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马车前。
萧溯首次没顾忌文武百官在场,不顾形象的拽住安乐真,“长公主,乱岐山匪徒凶悍,你不该答应的。”
“睿国公,放手。”安乐真不耐的瞪了眼萧溯,“圣旨已下,不是你我能左右,若不同意,那便是抗旨。”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毫无留恋的上了马车。
徒留萧溯留在原地……懵逼。
突然间,一阵疲惫感袭来,他不想坚持了,爱上安乐真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悲哀。
安乐真心怀天下,怜爱万民,心系虎豹军,唯独没有情爱。
他很无力。
哪怕她能给一点回应,他也不至于心力俱疲。
不爱,是不可能的事。
他叹了口气,安乐真铁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劫。
情劫,使人甘愿坠入万劫不复。
他回到睿国公府,在门口等候已久的黄嬷嬷立刻迎了上来。
“主君,老夫人让你立刻去一趟安慈堂。”
萧溯叹了口气,“母亲这是知晓我要去乱岐山,又要兴师问罪。”
“主君,老夫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多理解老夫人,毕竟老爷战死,家中就你一个儿郎,若你再有个意外,那不是活生生要了老夫人的命吗?”
黄嬷嬷边走边劝说,也觉得有必要先给萧溯打了预防针,省得等会见了人再恼怒生气。
真怕他们母子离心。
一路上,萧溯都没有言语,面无表情来到安慈堂。
他走了进去,不仅看到萧老夫人,也看到她身旁的两名女子。
顿时,他便明白了。
他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笑得格外开怀,“母亲,咱不是说好了吗?再给我两年时间,好端端的,怎么又找来美貌的小姑娘,真是暴殄天物。”
“你混说什么,她们愿意嫁给你做妾。”老夫人嗔怪瞪了眼萧溯,“这位是你姨母家的庶女,名唤婉儿,乖巧听话,温柔懂事。”
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冲着萧溯乖巧行礼,温柔道,“睿国公安。”
“那位是你姑母婆姐的嫡幼女,名唤甜儿,也是个温柔乖巧的。”
青绿色衣衫的女子冲着萧溯行礼,“睿国公安。”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母亲有话要说。”
萧溯大手一挥,两名女子在不情愿也乖乖离开。
很快,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萧溯无奈道,“母亲,为何强迫我纳妾,更何况我连正妻都没有,纳妾成何体统,以后这京城世族家谁还愿意将姑娘嫁给我?”
“哼。”萧老夫人冷哼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哪里是在乎京城世族,摆明是不想让长公主误会。”
“之前我说过若长公主肯嫁入睿国公府,生儿育女,我自然不会反对,可长公主放话出来,要招驸马,还要入赘,你不肯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不就是留着清白给长公主。”
“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你是睿国公,是萧家大房唯一的男儿,莫说长公主,哪怕是女皇,你也不能入赘。”
萧溯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老夫人,“母亲,当初你答应我的,为何如今要反悔?”
“我即将去乱岐山剿匪,事务繁忙,没心思应付这些,您若想让我平安归来,就把这两个女子打发掉,你完全可以放心,长公主对我没有丝毫兴趣,我就是想入赘,人家都不给机会。”
“此话可当真?”萧老夫人眉开眼笑,就知道她儿子是个草莽硬汉,一介武将,再细心也不如那南风馆的小馆心细。
想来前段时间长公主将朗越公子赎身带入府的事,必然不是传闻。
难不成,长公主喜欢阴柔,温婉可人的男子,对萧溯这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大男子不感兴趣。
她上下打量着萧溯,眼底的笑意愈加浓烈。
这么看来,萧溯是半分希望都没有了。
她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双手,“好,纳妾一事,娘不逼你,一切等你从乱岐山回来再说。”
“那儿子告退。”
萧溯快步离开了安慈堂。
……
长公主府。
书房内,安乐真坐在书案前,看着面前九大将军,以及傲霜三人,目光如炬,“这次任务可以说很艰巨,不单单是剿匪。”
剿匪对于虎豹军来说太简单了,难得是防住安景勋对她下手的同时,做事还要名正言顺。
玄豹性子直爽,不拘小节,“长公主,若此番剿匪过程中,皇上仍旧对你下手,那么咱们是否要起兵造反?”
他越说越兴奋,有种跃跃欲试的激动感。
相比之下,其他人都淡定多了。
玄虎忍不住吐槽,“起兵造反的前提是,咱们要有证据证明皇上对长公主下狠手,若没有确凿证据,也只能像前两次一样,不了了之。”
“真可恶,明知道幕后操纵一切的是皇上和太上皇,偏偏每次只能除掉替死鬼。”凌云愤怒道。
安乐真清了清嗓子,安抚道,“不必担心,他们迟早会露出马脚的,如今是他们着急,咱们见招拆招即可。”
“这次剿匪,我准备带玄鹿和玄貅,以及凌云,带上一万虎豹军精锐即可。”她顿了顿,继续道,“玄虎和玄豹,傲霜,你们负责留守京城,随时注意京城里的动向。”
“玄兔和凝云配合带人监视黄丞相,此次剿匪,他负责后勤,我真怕他从中搞鬼,会导致粮草和被褥供给不及时。”
“至于其他几位将军,劳烦你们继续加强训练虎豹军,不可掉以轻心。”
安乐真站起身,拿出虎豹符,厉声道,“从即日起,光凭虎豹符不能调动虎豹军,除非本宫在场,否则一律视为假的。”
“若谁拿虎豹符前去调兵遣将,立刻斩杀。”
“是。”一声声恭敬响彻书房。
他们都明白,安乐真这是做好造反的准备,只差一个理由,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玄兔开口道,“长公主,卑职想替玄狐求个情,他真知道错了,还说以后会唯您是从,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哪怕让他回虎豹军做个士兵呢?”
“当初我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我,可我不想做皇上,自认为和永王,安景勋关系交好,哪怕是日后他登基为王,也会尊我敬我。”
安乐真冷笑道,“如今的局面,你们都看到了吧,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