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
赫伯特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缓缓开口说:“既然他出轨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报复回来?”
说完他目光悠悠的看着苏亦槿。
苏亦槿意识到赫伯特似乎有不轨的想法。
哪怕这个人和自己印象中的人很相似,但是却不喜欢对方这么轻浮。
她直接伸手用力推开了赫伯特,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漠和坚定地说:“如果你想让我以作践自己的方式去报复别人,我做不到。”
她默默的朝后退了一步,只想拉开距离。
暗自后悔,别刚从狼窝里出来,又掉到虎穴。
赫伯特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你本来就是瑰宝,何必为了一些脏人玷污了自己。”
他收起了刚才那副戏谑的口吻,认真的打量着苏亦槿。
苏亦槿有些不明白赫伯特到底要做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赫伯特并没有再多说,而是温柔地询问:“医药箱在哪里?”
苏亦槿指了指柜子。
赫伯特从柜子里取出来医药箱之后,细心地蹲在苏亦槿的面前。
他轻轻拿起她的手腕,查看上面因为剧烈挣扎蹭伤的地方,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苏亦槿觉得他实在是太细心了,刚才挣扎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身上受了伤。
她为了缓解尴尬,主动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赫伯特淡定地说:“把你送回来之后刚好有个紧急会议需要开,坐在车上开视频会议,一结束,恰好碰到了刚才的事情。”
他说的格外自然,似乎没有一点点刻意的成分。
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苏亦槿坐在客厅的一角,眼神时不时飘向在沙发上的赫伯特。
今晚若不是他及时出现,真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这份感激在她心里越积越浓,可一想到梁思越,恐惧又涌上心头。
她怕梁思越这个神经病再找上门来。
赫伯特又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他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苏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先在沙发上眯会儿,凌晨4点还有个国际会议,时差倒不过来,实在熬不住了。”
说着,身体便放松地靠向沙发靠背。
“你放心,不介意。”苏亦槿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对才见过几面的赫伯特如此宽容。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一条柔软的毯子。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赫伯特。
拿着毯子,她走到赫伯特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毯子盖在他身上,小声说道:“你好好休息会儿。”
赫伯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了句“嗯”,便闭上了眼睛。
苏亦槿听着这一声嗯,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苏亦槿蹑手蹑脚地在旁边坐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赫伯特脸上。
尽管他戴着面具,可那轮廓分明的下巴、挺直的鼻梁,无一不让人想象面具下是怎样一张俊朗的脸。
那独特的气质,像一块磁石,吸引着苏亦槿的目光。
苏亦槿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想看看面具下赫伯特的真实模样。
她的手缓缓抬起,动作极为缓慢,像是生怕惊醒沉睡的猛兽。
手指快要触碰到面具时,她却突然停住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既然有心隐瞒身份,她这样冒昧是不是不太礼貌。
或者,他睡得那么浅,她摘面具的时候,万一吵醒他怎么办?
纠结片刻后,她还是缓缓把手缩了回来,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赫伯特并未真的睡着。
他能感觉到苏亦槿的靠近,也能感受到她那探寻的目光。
当苏亦槿缩回手,蹑手蹑脚回房间时,他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情似乎格外不错。
凌晨,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城市还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
赫伯特轻手轻脚地起身,将毯子叠好放在沙发上,然后朝着门口走去。
手放在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他叹了一口气,仍旧依依不舍。
她还是那样好的一个姑娘,哪怕受了委屈和欺负,也从来不怨天尤人。
梁思越在草丛中动了动,身上的露水让他感到一阵寒意,酒意也醒了大半。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草丛里睡了一晚。
低头一看,身上还有许多泥土,模样狼狈不堪。
他皱着眉头,扶着胀痛的额头,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这时,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映入他的眼帘。
他顺着皮鞋往上看,当看到赫伯特那张冷峻的脸时,瞬间清醒。
梁思越顿觉尴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吼道:“是你!昨晚是你把我打晕的!”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满血丝,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
赫伯特神色平静,挑眉看向他,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那淡定的模样,仿佛昨晚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梁思越向前跨了一步,回想着他过来的方向,声音猛然拔高,质问道:“你别装了!你怎么会从她家里出来?”
赫伯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昨晚在那借住了一晚。”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梁思越的怒火。
“在她家住?孤男寡女?”梁思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一把攥住赫伯特的衣领,大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是我的太太!”
“你有把她当过太太吗?”赫伯特不慌不忙,伸出手轻轻掰开梁思越的手。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衣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根本不在乎她,不如我给你5年的订单,你把她让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