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回避一下,我和魏公公说些悄悄话。”
沈佑安也摆了摆手示意李轻、李重带人出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沈佑安和魏寒星后。
沈佑安率先端起了酒杯:“久闻魏公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谈正事之前,我必须先敬魏公公三杯。”
说着,沈佑安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还请魏公公务必赏脸。”
“不喝点酒,下面的话我还真不好说得出口。”
“毕竟,接下来要和魏公公谈的内容有些过于惊世骇俗…………”
“公公请!”
“如果公公担心酒里有毒的话,公公可以让随员重新上酒。”
为表诚意,沈佑安随即又拿了两个空酒杯重新倒了两杯酒。
“这样吧,我先连饮三杯!”
见沈佑安连干了三杯,态度也较之前的目中无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魏寒星一时间也有些摸不清沈佑安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了。
“好!咱家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着,魏寒星亲自端起酒壶在手中晃了晃。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魏寒星这才放下酒壶示意给沈佑安一次机会。
沈佑安见状,连忙拿起酒壶在魏寒星专用的银杯中重新斟了一杯酒。
“公公请!”
目睹了倒酒全过程的魏寒星确认安全后,这才安心接过了沈佑安敬的酒并一饮而尽。
“苏江锦楼的幽梦饮果然口感独特。”
“现在这酒也喝了…………”
“说吧,李山海想要怎么样?”
“魏公公,您真的误会了。”
“这事真和千户大人没什么关系。”
“如果非要问的话,应该问沈某想要怎么样才对!”
“哈哈哈……”
“好!好!好!”
“若是咱家没看错的话,沈总旗至少是个后天中期吧?”
“后天中期只领个总旗的差,属实是屈才了!”
“倒是个有胆色的。”
“嘴巴也够严。”
“这种事情也敢替你们千户大人出面。”
“倘若是在江宁府,有人敢在咱家面前如此狂悖,早就被咱家一掌毙命了!”
“如果在苏江锦衣卫这边干的不得志,可以来我们江宁内行厂。”
“咱家破例给你安排个掌刑副千户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算了吧。”
“虽然锦衣卫的名声也不太好。”
“但相比于内行厂而言还是要好上许多的…………”
见魏寒星喝了自己倒的酒,沈佑安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刚刚的假意恭让再次恢复到了桀骜不驯的状态。
沈佑安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更何况,我也不想顶着在阉狗手下做事的名号行走.............”
“你说什么?”
看着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沈佑安,魏寒星的怒气瞬间涌了上来。
嗖!!!
仅仅是手掌隔空一动,桌上的银制酒杯便被阴柔的内劲所裹挟劲射而出..............
而凭借幻影流光步的出色身法和预判,沈佑安恰到好处的稍稍一侧身,便躲过了激射而来的酒杯。
嘭!
随着一声闷响。
银酒杯直接深深嵌入了沈佑安身后的墙壁内...............
“身法倒是了得。”
见沈佑安躲过了自己的这一手威慑,魏寒星也是有些意外。
虽然自己这一击在力道上是留了手,只是想要给狂妄的沈佑安一点教训。
但出手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
按照魏寒星的预想,像沈佑安这种没有步入先天境的武者。
自己这一手惩戒那必定是结结实实要挨上的...............
“魏公公刚才不是想弄清楚我要干什么吗?”
“这要是把我伤了开不了口的话,着急的可就是魏公公自己了。”
沈佑安看着还想要动手的魏寒星立时开了口。
“不如,魏公公先听本官说几句?”
好家伙!
一个小小锦衣卫总旗竟然在堂堂江宁内行厂档头面前连卑职的自称都不用了,还一口一个本官!
魏寒星强忍着怒气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有恃无恐的沈佑安:“说!”
看到魏寒星动了怒,沈佑安反倒是底气更足了。
“其实也没什么。”
“魏公公应该也知道——本官这个锦衣卫察纠官隶属于锦衣卫南司。”
“我们南司是干什么活的,魏公公应该也不陌生。”
“当初太宗皇帝设立锦衣南司并御笔亲书“彰义昭廉”四个大字。”
“本官既然身为南司察纠官自然要履南司之责。”
“灭船案不仅牵出了禁物走私案。”
“还牵出了有人假借忠君为国之名实则行欺君罔上之实!”
“这种行为乃大逆不道、罪不容恕之举。”
“也是南司之逆鳞。”
“沈总旗口中所说的触碰逆鳞之人莫不是说咱家吧?”
魏寒星眉头紧皱,看向沈佑安的眼神愈发阴狠。
一时间,浓重的杀机充斥了整个房间。
在这一刻,魏寒星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无论今天是什么情况——沈佑安此人都断不可留!
“这么说魏公公主动承认了?”
沈佑安无视魏寒星的杀机,不紧不慢地继续言道:“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今日本官安排的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拿魏公公归案!”
“所以,还请魏公公移步锦衣卫大牢,沈某有些话想要好好“请教”魏公公一二。”
“找死!”
魏寒星闻言再也忍不住了,随即运起内力便要将吊炸天的沈佑安当场击毙!
噗呲~~~
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动了杀机的魏寒星面色煞白地跌坐在了座位上。
“气大伤身,魏公公这又是何必呢?”
沈佑安看着跌坐在座位上的魏寒星一脸的轻蔑。
“你!”
噗~~~
急火攻心的魏寒星再次吐了一口血。
“酒里有毒!!!”
“人啊,还是不要贪杯。”
“喝了酒还非得运功装一下子。”
“这经脉尽乱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你要是不喝这杯酒,那我还真得敬着点。”
沈佑安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下毒的行为:“但喝了这杯酒。”
“你说你个戴罪之身的死太监还算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