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修成人道至仙 第169章 大家都有秘密

栖炎圣境大殿中，朱雀端坐于首席，时不时从身旁桌子上摆着的果盘中，捻起一颗朱红色的灵果填入口中。

炎大善带着林凡和墨凌羽径直走入大殿。

“大人，林凡和墨凌羽带到！”炎大善朝着朱雀恭敬行礼道。

“见过朱雀大人！”

“见过朱雀大人！”

林凡和墨凌羽也赶忙躬身行礼，面对这位统领栖炎圣境无数妖兽的大佬，二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雀并未搭理他们，而是仔细将朱红色灵果逐一填进口中，细细咀嚼，待吃完最后一颗，才缓缓抬头，看向众人，古井无波道：“你们二人来我栖炎圣境，可是那些老家伙有什么事情要你们传达与我？”

二人相视一眼，墨凌羽答道：“回朱雀大人，掌门及长老们并无事情需要晚辈传达。

晚辈此次前来，是因为林师弟刚入门，想要四处走走对宗门多些了解，所以晚辈带他去了朝阳峰、寒玉峰之后，又来了栖炎圣境。晚辈只是想带林师弟一睹栖炎圣境风采，若是惊扰了朱雀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朱雀笑道：“我栖炎圣境虽独立于四峰之外，但也属于琼华仙门内部属地。你们想来参观，本座不会阻拦，你也不必如此谦逊。”

二人松了口气，墨凌羽又恭敬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朱雀大人了，晚辈带着林师弟四处看看后便会离开！”

直面朱雀让二人颇有压力，此刻只想尽快离开。

“等等！”

两人正欲离开，却又被朱雀叫住，“我这栖炎圣境中平时鲜有人来，冷清的很。今天你们两个倒是让这里稍显热闹了些，本座自然也得尽一份地主之谊。”

朱雀朝着立在一旁的炎大善招了招手，“大善，你带着墨凌羽在周围转转，再去摘一些炎浆果给他，好生招待，切莫怠慢。”

“是！”

林凡心中一惊，那我呢？

“林凡留下，与我好生聊聊。”朱雀淡淡说道。

墨凌羽向林凡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林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但炎大善却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不顾墨凌羽依依不舍的眼神，直接拉着他离开了大殿，将林凡单独留下。

砰的一声，大殿正门被炎大善关上。

大殿中，只剩下端坐在主位上的朱雀，和板板正正立于大殿中央的林凡。

不知是因为气温高的原因还是因为紧张，林凡的手心已经被汗水微微浸湿。

此刻面对朱雀，就像儿时面对讲课的私塾先生一般。

紧张，局促。

生怕被私塾先生叫起来回答问题。

但无奈的是……此刻大殿中只有他这么一个“学生”！

“林凡！”

朱雀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你可知本座为何将你单独留下？”

林凡心中一惊，我也想知道啊！

“回朱雀大人，晚辈不知，还望朱雀大人解惑！”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时候胡乱秀小聪明，只会引来朱雀厌烦！

朱雀面色一沉，坐直身子，冷哼道：“本座倒是想问问你，你今天来栖炎圣境，究竟所为何事？”

随着朱雀一声冷哼，大殿中的温度都跟着升高，林凡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喉咙里也有些发干。

怎么突然就发怒了？

朱雀的发问，完全打乱了林凡的预想。

在林凡的预想中，应该是他和墨凌羽多来栖炎圣境几次，而后“偶遇”朱雀，或者在叶瑾萱的引荐下和朱雀见面。

这样一来，慢慢和朱雀大人混个脸熟，水到渠成。

谁曾想，朱雀竟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把林凡单独留下。

这就像游戏还没升级，就直接来到关底。

林凡心中不由腹诽，大佬难道不该保持点神秘感吗？

此刻他陷入两难局面，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日后再找机会从长计议，还是干脆直接表明目的？

想了想，林凡心一横，咬牙道：“回朱雀大人，晚辈此次前来……是想向朱雀大人寻求庇护！”

在朱雀这种大佬面前耍心机，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更何况对方还是叶瑾萱的生母，林凡也不忍欺骗于她。

索性直接表明心迹，毕竟真诚才是必杀技！

朱雀盯着林凡看了许久，而后微微一笑，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很好，”朱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有胆识，敢说实话。刚才你若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的话，现在已经被我赶出栖炎圣境了。”

林凡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喜，赌对了！

“朱雀大人询察，晚辈不敢欺瞒！”

“那你倒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感到如此不安，以至于费尽周折找到我这里来寻求庇护？”朱雀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凡，期待着他的回答。

“这……”

林凡有些语塞，朱雀的直白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虽然方才朱雀赞赏他的直爽，但两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有些话朱雀能说，他却不能明说！

朱雀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轻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身在中峰，遇到难事理应去找中峰执掌玉清真人求助才对。

可你却舍近求远找到我这里来，只能说明，让你感到不安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玉清本人！不知我猜的是否正确？”

感受到朱雀炽热的目光，林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也有可能是晚辈想多了，还请朱雀大人明鉴！”

“倒是颇有警惕性！”

朱雀摆了摆手，“你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既然我将你单独留下，就代表今日你我二人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大胆说便是。再说了，”朱雀顿了顿，突然轻哼一声，继续道：“看在萱儿的面子上，本座也不会害你！”

听到朱雀提起叶瑾萱，林凡这才放下心来，真正意识到朱雀没把他当外人！

随后将自己对于玉清真人的担忧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紧紧盯着朱雀的表情变化，试图再次确定朱雀的立场。

很快，朱雀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你有这种担心合情合理，中峰一脉……向来没有什么好人。”

说罢，朱雀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不用太拘束，坐下说吧！”

林凡在座位上坐定，才察觉到心脏跳的飞快。

在琼华仙门护宗神兽面前说掌门的坏话，能不紧张吗！

虽然也经历过许多生死危机，但面对修为远超自己的大佬，没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朱雀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些炎浆果，又找了个盘子装下，挥了挥手，那盘灵果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林凡身旁的桌子上。

“吃点灵果压压惊。”朱雀缓声道。

林凡谢过朱雀后，捏起一颗炎浆果填进嘴里。

灵果入口即化，随即化作一道暖流直达全身，犹如置身温泉中，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眼见林凡放松下来，朱雀又缓缓开口道：“琼华仙门自创立以来，一直由中峰执掌。期间其它诸峰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争一争掌门的位置，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而且失败之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运气好的慢慢能留下性命，但也会被排挤出宗门权利中心，逐渐沦为边缘人物。运气不好的会被找借口派去据魔城，对抗血煞魔宗，不得回归，直到最后战死。”

朱雀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似乎那些过往的争斗就发生在眼前。

林凡心中叹息，自古以来，权力之争皆是如此，成王败寇，失败的人最终只能沦为史书上寥寥几句冰冷的文字。

中峰执掌琼华仙门这么多年的背后，也不知埋藏了多少同门尸骨！

狠辣与绝情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应该具有的品质，玉清真人……也是如此！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动机杀掉自己，林凡丝毫不觉得玉清真人会顾忌他们之前浅薄的师徒情谊！

“本座这么多年，早就看腻了他们这些勾心斗角，所以才一直栖居在栖炎圣境，为的就是寻得一份安宁。有时候……”朱雀叹气道：“面对这里的妖兽，比面对那些心机深沉的老东西们强多了！”

林凡默默点头，心中对朱雀的处境多了几分理解。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朱雀大人，那您觉得，玉清掌门究竟对我有什么目的？”

朱雀深深的看了林凡一眼，反问道：“你觉得，玉清现在最想要什么？”

林凡陷入沉思。

修行者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无非是修为，境界，追求长生大道。如玉清真人这般生在大宗门的修士，或许想要的东西还得再加上权利、地位。

但对于已经贵为掌门的玉清来说，权利、地位已经拥有，那么对方想要的，便只有修为境界，毕竟哪怕是元婴境，也不是修行的终点！

“难道玉清真人想再进一步，突破化神境？”林凡不太确定的答道：“可我一个筑基境弟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朱雀瞥了林凡一眼，“看来墨凌羽没告诉你，玉清渡劫失败的事。”

什么？

林凡耳旁就像是响起一道炸雷，玉清真人竟然渡劫失败？

虽然这段时间也在宗门内隐隐听到过小道消息，但林凡也只是将信将疑，此刻从朱雀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心中竟然十分震惊！

“萱儿告诉我，她和墨凌羽将你带回宗门，是因为你和前不久北域出现的雷劫有关。”朱雀不紧不慢说道：“想必玉清见到你之后，立刻意识到你不可能是渡劫之人，可以偏偏又出现在雷劫出现的地方。”

朱雀向前探了探身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林凡问道：“那本座猜一猜，是不是当时有某个可以引动雷劫的异宝出世？玉清必然是觉得如果可以找到此宝，便可重新引动雷劫，帮助他再次渡劫，最终突破化神！”

林凡低头盯着地面，陷入深深的沉思。

朱雀的推测有理有据，可惜……完全不对！

现场哪有什么异宝出世，渡雷劫的……分明就是他林凡本人！

只是此等事实说出来的话太过骇人听闻，毕竟还没听说过，有哪个修士在筑基境就渡雷劫的先例！

这关系到神秘碎片这个自己最大的秘密！

虽然直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神秘碎片究竟是何来历，又为何会选择停留在自己的丹田中。

但可以肯定的是，神秘碎片必定是一件足以让整个修行界沸腾的重宝！

若是向朱雀坦白自己身怀重宝，对方又能否经得住诱惑？

林凡抬头与朱雀对视，看出了朱雀眼神中的疑惑。

说，还是不说？

天人交战一番后，林凡长叹一声。

罢了，背负秘密这么久，他的心也很累。

所以，林凡决定再赌一把。

林凡起身，朝着朱雀深深弯腰，恭敬行礼道：“朱雀大人，实不相瞒，当日渡劫之人……正是在下！”

说完后，林凡长舒一口气，仿佛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谁知朱雀听闻此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林凡，你莫要逗本座开心！你才筑基境，渡的哪门子雷劫？”

就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朱雀笑的前仰后合。

但等她看到林凡那严肃的神情时，朱雀却又有些不确定，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你……不是在逗我？”

林凡苦笑一声，“晚辈知晓此事太过离奇，可……这就是事实。晚辈的身体……有些特殊，所以才会在筑基境引动雷劫！”

说罢，林凡索性张开身体，示意朱雀自己查探。

毕竟秘密一旦说出来，便再无退路，这一刻，林凡选择无条件相信朱雀。

朱雀将信将疑，饶是她活了这么久，也没听说此等离奇之事！

她放出神识包裹住林凡，一开始，还只是觉得林凡肉身强悍，远超同阶修士，但当她的神识下沉到丹田之处时，却突然像是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从丹田中涌出，和她的神识猛烈碰撞在一起！

一瞬间，两人脑海中同时响起一声炸响，眼中闪过无数幻象，血红的天空中星辰坠落，无数庞大如山岳一般的星辰碎片坠落大地，山川崩裂，海水倒灌，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末日之中。

同时，大殿中，一股无形的波动以林凡的身体为中心快速向外扩散，与大殿中的禁制碰撞在一起，整座大殿瞬间像是要炸开一般剧烈摇晃起来。

不仅如此，震动不断向外传递，连带着整个栖炎圣境的大地都跟着颤动起来。

“不好！”

朱雀回过神来，只见四道白光从她身体里激射而出，而后无视空间，瞬间出现在分布在栖炎圣境四个角落的祭坛上，化作四道熊熊燃烧的火焰，缓缓稳定住这片空间的震动。

正是朱雀的本命神火，南明离火！

随着空间的震动逐渐平复，朱雀长舒一口气，埋怨的看了林凡一眼，“差点让你小子惹了大祸！”

殊不知，此刻林凡也是十分震惊，因为就在刚才朱雀展露实力的短短一瞬，他分明感知到，朱雀身上那独属于化神境强者的气息！

朱雀的修为竟不似外界传闻的元婴境，而是化神境！

不经意间，二人都暴露出了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