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今日你提出开设女子学院,让女子能够入朝为官,足以证明,你对女子的重视程度,而你也没忘记我们的约定。”
周婉澜太了解安乐真,也知晓如何拿捏她,果然安乐真眼眸微动。
很多人都忘记了,周婉澜成为皇后之前,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才女。
曾妄言说要做大麟王朝第一女官。
她们两个畅想过,一个是保家卫国的女战神,一个是为民请愿,斩除贪官污吏的女官。
只能说如今物是人非。
周婉澜看到她松动了,继续道,“满朝文武都不赞同,若有我的助力,肯定事半功倍。”
“傲霜,将皇后带入悟华苑。”安乐真道,“凝云和凌云,准备马车,进宫。”
周婉澜松了口气,跟着傲霜去了悟华苑。
皇宫。
王增急匆匆走进勤政殿,“皇上,长公主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安景勋将毛笔放下,叹息道,“让她进来吧。”
“皇上。”安乐真走进殿内,还算恭敬,“听闻近日你和皇后关系紧张?”
“皇姐这是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我和皇后关系好着呢。”
“你的皇后来找我,要我帮她和离,这是皇上你怎么看?”安乐真语气平静。
怎么看?他还能怎么看?
她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安景勋故作苦恼道,“皇姐,你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因为周老将军的事情,皇后对我颇有怨言。”
“皇姐,你说我作为权力至上的男人,自然是要公事公办,不能对不起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周老将军必须依法处置。”
她忽然话锋一转,“皇姐,既然知晓我和皇后闹矛盾,想必皇后出宫去长公主府见了皇姐?”
安乐真颔首,并未言语。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就暂且让皇后住在皇姐府上,等处理完周家一事,我再将皇后接回来,只是这么一来,就给皇姐增添了麻烦。”安景勋迫不及待道,生怕她反悔。
“她是你的皇后,住在我府上像什么样子,你让人将她尽快接回来,自古帝后感情关系天下,你不可犯糊涂。”
安乐真漫不经心道,“不过皇后说了件事,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皇后愿意支持办女子学院,更赞同女子参加科考,并入好为官。”
闻言,安景勋神色不虞,“皇后简直在胡闹,皇姐你万不可被她劝说了去,早朝上,群臣反应激烈,恐怕皇姐的提议不能进行。”
“不打紧,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安乐真直视着他,“皇上,周老将军毕竟是皇后生父,不能太上纲上线,死命可免,活罪难逃,不如让周老将军流放三千里,也算是惩戒众人了。”
“你和皇后的关系也能得到缓和,难不成你们二人真要闹到和离的地步?”
安景勋一脸尴尬,连笑容都略显勉强,“皇姐,我从未想过和她和离,可周老将军的事情,我也不能徇私舞弊。”
他痛苦扶额,“皇姐,就暂且帮我照看下皇后,她常年不曾出宫,住在你府中权当散心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安乐真转身离开。
马车上,她脸色难看。
果然他们还是贼心不死。
眼见周老将军没有利用价值,便让周婉澜换法子接近她。
太上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记忆中,他一向不争不抢,胸无大志,只喜欢招猫逗狗,人人都赞永王风光霁月。
眼下来看,只是他隐藏得很,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当初立新皇时,也觉得永王一家不喜欢权势争斗,接人待物都温和有礼,从未拜高踩低,让安景勋登基,定然会让大麟王朝百姓安居乐业,也不会出现戕害皇室成员。
其他人皇室近亲均能得到善待。
看来她和父皇大错特错,全被永王一家真挚的演技给蒙骗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凝云下了马车查看,片刻后,她便回来了。
“长公主,我们抵达了誉王府邸。”
安乐真不可思议道,“什么?”
誉王是她父皇和太上皇同父异母的兄弟,安景勋登基之后,便将誉王发配边疆,无召不得入京。
太上皇不像落个苛待兄弟的名义,便将这府邸保留下来。
如今的誉王府是个空架子。
好端端,为何马夫会驾车来到誉王府?
她下了马车,凝云和凌云紧随其后跟了下来。
马夫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长公主饶命啊。”
“原因?”她冷声道。
“誉王绑架了我家人,让我今日务必将你带到誉王府门口。”
安乐真冷眼盯着他,从凌云手中抽出剑,毫不留情刺向马夫。
马夫倒地,血流不止。
片刻后,马夫没了呼吸。
安乐真冷声道,“背叛者就该有背叛的下场。”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誉王从府里走出来。
安乐真眉头紧皱,誉王是私自回京,还是安景勋将其召回的?
“侄女,看到小叔叔就这种反应?”誉王走到安乐真面前,“小丫头如今怎么满身戾气,记得当初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你天真烂漫宛如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小叔叔,时过境迁。”安乐真平静道,“你这次回来,皇宫的那位……”
“想知道真相,跟我进府聊聊。”
誉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安乐真刚要迈步,凌云伸手拦住了她,担忧道,“长公主,要不咱们还是先弄清楚誉王回京的情况吧?”
她在提醒安乐真,若是誉王无召回京,一旦安乐真进入誉王府,很可能会被当成同党。
眼下,安景勋虎视眈眈,她们不能再被挑出错处来。
安乐真看向誉王,似是在等他解释。
誉王苦笑道,“当初你和我最亲,你父亲也万分信任我,可惜我不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兄弟,要不然……”
他拍了拍安乐真肩膀,“我是被密召回京的。”
“谁的密诏?”安乐真谨慎道。
“太上皇。”誉王不屑道,“当今皇位上的人就是个废物,一切都是太上皇在筹谋,否则就凭安景勋,早都死上千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