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秋月最近一周都没休息好,反应迟钝,精神恍惚。
身旁的男人在跟她说话,可她怎么也抓不住重点,记不清男人说了什么,只记住了“领养”二字。
过了好半晌,她才扯出一抹笑:“领养?我不需要领养,我有它就够了。”
答非所问。
祁源瞥了她一眼,面色复杂,这人脑子怕是坏掉了,白长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没救了,直接埋了吧。
井秋月回答完总感觉不对劲,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理解这个男人说了什么。
她有些尴尬地道:“不好意思,我听错了,我不需要找领养,我自己能照顾好……”
话没说完,她突然愣住了。
她的手无意识的揪紧了三花猫的猫毛。
直到三花猫不满地“喵”了一声,井秋月才回过神来,连忙松手,向三花猫道歉。
“奶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三花猫拍打着尾巴,轻轻“喵”了一声,原谅了这个笨笨的铲屎官。
祁源淡淡道:“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丝毫不带犹豫的。
祁源的话在井秋月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让她混沌的大脑瞬间恢复清明。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说三花猫以后就没人照顾了,建议她找领养?
这么笃定,是因为他知道什么吗?还是误打误撞?
还有刚刚手臂上的那个触感,和六天前感受到的那个东西有一些相似,但是又不是特别相似。
六天前的那个感觉是死亡,而刚刚手臂上那个就好像只是一个恶作剧。
她有种直觉,这个男人能帮她。
等井秋月晃过神来,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这让她不免焦躁起来。
她怀中抱着正在打点滴的三花猫,坐立难安。
三花猫感受到了铲屎官的情绪,舔了舔井秋月白皙的手,轻轻“喵”了一声。
……
祁源回到检查室,狗蛋也差不多检查完了。
医生详细地向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递给他一张单子。
祁源摸了把狗蛋的脑袋,狗蛋却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看祁源。
一旁的护士笑着说道:“你这狗狗真有意思,他还会玩手机呢。”
祁源好奇询问:“是吗?它怎么玩的?”
“也没什么,就是打开手机拍了一堆无意义的字符,这狗狗真的好聪明,还会拿着手机打字呢。”
祁源的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狗蛋光滑的毛发,掌下的狗因为恐惧在微微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狗蛋听到护士的话顿时僵住了,它下意识想跑,却被祁源轻轻按在了掌下。
那名护士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递到祁源面前,乐道:“呐,就是这个。”
祁源凑过去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笑弯了眼:“噗,确实够聪明,还会发信息呢。”
狗蛋也看到了那一串字符,顿时呆住了。
它刚刚的确试图用密语发出信号求救,如果能智脑监测到这条信息,那么它便能获救。
但它清楚的记得,自己发的密语绝不是这串乱码,也绝不是给这个人发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狗蛋此刻的思绪很乱,连它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发出了密语。
它现在才惊恐的发现,自己也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更改了思维。
它所见到的,所听到的,所触及的,甚至连所想的不一定是真的。
难怪,难怪这个人类能放心将它单独留在这里检查。
一股绝望,还有无力感深深地笼罩了它。
护士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道:“这狗好像有点怕你。”
祁源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狗蛋:“他之前是流浪狗,受过很多欺负,比较怕人,我也才刚把它捡回家。”
“原来是这样,还好它遇到了你。”护士也没多想。
人就是这样,只要给一个解释,一般情况下,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话语中的漏洞。
“你要不要躲一躲,以免术后它对你产生误会。”护士凑到祁源身边低声道。
祁源摇头:“有我看着点好些,它以前是流浪狗,性子有点凶,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既然祁源推辞,护士也没有再多劝。
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便轮到了狗蛋。
狗蛋大概是刚刚做了坏事,现在叫都不敢叫,一直发抖,连进手术室都没反抗。
祁源耐心地在手术室外等候,期间还无聊地玩了两把大鱼吃小鱼。
大约二十分钟后,狗蛋被送了出来,祁源给狗蛋带上事先备好的伊丽莎白圈。
大概是麻药效果还没过去,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狗蛋一直恹恹的,还在发呆。
医生又和他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祁源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认真听着。
事情都处理好后,祁源牵着狗蛋往医院外走去。
……
井秋月刚陪三花打完点滴,心急如焚的她抱起三花猫,便小跑着在医院四处寻找祁源,可最终一无所获。
她失魂落魄的抱着三花猫走出医院。
当她的目光落在宠物医院门口卖烤红薯的摊位时,便停住了脚步。
一个身材高挑,五官俊秀的青年,牵着一条戴着伊丽莎白圈的黄毛土狗,正在站在摊位前买烤红薯。
那个男人正是一个多小时前,她见过的那个男人。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三花猫,朝着祁源奔去,一袭鹅黄色长裙在风中凌乱飞舞,但她已经顾不得形象了。
她一边跑一边喊:“等等。”
跑到祁源身前,她抚着胸口,大喘气:“可……可算找着你了。”
井秋月迫不及待问道:“你之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烤红薯老板将装好的红薯递给祁源,笑呵呵地说道:“一共九块三毛,收您九块。”
祁源接过烤红薯,然后不紧不慢地将买红薯的钱转给老板。
井秋月见祁源没有回自己,急得直咬牙,但良好的教养又让她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急切,耐心等待祁源的回复。
祁源牵着狗蛋往人行道走去,微微侧头看向井秋月,神色平静:“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
井秋月闻言一把抓住了祁源的手腕,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祁源目光下移,视线落在被井秋月抓住的那只手腕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井秋月语气十分急切:“能不能帮帮我。”
“我凭什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