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暂时放了他们一马,至少要让他们活着返回m国。
这几名玩家的身份不是普通人,都是知名科学家,他们是以学术交流的名义来的华国。
如果全死在华国了,会给华国带来麻烦。
当他们在m国落地的那一刻,才会是他们的死期。
这群玩家本以为这次计划会很顺利,没想到会在这吃了瘪。
还被当众狠狠抽耳光,这等屈辱,让八名玩家脸色都非常难看。不过,他们被揍得鼻青脸肿,脸颊高高肿起,脸色难看也看不出来。
一名玩家瞪着祁源几人,张嘴就要放几句狠话,身旁的同伴眼疾手快,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
那玩家咬了咬牙,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双方僵持了片刻。
随后,祁源不经意间伸出两根手指,在身前屈指做了一个走路的动作。
这个动作很隐秘,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这时,几名玩家的身子同时微微一晃,便互相搀扶着走出偏厅。
走之前还有人忍不住放了句狠话:“哼,咱们走着瞧。”
看到那些人终于离开,薛阿姨这边的亲友们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纷纷长舒一口气。
“咱们就这样打了这群外国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徐文武挠了挠头,脸上有些担忧。
薛阿姨也是一脸愧疚,自责道:“这事都是因我而起,要是警察问起,把责任全推我身上。”
张小奇连忙上前安慰:“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事儿本就是他们的不是,郁方泽是我们朋友,我们肯定不能坐视不理的。”
郁方泽的表姐忿忿不平道:“他们那帮人太过分了,要不是你们来了,方泽就被他们抢走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我录像了!要是有什么事,我的录像可以当作证据,他们刚刚还打人呢,老人他们都敢打。”
“他们真的太不像话了。”
祁源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孙竟也道:“这事上边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郁方泽遗体已经在国内了,华国怎么还让人将他的遗体带走。
郁方泽的科研团做的事很隐秘,但是上面还是听闻了一点风声的,他们断然不可能让郁方泽的遗体被带走。
带走后遗体会用去做什么,可想而知。
孙竟不知道祁源为什么这么笃定,但祁源都这么说了,那多半是祁源暗中做了什么。
事实上,祁源确实动了一点手脚的。为此,他不惜报废了一个神器。
他手上的道具虽多,但有不少都是有使用门槛的,以他现在的实力,也只能用少部分辅助性的神器。
像这种范围性影响神志,给人增加霉运的神器,也是有使用门槛的,祁源现在不过一阶后期,强行使用自然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祁源现在虽然表面上镇静,和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已经遭到反噬了,不过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于祁源来说,算不得什么,他轻车熟路地压下了反噬带来的痛苦。
祁源手中还牵着狗蛋,他看向郁方泽,又看着狗蛋。
祁源眼神无波无澜,声音有些冷:“跪下。”
狗蛋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徐文武一个激灵跪下了。
他茫然地跪下,看了看四周,然后恍然大悟,摆正方向,给郁方泽认真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
祁源额角突突直跳。
他忍了又忍,最后给了还在呆滞中的狗蛋一脚。
狗蛋顿时嗷了一嗓子,然后垂着头把身体缩成一团,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嗷嗷的可怜叫声。
狗蛋十分不情愿,让它去给这个曾经它用过的身体磕头?
绝无可能。
是这个人类该死,命不好,凭什么让它道歉。
当初那个人类拖延时间,竟然导致它三天都没登上号。但它又忍不住想,要是当初放弃了郁方泽的身份,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了?
狗蛋很聪明,知道自己是一条狗,可以去试图博取人类的同情。
大不了事后被点几天灯。
反正下跪是不可能下的。
其他人只以为祁源是在开玩笑,但这条狗叫得实在是可怜,让他们有些于心不忍。
“它就一条狗,听不懂吧。”
“狗哪会下跪啊。”
祁源冷笑一声:“不愿意是吧,那行,我会给你安排好新的去处。”
狗蛋顿时僵住了,声音也戛然而止。
下一秒,狗蛋以一个人性化的标准跪姿跪在了地上,并且学着徐文武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响头。
“?”
薛阿姨和孙竟几人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禁多看了狗蛋两眼。
徐文武除外,他依旧是那副憨憨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狗成精了吧?
……
半小时后,负责火化的工作人员走来,有条不紊地说道:“各位家属,我们准备按流程进行火化了。”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一场闹剧,甚至让大家都没能好好和郁方泽告别。
薛阿姨眼泪再次掉了下来,祈求地看向工作人员:“我想和我儿子说句话。”
工作人员表示理解,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您请便,时间别太长就行。”
薛阿姨缓缓走到放置郁方泽遗体的担架旁,颤抖着伸出手握住郁方泽的手:“方泽,妈妈不知道你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但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爸爸也一直在等你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不是你,你也从未离开过我们……”
薛阿姨没有讲述太长时间,说完想说的。
她重新看向工作人员,眼眶泛红:“麻烦你们了。”
工作人员回以安慰的微笑:“您放心,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随着郁方泽的遗体被缓缓推走,现场的气氛瞬间又陷入了死寂。
片刻后,徐文武道:“有烟吗?想抽根烟。”
祁源道:“有糖,要吗?”
徐文武咂了咂嘴:“糖也行,给我一颗吧。”
祁源翻了翻背包,从包里掏出来一把糖,递给徐文武一颗:“这还是方泽先前给我寄的年货。”
一句话,差点让徐文武泪奔。
祁源仿若没有察觉,又拿着这把糖,挨个递给其他人。
薛阿姨握着手中的糖果泣不成声。
时间过得很快,郁方泽再次出来时,只剩一个小小的盒子。
郁方泽的生命在这一刻,彻底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