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瞳?那只眼睛又朝着余年看来了。
像是狮子在宣布自己的领地,而余年这头八竿子打不着的孤狼闯入了这里。
自然就要被驱逐。
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排斥着自己。
眼前一花,又回到了512的门前。
只是这次的门上没有血肉构成的数字了。
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些困惑,这与他构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又能怎么样?他摇了摇头没再去思考什么。
余年手持火把打开了房门。
这次很轻松就打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光源。
黑暗中传来稀稀疏疏的歌声,与之前空灵的歌声不同。
它是嘶哑的,它是怨毒的,它在诅咒每个听到歌声的人。
火把的光照进屋内。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余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个女孩瘫坐在餐桌前,而她的父母正在拿起桌上的饭菜一直塞入女孩的嘴中。
父母?倒不如说是怪物。
他们脑袋上长出了一个血肉瘤子。
那颗巨大的瘤子长出了一张满是獠牙的嘴,它在轻轻的歌唱。
嘶哑的声音传到余年的耳中。
让人心生烦躁。
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脑袋上好像要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
余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些许动静。
即使很轻微,但是还是被余年捕捉到了。
心中庆幸没用火属的能力,否则可能要歇菜了。
随后侧过了身子躲开了身后的袭击。
看起来是一根枯木的手臂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
另一只手将火把狠狠的砸向了它。
“啊!”
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像是个女孩。
余年后退拉开了距离。
火把柔和的光打亮了眼前的人。
面容枯燥,眼窝深陷,眼睛却是很红色的。
黑色甚至有些枯黄的长发披散。
身上穿着一套看起来很是粉嫩的睡衣。
不过睡衣有些破烂了,也有着不少的血污。
感觉像是个小孩子。
“你不是星火的人!”
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怨毒。
只是余年没有开口回答什么。
因为他已经张不开嘴了。
这是代价。
余年的状态不是很好,歌声依旧在环绕。
呓语声也在耳边奏乐,脑子有些发疼,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他看到了眼前的女孩从背后长出了一个巨大的肉瘤。
嘶嘶——
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面发出令人难忍的噪声。
肉瘤如同花朵般盛开,从里面生出了许多触须。
它们向余年飞快的袭来,速度奇快。
余年根本无法躲过。
啪——
火把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余年被那些触须缠住了。
“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啊,赶紧的,别废话了。
余年眼中闪烁着幽光。
“啊!!!!”
一声惨叫声传来,触须瞬间松开了余年。
他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疼,余年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
那个老小孩背上的肉瘤被砸得血肉模糊。
是幽灵小姐干的,她的手中还拿着余年原本别在腰间的锤子。
锤子上满是黑色的液体。
看起来像是那个肉瘤的血。
少女无奈的瞥了余年一眼。
对此,余年只能挠了挠头以示尴尬。
“你再用一次吊坠,下次的代价你可就付不起了。”
听到这声余年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吊坠,将它塞回了兜里。
唉。
少女叹了一口气。
歌声依旧在回荡,余年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幅油画。
色彩斑斓,绚丽又让人着迷。
幽灵少女看出了余年有些不对劲,她微微摇头。
上前拿出了余年口袋中的怀表,轻轻拨动了指针。
没去理会身后爬起的老女孩。
上前抓起了余年的手。
“用那个吊坠吧。”
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余年清醒了不少,于是在心中默念,火。
明黄的火焰在屋内爆发,周围的一切露出了它的原型。
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火中凝视着余年。
身边的少女握紧了余年的手。
青年直起了身板,他似乎没有怯场,将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
余年能感受到那只眼睛好像表达出了戏谑的情绪。
像是在不屑一只蝼蚁对它发起的挑战。
老女孩站在火中,没有爆发出任何尖啸。
只是在静静的被火焰灼烧。
她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随后流出了泪水。
余年也看见了那个女孩,她在火中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是林晓。
周围的环境开始虚化了。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淡。
余年站在了一片空地上。
天上的黑日回到了最高点。
“余先生,恭喜恭喜。”
是维克·威尼斯。
余年开不了口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身边的幽灵少女又消失了。
余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还有嘴。
维克心领神会,眼睛泛起蓝色的幽光。
口中念念有词。
于是余年终于恢复了听觉与开口说话的能力,身上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余先生,那个禁忌物您不能再使用了。
下次你的听觉就会彻底失去了。”
余年微微点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打量着周围。
是之前那栋居民楼在的位置。
现在它消失了。
祝晴柔他们也不在这里。
维克看出了他的疑惑,但是没做任何解释。
“余先生,跟我走吧。
大祭司已经将您所需要的魔药准备好了。”
余年点点头,将吊坠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顺便将怀表拿出来看了看。
它身上的光泽更加暗淡了。
余年的内心有些沉重。
他必须要服下魔药了,不能再依靠幽灵小姐了。
也许下次遇到危险她就会消散。
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小区里的树在微风中摇曳,天上的黑日投下暗淡的光线。
余年跟着维克走出了这里。
门口有不少身穿黑色作战服与教袍的人。
看起来这里已经被教会与星火的人控制了。
“审判官大人。”
教会与星火的人见到维克都微微低下头打了声招呼。
然后打量着大审判官身后跟着的青年。
青年的表情有些沉重,眼底看不见情绪,像是深渊。
身上有着许多破口,看起来那些伤口像是刚刚痊愈。
他沉默的穿过人群,跟着维克上了马车。
余年扫了一眼星火的人,没看到熟悉的面孔,来的都是他没见过的。
俩人坐进了车厢内。
“走吧。”
维克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
充当马夫的信徒才挥起马鞭。
马车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离去,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余年是第一次坐马车。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颠簸,看起来像是因为没有了汽车的科技。
所以将马车这种交通工具改造的很是高级。
车厢不算小,也算不上太大。
余年坐在窗边,而大审判官坐在了另一头。
俩人面面相觑,没人先开口。
良久。
余年揉了揉眉头还是发声了。
“祝晴柔他们人呢?”
“祝队他们去处理另一起事件了,这里由教会接手。”
“是你们把我送进去的?”
维克闭口不言,没有做出反驳也没有承认。
但是具体的情况俩人都心知肚明。
余年没再说话了。
他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是疲惫。
维克本身也不是话多之人,自然也就闭上了嘴。
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不入教,却也能在大祭司的担保下直接服用魔药。
他的内心其实不太舒服。
每一份魔药的制作材料都来之不易。
大部分材料都只能从神话生物身上拿到。
而一只神话生物有多难找多难杀,维克知道得很清楚。
因为猎杀神话生物的骑士团基本都会出现伤亡。
可以说,一瓶魔药就代表着几位优秀骑士的命。
但是大祭司在教内一人之下,他提出的意见谁敢反对?
唉。
这位外表凶悍的教徒在心中微微叹气。
于是他也闭上了眼睛。
等待余年服下魔药的时刻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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