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谨川将从林盛阳和沈庭安那里借到的钱,全都交给纪晴时,纪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陆谨川笑了笑,“庭安和盛阳借的,晴晴,存折上的钱,再加上我借的这一万块钱,应该差不多够咱们买房子了。”
“够了!”纪晴点头。
“谨川,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钱买房子,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借钱?”
陆谨川笑着摸了摸纪晴的头,“买房子安家这样的事情,是作为男人该给女人的安稳。”
“晴晴,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让你掏钱买房子。”
纪晴轻叹了口气,“陆谨川,咱们都已经结婚了,买房子的钱,你出和我出其实没什么分别。”
陆谨川低声道,“既然没有,那就用我挣来的钱,和借来的钱买房子吧!”
“晴晴,我借来的钱,我会自己还上的,你不用担心!”
纪晴顿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是竭尽全力在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好!”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的两人就跟着胡涛去看房子了。
可是一天看下来,没有一套房子能令纪晴满意。
天气暖和起来后,卤味儿生意也越来越好,顶替女儿在纺织厂门口那儿摆摊的纪建国,将每天一辆摆摊的三轮车改成了两辆。
今天是他和谢雪娟说好的第一天,他和谢雪娟一人骑一辆三轮车过去。
两人刚到,牛大力和郑方舟就笑着同纪建国打了招呼。
纪建国将车子停稳后,朝牛大力问道,“王大叔今天怎么没来?”
牛大力笑着开口,“来了的,不过,王大叔今天不出摊,他说是来城里头转转,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家了。”
纪建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扭头跟谢雪娟说让她先回家,卤味儿卖完后,空车他一人可以骑一辆,拉一辆回去。
谢雪娟便离开了,她却没有回家,而是朝着谢家老宅那里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急切的想要去她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心里的思念仿佛快要压制不住了。
她走到门口时,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时,却突然听到了墙边传来的动静。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入耳朵里,谢雪娟疑惑的转身过去。
就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正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一边捂住心口咳嗽,一边离开。
谢雪娟看着那背影,仿佛与她记忆中父亲的身影重合,可他们明明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啊!
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谢雪娟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抬脚追了几步。
然后哽咽着大喊,“爸爸!”
前面正龃龉前行的老王,在听到这一声后,直接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距离他不远处站着的中年女子,早已经泪流满面。
老王的一颗心跳的乱了节奏,缓缓的抬脚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
待看清楚那女子的脸时,老王整个人都僵住了。
哪怕眼前的女子上了年纪,与他记忆里年轻活泼的女子年龄相差甚远。
但老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女儿宁宁。
“宁宁!”
“你是宁宁,你是我的女儿宁宁!”
老王忍不住哽咽着喊道,谢雪娟早已经泣不成声。
不住的重重点头,眼泪朦胧的看着眼前的老父亲,心都要碎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记忆里意气风发的父亲,竟然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面对面或许她认不出来毁容的父亲,可父亲的背影,哪怕这么多年了,哪怕他佝偻着身子,瘸着腿,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
因为她的父亲,骨子里都是极其骄傲的人,哪怕受人迫害,哪怕挺不直背脊,可下意识的想要挺直脊梁的动作,她认得!
谢雪娟飞奔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哭着喊道,“爸爸!”
老王心尖儿一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着谢雪娟的头。
“不、不哭!”
“宁宁,不哭!”
“都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不好,不哭了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记起女儿的模样没多久,记忆中年轻活泼的女儿,再相遇,竟然已经变成了有些憔悴的中年女子。
谢雪娟抱着谢知礼的腿,忍不住失声痛哭。
哭自己一家的人当年的遭遇,哭与家人分别后所受的委屈。
哭再见父亲时,父亲的惨状,哭她思念亲人的这二十多年难捱的一日又一日。
她情绪激动,谢知礼情绪自然也很是激动,再加上他本就不好的身体,大悲大喜后,老王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好在身前有谢雪娟撑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谢知礼一头栽下来时,谢雪娟整个人差点儿崩溃,她拼了命的失声大喊救命。
在路人的帮助下,她将谢知礼送到了医院抢救。
而家里其他人在得知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但全都不约而同的赶往了医院。
纪晴和陆谨川到的时候,谢雪娟在病房里坐着,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谢知礼的一只手。
纪建国陪在她身边,脸上尽是心疼,纪子澈脸上很是愧疚,后悔没早点儿跟谢雪娟说老王的事情。
纪晴看到昏迷不醒的老王,满脸苍白的谢雪娟时,心疼的直掉泪。
陆谨川看着病房里哀伤的气氛,没有开口,转身去找医生仔细问了一遍谢知礼的情况。
而纪晴则是在没人注意到时,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她在心里大声的呼喊着毛球,希望毛球能恢复过来,能让她帮到谢知礼。
而毛球在她和陆谨川圆房的那晚,就彻底的跟她失去了联系。
(毛球,你不是说,只要我和陆谨川接触,你就会恢复吗?
现在我和陆谨川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接触更多了,毛球,你倒是恢复啊!)
纪晴在心里喊了好几遍,毛球都没任何反应,就在纪晴难过的快要哭出来时,毛球终于有了反应。
毛球:晴晴,你别哭啊!我没事儿。
我这几天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恢复当中,现在我彻底恢复了。
晴晴,你高不高兴?
纪晴点头,“高兴!”
“毛球,老王就是我妈的父亲,是我姥爷,他晕倒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想要用灵泉液救他。”
毛球:可以是可以,但晴晴,你得注意一下你男人啊!他可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