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人。
许相龙刚走了没多久,这些人就像是闻到血味的鲨鱼一样,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幸好,陈雪茹听说了这边的事情,及时的赶了过来,不然的话,光靠她一个人,可顶不住这些人。
陈雪茹娇笑一声,笑眯眯的看着刚刚说话的男人。
“呦,赵科长,不要这么心急嘛,咱们好事多磨不是?”
“在场的想要猪肉,我们也是清楚的,只是啊,你们来的有点迟了,这些可都是已经被预定的。”
“咱们买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二字,没有人家的允许,我们可不敢擅自处理这些猪肉。”
“诸位还是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赵科长和周围的人对视一眼,刚刚这些人还是竞争对手,现在居然有了想要联合的迹象。
“陈老板,你也体谅体谅我们,我们棉纺厂已经有一年没有吃猪肉了,你就这么忍心?”
“还有我们,陈老板,我们也有大半年没吃过了,厂子里的人可都盼着呢。”
“还有我们,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们可不要想着独吞。”
“陈老板,你就给我们一头,这样大家也有了说法,你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一旁站在野猪旁的许修远听到这话,也是心中一动,卖给谁都是卖,要是能匀出一头给这些人,也不是不行。
徐慧真看到他这样,急忙上前拉住了许修远。
“叔,这些野猪可都得交给向前处理。”
迎着许修远疑惑的眼神,徐慧真小声说道。
“要是这些野猪都在,也许能给两位大哥谋个差事,要是少了一头,有可能坏了向前的好事。”
许修远眼睛微眯,缓缓的点头。
然后他看向二女的眼神就不对了。
这二人一听到自己是李向前的老丈人,对自己就很是亲近。
莫非,这二人和向前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
想到这,许修远的脸色就阴沉下来,默默的抽着烟。
李向前这个女婿,他是极为认可的。
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对自己的女儿是极好的。
所以,一听到他们有什么事,许修远是极为上心的。
但是如果李向前背着自己女儿搞这些破事,许修远第一个不答应。
徐慧真看着许修远脸色阴沉下来,心脏也是剧烈的跳动着。
许修远收敛心神,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闺女,你和叔说说,你和向前是什么关系,怎么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徐慧真咬了咬唇,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要不是他,我和孩子都要出事。”
“他也是雪茹的救命恩人。”
“叔,您别多想了。”
许修远皱了皱眉,缓缓的点点头,要是这样的话,也许能说的过去,不过,这件事还是得问问许相容才是。
“向前这孩子就是心好,这也是我看好他的一点。”
徐慧真松了口气,急忙笑着点头。
与此同时,陈雪茹已经被众人围在了一起。
许修远冷哼一声,踹了一脚一旁发呆的许相虎。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去把人隔开,一点也没有眼力见。”
许相虎嘿嘿笑了笑,急忙挤开人群。
“都离远点,离远点。”
陈雪茹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许相虎的肩膀以示感谢。
“诸位,诸位,不要着急,等人到了,咱们再慢慢商议。”
“商议什么?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商议的。”
“就是,陈老板,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这位小兄弟,这野猪是你们的吧?”
“小兄弟,你把这猪肉卖给我们吧,我们多给你钱。”
“我呸,小兄弟,你不要听他的,钱花了就花了,可不够用,这样,你来我们厂上班,我给你争取一个采购员的岗位!”
许相虎咽了口唾沫,毫无疑问,这句话让他心动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让开,都让开!”
就在许相虎纠结的时候,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下一刻,一群荷枪实弹的人挤开了人群。
李怀德一马当先的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许相虎同志吧,我是轧钢厂的后勤部主任,李怀德。”
许相虎痴痴傻傻的和李怀德握了握手,他现在脑子是蒙蒙的,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李向前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状态。
李向前眼睛一亮,急忙朝着后面走去。
“老爷子,可是辛苦你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下次要是再来,可得通知我一声,我派人去接你。”
许修远眯着眼睛和李怀德握了握手,只是默默地没有说话。
李怀德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朝着后面说道。
“向前,还在那干啥呢,快过来。”
正在和陈雪茹说悄悄话的李向前急忙给对方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前面走去。
不是他不想第一时间去找许修远,实在是陈雪茹为了这件事挡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说点什么,可说不过去。
李向前应了一声,急忙走了过去。
“爹。”
许修远笑眯眯的打量着李向前。
“向前啊,给你添麻烦了吧?”
李向前笑着摇摇头。
“没有,没有,爹,您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李怀德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说笑,然后转头看向围着的人。
“你们都哪来的回哪去吧,这是我们轧钢厂的物资。”
“你们有本事自己去采买去,别想着打我们轧钢厂东西的主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萌生了退意,这轧钢厂可是个大厂,不是他们这些小厂子能比的。
更不用说人家连枪都拿了出来。
当然也有不怕轧钢厂的。
“李主任,你这也太霸道了吧,一上来就要包圆,这件事可不地道!”
李怀德眼睛微眯,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我们轧钢厂就是这么霸道,怎么了?”
“不服气,让你们厂长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和我说的。”
“我和你们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轧钢厂的东西,这件事就是告到冶金部也是我们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