面。
“三大爷,你能要点脸吗,都什么光景了还想着吃白食呢。”
“我还就告诉你了,这宴席我们家不办,你也别想着吃了。”
说完,赵阳推着自行车离开。
阎埠贵在身后嘀咕:“嘿,说谁不要脸呢,我怎么吃白食了,我这花可都是精心养出来的。”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正说着,易中海来到了他身边。
“老阎,嘀咕什么呢?”
阎埠贵也没瞒着,当即将赵阳考上大学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他还有些愤愤不平道:“你说这个赵阳,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以前还知道孝敬一下我们院里几个大爷,现在越来越没人样了。”
易中海心中冷笑,这些年,阎埠贵可谓是从赵阳身上得了不少好处。
结果就这么一次没给,阎埠贵心里就不平衡了。
典型的升米恩斗米仇。
正好,易中海觉得可以稍加利用一下,于是顺着话锋道:
“老阎,赵阳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你说他一个八级钳工,家里还是双职工,怎么连这点钱都不舍得呢。”
“你看我,这些年我给院里做了多少贡献。”
阎埠贵仔细想想,易中海为了笼络人心,确实付出不少。
别的不说,每年过年的时候花生瓜子都是他提供的。
还有,院里谁家有什么东西坏了,要修的,都是易中海免费帮忙。
虽说也有目的,但毕竟是做了好事,要不然院里凭什么认他当一大爷。
阎埠贵点头说:“还得是你啊,以前咱们都错看赵阳了。”
易中海嘿嘿一笑,又说:“老阎,我知道你们家困难,要实在不行,你就把这事跟别人说,让别人帮你去问问。”
“问的人多了,等赵阳不好意思的时候,自然得请客,到时候你不是能带着家人蹭一顿。”
这么一说,阎埠贵重新燃起希望。
“嘿嘿,老易啊,还是你有主意。”
反正不是他得罪人,阎埠贵也不管那么多。
简单聊了几句,他便去散布消息了。
傍晚。
赵阳家正吃着饭,牛婶就提了半袋面粉进来。
“哟,秀芝妹子,吃着呢。”
赵秀芝有些惊讶:“牛姐,你这是?”
牛婶笑了笑说:“这不是听说你家赵阳考上大学了吗,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的,就随便意思意思。”
整个院子,他们两家关系最好,牛婶听说了消息,自然不会空着手来道喜。
赵秀芝脸色有些尴尬,刚才赵阳都跟他说了,这次不办宴席,她只好拒绝说:“牛姐,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东西拿回去,我们家这次不请客。”
牛婶白了一眼:“说的什么话啊,我又不是来蹭饭的,我是真心为你们家高兴。”
赵秀芝自然明白牛婶的为人,只是不办席,就不好意思收礼。
况且,牛婶家的情况也不太好,他们家就一个人上班,还有两个小的要养。
牛婶他男人经常早出晚归,平时都见不到几面。
这时候,赵阳起身说:“牛婶,我们家真不缺,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而且看这光景,咱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越来越难了。”
“你们家也不容易,这些东西就带回去吧。”
见两人都这么说,牛婶就不矫情了。
“行,那我就回去了,改天来我家吃饭。”
离开之前,赵阳再次提醒了一句,让牛婶存粮。
赵秀芝听完有些疑惑:“阳子,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存粮?”
赵阳解释说:“我听村里人说了,今年收成不好,明年粮食可能会很紧张。”
“咱们家也是一样的,得把粮食存起来,省的到时候买不到粮食。”
赵秀芝本来就不喜欢铺张浪费,当即便准备明天去趟左家庄,把家里的一部分精细粮换成粗粮。
只要保存的好,这些粮食能维持三四年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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