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床上酣睡的苏亦槿。
走进浴室,打开冷水喷头。
冰冷的水流瞬间冲刷而下,浇灭了他心头那股燥热。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拍打着窗户。
赫伯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看到苏亦槿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鹿。
心底涌起无尽的心疼,他放弃了去办公的念头,轻手轻脚地躺在苏亦槿身旁,替她掖好被子。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另一件超乎寻常的事,正在苏家悄然上演。
苏家别墅在风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苏母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狂风暴雨的噪声,让她难以入眠。
她起身准备关上未关好的窗户,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借着那瞬间的光亮,她赫然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影。
“谁呀?”苏母吓得尖叫了一声。
“老苏,快起来!”苏母声音颤抖,急忙推醒身旁的苏父。
苏父睡眼惺忪,顺着苏母手指的方向望去。
确定院子里确实有人后,他迅速披上外套,冲下楼去。
院子里,苏洛舒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不断滴落。
看到父母出现,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双腿一软,朝着苏母跑去,带着哭腔喊道:“妈!”
“是洛舒吗?”苏母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又惊又喜,泪水夺眶而出:“洛舒啊,你这三年到底去了哪儿?”
苏洛舒只是紧紧抱住母亲,泣不成声,并未作答。
苏父看着母女俩在雨中抱作一团,大声喊道:“先别站在雨里,赶紧回屋!”
佣人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
得知是二小姐回来了,个个又惊又喜,连忙煮姜汤、放热水,整个别墅都忙得不可开交。
苏洛舒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脸上的表情却格外阴沉。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迅速调整神色,换上一副温和的模样:“进来。”
苏母端着姜汤走进浴室,就在那一瞬间,她捕捉到苏洛舒脸上闪过的一丝狠厉,心头一震。
苏洛舒一向乖巧懂事,怎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心疼瞬间占了上风:“洛舒,你怎么不早点给家里传个信?这三年,妈每天都担心得吃不下饭。”
苏洛舒眼眶再次泛红,抽噎着,却依旧沉默不语。
“妈不问了,等你明天想说就说。”苏母知道女儿或许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先洗个澡,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回到房间,苏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头对苏父说:“老苏,洛舒突然回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咱们该怎么处理这事?”
苏父却满脸喜色:“明天摆个宴席,把亲朋好友都叫来,告诉他们女儿回来了!”
苏母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当年洛舒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突然回来,肯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我看,还是先让孩子在家休息两天,等她愿意说的时候再说。”
苏父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事急不得。”
苏母脸色一沉,语气冰冷:“既然洛舒回来了,公司里那个私生子也该让他离开了。这些年你在外面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私生子!”苏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悦道:“他毕竟是我儿子,公司迟早要交给他。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公司是我跟你一起打拼的,凭什么你说给你儿子就给你儿子,这件事我不同意。”苏母气急败坏。
大晚上的,苏父并不愿意吵,冷冷的瞪了一眼苏母之后,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装听不见。
苏母气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睁眼到天亮。
苏洛舒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处摆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亦槿在苏家待了这么多年又怎样?终究无法取代她的位置。
这一次,她回来了,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晨光透过纱帘,轻柔地洒在大床上。
苏亦槿悠悠转醒,身旁赫伯特轮廓分明的脸庞,瞬间驱散了她心底残留的倦意。
她唇角轻扬,在赫伯特的唇瓣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赫伯特无奈地睁开眼,清晨的阳光勾勒出苏亦槿绝美的侧脸。
“能不能别大清早的就这么诱惑我?一睁眼就给我来一个美颜暴击。”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听得出情绪异常的激动。
苏亦槿笑意盈盈,指尖轻划过他的胸膛:“昨晚都没把你拿下,你可是百般推辞,现在亲一下就受不了啦?咱们错过了三年,你可得补偿我。”
赫伯特哑然失笑,不再言语,起身开始穿戴衣物。
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蜿蜒的公路,“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独自回去,我实在放心不下。”
“有什么不放心的。”苏亦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赫伯特眉头微蹙,神色认真:“你现在毕竟还是梁太太,要是被拍到,对你名声不好。”
“无所谓啦,名声早就烂透了。”苏亦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梁思越给我戴了那么多绿帽子,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人不该因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赫伯特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梁思越迟早会遭报应,你和他不一样,没必要跟这种人纠缠。”
“你说的对,就是的就是的。”苏亦槿抬眸看着赫伯特,心情愈发愉悦。
穿戴整齐后,她歪着头问道:“今晚我还能来这儿吗?”
赫伯特一时语塞,面露犹豫。
这里看似平静,实则常有记者蹲守。
再者苏亦槿这般热情,他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着,热的想开窗,却又怕开窗会冻着苏亦槿。
身边躺着这样一个小妖精,他以后可是有过不完的苦日子了。
见他沉默,苏亦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转瞬又乖巧地说:“好吧,我不给你添麻烦,终究还是我错付了,是我不懂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