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您真是料事如神。”
“难怪您让放出风去,说今晚您会在「街道房」衙门值夜处理公务。”
“现在,衙门后门已经排满了人。”
“我看他们都挺上道,全部都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
“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场面人,要面!”
“他们这种人——宁愿多花些钱也没人会愿意戴着枷锁在那丢人现眼的。”
“虽然本官走的是「秉公执法」之道。”
“但也不愿意凡事都做绝,省的他们说我沈佑安不通人情世故..............”
沈佑安笑了笑:“告诉他们,每家一天一万两,十五天就是十五万两。”
“按天收费,交了这十五万两「赎罪银」便可免事主戴枷示众之罚。”
“但跟他们说清楚——一码归一码,这笔钱只是免枷的费用。”
“该拆的违建以及因违建所要充公的罚银那是一丁点也不能含糊的。”
“本官能够给他们最大的“通融”也就是让他们拿钱免掉戴枷示众的惩罚了。”
“头,一天一万两是不是有点忒狠了点?他们能舍得掏?”
顾全对于沈佑安开出的这个价码有些担忧。
“放心吧,找上门来的都是被定为「甲等重违」的那帮人。”
“这些人不差钱,十五万两他们会掏的。”
沈佑安对于这个问题可谓是看得透透的。
毕竟,这可不仅仅是面子的事。
沈佑安早就让人放出了风——为了整治京师的“违建之风”。
戴枷示众所用的枷锁那都是特制的玄铁重枷。
戴着那玩意示众,还是连续十五天,那绝对是要遭老罪的!
甚至,搞不好都得出人命!
所以,沈佑安笃定——这十五万两「赎罪银」这帮人一定会掏的...............
不得不说——沈佑安在这件事情上还真是挺“照顾”这些个达官显贵的。
为了给这些人一个少受罪的机会,沈佑安特意“破例”留在了衙门里通宵“加班”。
并十分贴心的开放了后门。
就是为了让这些人能够抓住机会连夜把「赎罪银」交上。
免得天一亮,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粗略一算——单单是四十九家被定为「甲等重违」的事主,一家十五万,这金额就来到了七百三十五万两!
这还不算那些「乙等中违」交上来想要免笞的银子.............
估计景盛帝也是没有想到——把沈佑安安排到「街道房」竟然被这小子随随便便就又打破了一个纪录!
上任不到三天,敛财七八百万两。
就这种“壮举”,估计“贪墨界”的祖师爷都得向沈佑安这位“大好青年”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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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单子签了。”
“记住——这事可不要到外面乱说,我们家大人心软,最看不得人遭罪。”
“所以才破例给你们这么一次免罚机会。”
“你们算是赶上了好时候。”
顾全一边向被单独请到后堂的事主代表们发着「赎罪单」一边“好心”提着醒。
“这要是依着我们家大人在江南的行事作风。”
“你们这次那可真就是连交钱免罚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哟!这不是平阴侯府的孙管家吗?”
“摔的这么重你们家侯爷还派你过来,足见孙管家在平阴侯府的地位有多重要。”
“顾百户说笑了...........‘’
孙三河连忙起身拱手:“今天白天的事是小人嘴臭,不知道天高地厚冒犯了锦衣卫办差。”
“还望顾百户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孙三河满脸堆笑,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主动向顾全赔礼道歉。
相比白天的态度可谓是来了个大反转。
不知道的——还以为孙三河真的是被顾全的“爱”给感化了呢................
“哈哈哈.........好说!好说!”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着满脸堆笑极尽低姿态的孙三河,顾全表现的倒是很大度。
发完「赎罪单」后,顾全笑了笑:“大家一会拿好银票排着队,一个一个来。”
“还有这「赎罪单」上你们也都签上字,一式两份,也算是一个见证。”
“咦!?”
正说着,有人拿着手中让他们签字的「赎罪单」当场提出了质疑:“顾大人.............”
“这「赎罪单」上所标明的「赎罪银」数额好像搞错了吧?”
“大家仔细看看——你们单子上的数额是不是也搞错了?”
“这单子上怎么是——1500两?”
“我们交的可是15万两啊...............”
“你说这个啊?”
顾全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没搞错——就是1500两。”
“这是明面上要充公的账,就这么多。”
“我们家大人说了——甭管你们交了多少钱,出了这个门。”
“就只有一个数——1500两!”
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脸都黑了。
卧槽!
真特么绝——这不明摆着就是出了门不认账吗!
票据就是每家1500两。
到时候小钱一交,剩下的堂而皇之的就入了沈佑安的口袋。
你要敢说别的数,那特么就是诬陷..............
说着,顾全随即示意众人抓点紧:“这笔钱,我们是要往上交公的。”
“别的话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行了,大家伙都别浪费时间了,开始排队吧..............”