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配和赫伯特比吗?”苏亦槿挑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些年来,你仗着自己有点小钱,真是忘了照镜子了,但凡有别的选择,我也不会有选你。”
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直直刺向梁思越。
那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又像故意要撕开梁思越最后的体面。
梁思越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被人当众扇了几巴掌。
他呆愣地看着苏亦槿,半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当初可是你们苏家求着嫁到我们梁家的,如今攀了高枝,拍拍屁股就想走?”
苏亦槿上下打量着梁思越,眼神冰冷陌生,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路人。
她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嘲讽弧度,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说道:“梁总,各忙各的事儿,谁也别管谁!”
梁思越看着赫伯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再看看苏亦槿满脸的嫌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能冲上去把这两人都撕成碎片。
可他还是努力压抑着怒火,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他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额头上青筋暴起。
苏亦槿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姿态优雅而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有生意要,你要回家自己回,少在这耽误我的时间。”
梁思越此刻再也忍不住,火气“腾”地一下冒了上来。
他用手指着苏亦槿,大声吼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给你订单?你们之间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苏亦槿冷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赫伯特眼神冰冷的看着梁思越。
下一秒视线收回,心疼的盯着苏亦槿。
这三年,她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赫伯特在一旁嗤笑一声,双手插兜,微微歪着头,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嘲讽:“果然,自己心是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肮脏的。梁先生,以己度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却格外清晰,像是一道冷箭,又射向梁思越。
梁思越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狠狠地瞪了苏亦槿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敢给梁家抹黑,走着瞧!”
那眼神,仿佛要把苏亦槿生吞了一般,充满了威胁。
随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这时,楚梦依莲步轻移,脸上挂着善解人意的笑容,袅袅婷婷地走上前。
她走到苏亦槿身边,微微侧身,轻声说道:“苏小姐,梁总并不是这个意思。梁总只是怕你一时心急,会因为苏家的事情,一不小心走错路,你也知道,商场如战场,一步错步步错。”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的微风。
明明是在对苏亦槿说话,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看赫伯特。
表面在为梁思越开脱,实则暗指苏亦槿行为不当。
苏亦槿并不想和楚梦依浪费精力,毫不留情地说:“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少在这假惺惺的,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
苏亦槿直视着楚梦依的眼睛,眼神犀利,仿佛要把她的心思看穿。
楚梦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苏亦槿会如此不给她面子。
“赫伯特先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她咬了咬下唇,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看着楚楚可怜。
苏亦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人真是没品,要他离婚他不离,现在还要监视我。”
她微微皱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厌恶。
赫伯特微微勾唇一笑。
随后,苏亦槿和赫伯特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灯光柔和,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赫伯特点了许多菜,每一道都是苏亦槿爱吃的。
苏亦槿看着满桌的菜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狐疑。
她轻轻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赫伯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赫伯特笑而不语,直到最后,他点了一碗热汤,还细心地叮嘱服务员:“不要放香菜。”
苏亦槿的心头突然一震。
能这么细心体贴照顾她口味的人,只有沈临序。
是他吗?
记忆中的身影突然和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重合。
苏亦槿心跳骤然加快。
她盯着眼前戴着面罩的赫伯特,好奇心顿起,大着胆子说道,“您天天戴着面罩,我还真想看看面罩之下的脸。”
赫伯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为家族有一些原因,怕我在国内会受到伤害,所以不允许露出脸,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看到。”
苏亦槿顿时表示理解。
像他们这些豪门家族,肯定存在内斗,小心防范也实属正常。
她歉疚地说:“是我冒昧了。不该这么唐突地问你。”
她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
赫伯特却摇了摇头:“早晚有一天你会见到的。不必介意。”
苏亦槿乘胜追击:“既然早晚会见到,为什么不能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就看一眼,好不好?”
她眨着眼睛,满眼都是期待。
赫伯特看着她,顿时一阵心疼。
但他只是沉默,没有回答。
苏亦槿也很识趣,不再提这个话题。
饭后,苏亦槿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她靠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那些文件,眼神空洞,思绪早已飘远。
赫伯特,沈临序。
这两个人身上一定存在着某些关联。
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另一边,梁思越回到公司,发现梁母正坐在办公室里。
他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烦躁。
随即对跟在身后的楚梦依说道:“你先去忙吧。”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进办公室的瞬间,松了松领带。
楚梦依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只能乖乖地退到门口,躲在一旁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