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意连忙又往回跑去找文山。
刚跑到一半发现干爹已经挂断了电话。二人停住了脚步,就这么回去碰到文山那个疯子肯定不好过。
文山不会乖乖给她和顾承聿机会解释的。
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麻烦了。得想办法先让文山安静下来,别发疯才行。
“你再打给干爹,就说文山又发疯了,要杀咱们。然后把跟干爹对话的过程录下来。”顾承聿拉着苏晚意边跑边说道。
“你的意思是...好的,现在他们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苏晚意说完,直接二次拨通了干爹的电话,按照顾承聿说的,全程录屏整个过程。
然后把声音放到最大,把手机留在现在的地方,二人则继续跑,跑到他们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看文山的反应。
只听到整个废弃工厂都回荡着干爹的声音:“文山,我现在命令你停止发疯,完成出货最重要。我不介意人质再多两个,他们两个要做什么要救什么人,让他们去救,看住了就行。听没听到臭小子?”
文山和文山的人追到这里,听到干爹的录音之后,才冷静下来。
是呀,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样人质又多两个。
文山突然停止了追击,大喊道:“出来吧,暂且放过你们了,要赶去救谁还不快去?别等我反悔。”
说完一挥手,“撤!”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还好,苏晚意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星星,也是奄奄一息的星星。
“怎么排异反应这么大?有没有什么办法?”苏晚意焦急的问沈砚之。
“星星的情况最好是能去漂亮国做后期康复。”沈砚之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漂亮国的医学技术比国内强了。
“好。我会想办法送你们离开的。”苏晚意刚说完,顾承聿就拉了她一下。
她知道顾承聿的意思是干爹嘴上说的人质又多两个,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的。
“现在是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批文物运去国外啊?欧阳也是的,怎么就被栽赃坐牢了呢?”顾承聿看着眼下棘手的形式,也顾不上沈砚之知道不知道了,直接就开腔了。
苏晚意一看顾承聿这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立马阻止,“砚之,不好意思,我们的事不想连累你和星星,我们有特殊身份保护,可是你没有,你还要替我照顾妈妈和星星,所以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我知道,你们两个要注意安全!”沈砚之很识趣的离开了。
沈砚之抱着星星离开后,苏晚意立刻拉上窗帘,转身时撞进顾承聿怀里。男人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血腥气,让她恍惚了一瞬。
“现在怎么办?到处都是文山的眼线。”她压低声音。
顾承聿从腰间摸出一个微型通讯器,屏幕上闪烁着红色光点:“欧阳被捕前特意留给了我这个。警方内部还有能帮我们的人。”
苏晚意盯着那个不起眼的小装置,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如果干爹知道欧阳华的存在,那警方的这个人到底够不够可靠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是说...”苏晚意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通讯器,“这个内线可能已经被干爹发现了?”
顾承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如果,更糟呢?我怀疑这个通讯器本身就是个陷阱。”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通讯器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开始急速移动,朝着他们所在的安全屋方向逼近。
“该死!”顾承聿一把夺过通讯器扔进水池,电流噼啪声中,他拽起苏晚意就往地下室跑,“我们被定位了!”
地下室的暗门刚合上,楼上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沉重的军靴声在头顶来回走动,夹杂着文山暴躁的咒骂。
“搜!要活的!”
苏晚意屏住呼吸,借着地下室微弱的应急灯光,看到顾承聿正快速拆卸通风管道的滤网。
“通风系统直通地下车库,”他压低声音,“但管道太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
“你先走。”苏晚意毫不犹豫地推他,“我去引开他们。”
顾承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你疯了吗?文山现在恨不得活剥了你!”
“正因如此,他才会被我引开。”苏晚意冲着顾承聿笑了笑,“他不敢动我!”
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承聿眼中闪过挣扎,最终狠狠吻上她的唇:“一定要小心。”
苏晚意点头,看着他消失在通风管道中。深吸一口气,她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通往锅炉房的检修通道。
通道里闷热潮湿,苏晚意脱掉外套,只穿一件黑色背心,将长发高高扎起。
当她推开锅炉房的铁门时,故意弄出足够引起注意的声响。
“在下面!”一个打手大喊。
另一边,沈砚之抱着星星早已离开,来到了附近的酒店。“好好的大家闺秀,豪门少爷,现在弄得跟警匪片的卧底一样,唉!这个苏雨柔真是害人不浅。”
苏晚意像一尾灵活的鱼,在错综复杂的管道间穿梭。
她故意露出身影又快速消失,引得追兵分散开来。当确定大部分人都被引到西侧时,她突然折返,冲向楼梯间。
“抓住她!毫发无伤的给老子抓回来。”文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晚意一个急转,闪进配电室。在门被撞开的瞬间,她拉下了总闸。
整栋建筑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投下诡异的绿光。
借着混乱,她成功甩开追兵,却在即将到达车库时被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
苏晚意猛地刹住脚步,黑暗中只听见金属扳机扣动的轻响。
“苏小姐,久仰。”男人声音带着戏谑,手枪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干爹让我带句话——”
她突然抬腿踢向对方手腕,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响。子弹擦着耳廓划过,苏晚意趁机一个翻滚躲到立柱后。
“文山给你多少钱?”她喘息着问,“我出双倍。”
男人低笑:“我要的不是钱...”话音未落,通风管道突然坠落,顾承聿如猎豹般扑出,将男人按倒在地。
“走!”他甩给苏晚意一把车钥匙,“b2区白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